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納八九百人的宴會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怎麼也沒有想到,來了一個懷孕的中年大嫂,一進來就和新郎官扯上了關係,問他這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就連主持人都愣住了,他主持了這麼多婚禮慶典,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心裡猜測這是新郎官有外遇,小三找上門來了,可是,眼前這個大嫂長的也太寒酸了吧!
披頭散髮像個男搖滾歌手似得,這樣的人新郎官也能看上?這不是重口味,這簡直是重金屬口味。
主持人屬於那種按照套路來主持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圓場了。
此時,作爲雙方的父母還沒有到前面去呢和大家見面,主持人正在和王明江兩口子逗笑。
代小婉傻了眼,隨即冷靜下來,低聲說:“明江,我們這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王明江苦笑:“不管是得罪了誰,今天這兩位不好打發啊!”
“爲什麼?”代小婉看了他一眼有些緊張,這麼多人看他們的熱鬧,一想起來就覺得刺芒在背。
“你想,我要是強行把他們拖出去,大家還真以爲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不拖他們出去,他們就在這裡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我又能如何,這是讓我騎虎難下啊!”
“那該怎麼辦?”代小婉一聽慌了神。
“這事急不得,先看對方如何出招吧!”
這時候,代小婉親戚朋友們都炸了鍋,本來結婚這件事女人的親屬都有天生的優越份兒,人家把女兒嫁給你過日子,結果婚禮上來這麼一個人說是懷了王明江的孩子,即使這件事還沒有水落石出,作爲女方的家眷聽了也不舒服。
代玉的臉色平靜,王荔顯然就受不了了,想着衝上去理論,被代玉攔住了。
代玉內心也是波瀾起伏,來參加婚禮的有他不少的同事,都是省廳排的上號的人物,他們之中可不個個都是談得來的朋友,有其他想法的大有人在,今天這出婚禮鬧出來,有的人是很樂意看熱鬧。
同樣道理,王明江在市局的同事,也不是都是他的朋友,有的人看不慣他,有的是他競爭對手,有的人已經把他列爲今後潛在競爭對手。
市局再往上升位置屈指可數幾個,而參與競爭人可不少,劉琪爽一向把王明江當做親信,他們的競爭機會就很渺茫,如果王明江出了事,那他們的機會就多了幾分把握。
可以說,坐中人有大部分人爲王明江和代小婉着急,有少部分人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巴不得事情鬧大一些,還有一些人就是好奇,想知道個究竟。
破鑼嗓子的大嫂在禮帽男的攙扶下走到婚禮臺前。
對着王明江使勁兒擠了擠眼睛,拋了幾個媚眼,肉麻地說道:“明江,你當初一口一個嫂子把我叫的,我一開始還真以爲你是拿我當嫂子呢!誰知道你這孩子喝了酒就忘了我是誰,那天晚上你就把我給,唉!你說,我現在懷孕了,你要結婚了,我該怎麼辦?我和肚子裡孩子去哪兒說理去?”
衆人目光唰地看向了王明江。
都看着他如何解釋。
遠處,劉琪爽叫過來幾個市局的年輕人,問詢了幾句後也覺得此事棘手,就這麼拖出去只怕有人會當真的。
但還是叫來幾個年輕人,囑咐幾句,然後坐在後面安靜地看着局勢的發展。
王明江摟着代小婉肩膀,微笑地看着眼前這個人:“這位大嫂,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今天酒店裡舉辦婚禮的地方不止我一個。”
“明江,你別想耍賴了,我能認錯你,孩子他爹!”
一旁,戴禮帽的徐瘋子幽幽的開了口:“明江啊!這事兒我們本來不想鬧大,但看看你,做出了這種惡劣的事情也不負責,跑過來竟然想結婚了,你的人品也太差了吧?”
那位大嫂嚶嚶地哭了起來。
王明江好不鬱悶,只好耐着性子問:“既然你們認識我?眼前這位是我的嫂子,那請問我的兄長是誰?”
“你的兄長已經被你送進監獄裡了,他叫劉寒,這是劉寒的嫂子,也是你的嫂子,你不會忘記吧?當初你是如何利誘嫂子的?要不然她怎麼會和你發生苟且之事。”禮帽男振振有詞地道。
一句話,下面已經開始有人竊竊私語了。
代玉有些坐不住了。
王明江鄉下老父母被眼前的情形給驚呆了,他們還真以爲兒子犯了什麼事呢!
明遠走過來,他自然最瞭解實際情況,拳頭攥的緊緊的,臉色很不好看。
王明江如平靜如水,問:“劉寒我是認識的,這個人是我親手送進監獄的,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抓住劉寒後我調動了工作,這件事我就再也沒過問過。剛纔這問大哥說我威逼利誘劉寒的嫂子,而且還讓這位嫂子懷孕,那麼請問這位嫂子,我看你肚子也挺大了,這孩子有幾個月了?”
“快六個月了!”那位婦人摸着圓溜溜的肚子說。
“也就是說我六個月以前和你做過男盜女娼的事?”
“那天你喝多了,我說不可以,我是你嫂子,再說我長的也不好看,你非要強行弄我,還說都是女人,關了燈都是一個東西,能舒服就行了。”婦人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臉遮羞。
“好,既然如此我也認了。”王明江笑了一下。
“哎呀!明江,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你要是認了那咱們的孩子可有救了!不然我一個人都要餓死他了!”婦人驚喜地說道。
王明江沒有理會她。
對現場的衆人說。
“在座有我的同事,都可以爲我作證,六個月以前我和你們誰見過面,那時候我在什麼地方?”
這時,衆人才想起來,王明江不過是剛回來工作,六個月前他因爲犯了嚴重錯誤,先是被逮捕入獄,後來去了中東。
劉琪爽大聲說道:“六個月以前王明江在中東執行任務,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回來。”
明遠上前一步對大家說:“諸位,我是軍情六處的明遠,我可以作證,六個月以前王明江正在戰火連天的中東執行任務,當時他的性命都危在旦夕,我想他肯定不會冒着軍紀回絳州和一個老太婆私會的。”
明遠的話逗得大家一陣鬨堂大笑。
謠言不攻自破。
在座很多人是知道王明江的經歷的。
而不知道的,經過劉琪爽和明遠的解釋也都明白了。
一下就把這兩位來意搞明白了,這是從屬來噁心王明江來了,王明江從警多年,不知道是在哪兒得罪過人了。
王明江朗聲說道:“我是得罪過不少人,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警察,也都得罪過不少社會上的人,今天,他們來噁心我,明天他們就要去噁心你們。這種情況,我們以後還是要多提防爲好,我今天的事希望各位引以爲鑑,以後多注意一點兒。”
王明江的話讓大家感同身受,都是幹警察的人,得罪過社會上的人比普通人多的多,今天他噁心了王明江,明天就有可能去噁心自己。
劉琪爽喊了一聲:“來人。”
“到!”
四個剛參加工作的精壯小夥子齊刷刷集合在一起。
“把這兩位先請到看守所,等我們參加完婚禮在審問個水落石出,今天在我們同事的婚禮出現這種事情,是我們把關不嚴,以後但凡有別的戰友舉行婚禮一定要這把好關,別讓鬧事的人進來噁心人。”
“是!”四個小夥子過來就要驅趕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