雪天,夾雜着霧氣瀰漫,絳州市區猶如一片仙境。
兩人趕緊向那個寫手的家趕過去。
此時心急火燎的,哪裡顧得上什麼天氣。
路上,朱縣長給那個寫手打了幾次電話對方都沒有接。
這更讓兩人放心不下。到了一個破舊小區,朱縣長來到那個寫手的家,敲了半天也沒有人出來開門。
朱縣長神色頹廢:“完了,這個寫手真就去應聘了。”
“他都知道些什麼?”德剛這個時候冷靜了下來。
“什麼也不知道,但是知道我找他寫的那個內容。”朱縣長想了想說。
“那你已經暴露了,如果這件事是警方在調查的話,他們很快就找到你的;當然,眼下最希望的就是那真的只是一個公司的招聘噱頭,和警方無關。”
“這可怎麼辦啊!我剛和市長提出要回豐水任職,如果被警方抓到把柄說是我乾的,那我的前程就徹底斷送了。”朱縣長想到這裡是欲哭無淚。
德剛安慰他:“別急呀!兄弟我不是在外面呢,有我在,你還有機會。”
朱縣長是聰明人,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德剛的意思。
德剛意思很明確,那就是這件事一旦被警方查出來,他要是頂包全抗下來還是有機會的。
“如果你和警察非常配合,我想你會什麼事也沒有的,朱縣長,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關鍵時候,德剛態度已經變的很現實了,一點兒也沒有稱兄道弟的感情在裡面。
“公子,我明白。”朱縣長眼下只能這樣答應了。
“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整王辦還在,今後和王明江還有鬥下去,他昨天又約了我的女人,你說我會放過他嗎?”
“公子,一定不能放過他,他之前都禍害過你的婚姻了,這次你好不容易看上個空姐一定要先上了,不然就會被王明江上了。”朱縣長說。
這話點在了德剛心坎上:“是啊!這一次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先上了再說。”
“和王明江鬥,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相信你肯定會打敗他的,讓他灰溜溜的再次離開絳州,就像上次離開豐水縣那樣。”
“嗯!老朱,你要有個心裡準備,等到警方找到你時你該怎麼說心裡明白了嗎?對了,你的家人最近是不是很缺錢?你放心,我會讓豐水縣的兄弟給送過去一些,足夠你工資三倍多,我想他們肯定會度過一個溫暖如春的冬天的。”
這話裡仔細分析,也有威脅的分在。之前的話語如果有棗的話,這句話就有巴掌了,看他朱大成選擇哪個。
“公子,多大的事兒,如果他們找到我的話,我一口咬定是我一個人乾的,和其他人無關。我們成立整王辦還要您的運作搞到王明江呢!”
德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果不其然,讓德剛猜對了,那則廣告就是王明江刊登的,意在找到那個隱藏在人羣中的寫手。不過他猜對了也晚了,事後諸葛亮而已。
這個廣告一出來,立刻吸引了衆多寫手的問詢電話。
他在報紙上留是一家賓館的電話,這個時候依然應接不暇,電話幾乎要打爆了。
他把經偵大隊人馬調集到賓館來專門接聽電話,問的問題很簡單,只要問以前你有什麼好的段子有影響力,可以在電話裡念一下內容,我們要看看你的文筆。
在接到第三百個電話時候,辦公室的安麗過來彙報:“王隊,有一個傢伙說他寫過非常著名的段子,我讓他念了以後,和上次造謠你的那個段子吻合。”
“魚兒終於上鉤了。”他笑了一下,說:“讓他來面試,就說他的文采非常出衆,老闆迫不及待想見到他了,如果真是人才,薪水可以加倍。”
“明白。”安麗抿嘴一笑走了。
沒出半個小時,那位寫手打了個車趕到賓館的房間。
衆人已經在等待他的到來了。當他被安麗帶進房間,看着屋子裡王明江穿着*面色嚴肅地看着他,當時不覺腿一軟,差一點跌倒在地。
“我們是絳州警方的,找你來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王明江按照慣例,掏出自己的證件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那個寫手只顧點頭,哪有心情看他的證件。
“你說這個段子是你寫的?說說看,你爲什麼要這麼寫?這些內容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他打開手機,把那則短信讓他看了看,問道。
寫手神情緊張,嘴張了幾下不知該如何說起。
“是不是宅在家裡不會說話了?好,我提醒你一下,你把這件事已經搞的滿城風雨,給當事人帶來了很大打擊,你將會以誹謗罪被起訴,這些嚴重後果你想過沒有。”
“不,不是我這麼寫的,是,是有人花錢讓我寫的。不管我的事啊!”寫手還沒等他心裡打擊戰開始就已經交代了。
“誰讓你寫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朱,聽說是個當官的,我寫了這條短信他給我了一百元。”寫手說。
“你知道他的相貌嗎?”
“身材很胖,肥頭大耳,臉上有很多肥肉,眼睛喜歡眯起來說話。”寫手觀察人的神態很詳細。
他這麼一說,王明江心裡明白了幾分,本來想找個畫師按照他說的畫出來,這下也不用畫了,他從網上找到朱大成之前參加一些活動的照片,指給他看:“是這個人嗎?”
“是,就是他讓我寫的。我給他寫完之後他很滿意,說下次有這樣的活兒還找我。”寫手說。
王明江對一旁孫輝說:“把朱縣長請到警局接受詢問。這是他的手機號,直接電話請他,告訴他如果他不來,我們就只好登門來請了。”
“是。”孫輝拿過寫有朱縣長手機號的紙條去打電話了。
此時,朱縣長正和德剛商量暴露了該怎麼辦,他的手機響了。
“這個號碼非常陌生。”他看了一眼說。
“接!”德剛說。
他接了起來,喂了一聲,那邊傳來了冷峻的男聲:“你是朱大成嗎?我是絳州警方的孫輝,有一起案子需要你到市局解釋一下,你過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如果五個小時沒到,我們就只好登門去請你了。”
“哎,您是?”朱縣長聽的是叫苦不已,果然是被找到頭上了。
“市局的孫輝,*345889。如果有疑問,你可以打電話覈實,或者我們可以去請你一趟。”
“不用了,孫警官,我自己去就行。”
“好,那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那邊電話掛斷了。
“警方已經找我了,看來公子料事如神啊!那則廣告就是一個誘餌。”朱大成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靠在牆上說。
德剛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可以發現的太晚了。不要怕,我送你過去。有我在他們不能把你怎麼樣的。”
下午上班時間後,天空灰濛濛的,雪如霜一般鋪了薄薄一層,幾個放學早的孩子在路上嬉鬧着。
德剛把朱大成送到市局門口。
朱大成想着自己因爲這點事情躲了出去還不如主動來交代個明白。要不然也影響他的前途,他躲出去就撈不到一官半職了。
對方既然沒有來捉拿他,而是打電話請他過來覈實一些情況,那說明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嚴重,無非就是造謠生事,他主動來解釋,實在不行賠禮道歉就算了。
他來到警局門口,給孫警官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