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庭再次與把寧一凡逮回警局的機會失之交臂,心裡難免有所不甘,眼神一陣閃爍之後,板着臉說:“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起來說假話?是非黑白,等我們到了警局,調查過之後,自然一清二楚。”
寧一凡被氣樂了,一本正經,毫無嘲諷之色地看着韓雨庭:“謝謝你讓我更加堅信,胸大無腦是個真理。”
韓雨庭勃然大怒:“什麼意思,有本事再說一遍!”
寧一凡咧嘴一笑,語言配合動作指了指她的胸部,又指了指她的腦袋:“意思就是說,你的胸部很好看,但是你的腦子不太好使。”
韓雨庭當場失控,熟練地從腰間拔出一支手槍,指着寧一凡的額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再出言不遜,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寧一凡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毫無壓力感,不慌不忙地說:“警花美女,上次出於誤會你拿槍指着我也就罷了,這次一上來,你還是拿槍指着我,你幾個意思啊?不知道只有在遇到特定的暴力犯罪行爲的緊急情況下,警察纔可以拔槍麼?你要知道,你的權利是人民賦予你的,目的是讓你爲人民服務,維護社會治安和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而不是讓你對一個普通老百姓耀武揚威,你這是在濫用人民賦予你的權利……”
“閉嘴!”他從容其實地喋喋不休,韓雨庭卻淡定不下來了,輕喝一聲,打斷了他的嘮叨,收起了手槍,冷然伸手,“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寧一凡無可奈何地聳聳肩,乖乖把回國之前特意弄的身份證掏了出來,遞給韓雨庭。
“警花美女,說句實話,你辦案的時候帶着太過強烈的個人主觀情感,可見你真的不適合當警察,我建議你還是找個人嫁了,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吧。”
韓雨庭查看他身份證資料的時候,寧一凡誠懇地給了他一個忠告。
“我的人生不勞你aa操心安排。”韓雨庭愛搭不理地堵了他一句,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對接電話的人說道,“小吳,幫我覈對一個身份證信息……”然後便把寧一凡身份證的資料報了過去。
過了片刻,她悻悻地掛了電話,臭着臉色把寧一凡的身份證還了回去。
寧一凡接過身份證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可能我這句話你不太樂意聽,但我是真心地忠告你,不是在調侃你啊。”
“呵呵,謝了,我承受不起你的忠告。”韓雨庭敬謝不敏地假笑了兩聲,然後便不再搭理他,彎腰去撿起剛纔扔給小清新男子的手銬。
寧一凡自顧自地解釋道:“你的身份是一名刑警,就算這裡真的有什麼色aa情交易,也不歸你管吧。你卻偏偏來了,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所以,報案人打的應該是你的私人電話吧。這麼明顯拙劣的栽贓陷害伎倆,你都看不出來,只因爲你對我個人有看法,就一口咬定我犯了法。這麼主觀武斷,讓你去辦案的話,一年得造成多少冤aa假錯aa案啊。”
“哼!”韓雨庭不語,只是一哼,雖然這個傢伙分析得挺有道理,但要她開口主動承認錯誤,尤其是對他認錯,她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
“所以啊,你真的不適合做警察,還是趁着青春年華,找個人嫁了,好好呆在家裡相夫教子吧。對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遇到新東方的廚師就嫁了吧?我要對你說的是,找個新東方的廚師就嫁了吧,讓他對症下藥給你做點好吃的,讓你補補腦。”
“閉嘴!”韓雨庭終於忍無可忍,粗暴地揪着寧一凡的衣領,把他一路推到牆邊,後背都抵在牆壁上了,這才肯停下來,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我的腦子好用得很,不用你aa操心,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方設法想整你,你能把我怎麼樣?這次逮不到你算你走運,下次要是再撞到我手裡,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鬆開寧一凡衣襟之際在他的胸口報復性地推了一把,不忿地扭頭就走。
寧一凡戀戀不捨地對着她的背影繼續噁心她:“警花美女,咱們這麼有緣,就這樣走了多不夠意思啊,不如中午一起去個據牛排,慶祝我們之間偉大的緣分唄。”
韓雨庭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叫警花美女,本人名叫韓雨庭,請叫我韓警官!”說完,健步如飛地離開了。
韓雨庭一走,寧一凡就沒那麼好的笑容了,嘴噙冷笑對小清新一腳不輕不重地踹了過去,把他再次踹翻在地,嗤笑道:“你怎麼還不走?真想我給你一百塊?”
小清新這才如夢初醒地從失魂落魄中甦醒過來,再望向寧一凡的時候,像是見到鬼一樣,一點幽怨和憤怒都找不到了,只有濃濃的恐懼。
他倉皇失措地爬起來,連連賠笑哈腰道:“不敢,不敢,這是誤會,誤會……”
寧一凡沉聲一喝:“滾!”
小清新如蒙大赦,一秒都不敢逗留,腳底抹油,溜得比兔子還快,逃命去也。
好戲已經落幕,過來圍觀的保安羣衆們紛紛作鳥獸散,米蘭這才滿懷歉意地走到寧一凡跟前,囁囁嚅嚅地開口:“寧一凡,對,對不起啊,我不應該質疑你的性取向的,我……我道歉還不行嗎?”
寧一凡高貴冷豔地扭頭一哼:“我的一身清譽差點就毀在你手裡了,一聲對不起就過去了嗎?”
米蘭又急又惱:“那你想怎麼樣?”
寧一凡擺出了一副十足的惡少調戲小娘子的作派,輕輕挑起了米蘭的下巴,凝視着她精緻嬌美的臉龐,銀蕩蕩地笑道:“想要補償我的話,你就以身相許,證明我從來都直得很堅挺吧。”
米蘭眼中火花乍迸,惱羞成怒地撥開託着她下巴的色爪,想都不想就一腳踹了出去。
這一腳踹得可不輕,而且正中要害,寧一凡捂着褲襠噗通一聲趴倒在地上,可勁兒地呲牙咧嘴抽冷氣,表示很疼。
米蘭睥睨了他一眼,憤憤地說道:“就憑你也想讓老孃以身相許?像你這種五行缺揍的賤人,活該被人潑髒水。想證明你是直的,尋你的花問你的柳去吧,老孃不奉陪了。”
說完,扭着渾圓的小翹臀,一雙高跟鞋踩得嗒嗒作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傾城大廈。
看着到米經理走進大門,寧一凡這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苦笑着直搖頭。米經理果然暴力得很堅決啊,趙靈曦居然這麼陰損的招數都使出來了,看來往後跟她相處的日子不會枯燥乏味了。
……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超豪華的特別版賓利慕尚eic在一家名爲“龍起鳳鳴”的會所門口停了下來,吸引了看門保安和接待人員的注意。
這輛車,在整個蘭溪市都不多見,而他們會所的會員之中,好像沒有開這款車子的人,難道是某個會員換新車了?抑或是新的會員來了?
在兩個看門保安和兩個接待員四雙眼睛的注視下,賓利慕尚的門打開了,當先進入他們眼球的,是白色的球鞋,然後是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再然後是一件白底藍豎紋的短襯的一邊衣袖,最後纔是一張二十幾歲的青年男人的臉。
四個人面面相覷,這張臉,並不在他們被得滾瓜爛熟的會員名單之中啊。
而且,你開得這麼富豪,卻穿得這麼平民,這是要鬧哪樣?不走尋常路?還是要裝低調?既然要裝低調,好歹你也裝得專業一點啊,開一輛千萬豪車出來裝低調,太業餘了吧。
兩個接待員頂着疑惑走過來,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裡是私人會員制會所,非本會所會員,不得入內。”
寧一凡騷包自若地說:“我知道啊,不然我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幹嘛?”
想兩個接待員相視一眼,保持禮貌問道:“先生您面生得很,請問您是我們會所的會員嗎?有沒有會員證?”
寧一凡淡定地搖頭:“沒有。”
你又說你知道這是會員制會所,但你又沒有會員卡,這不是擺明了是來消遣俺們的麼?兩個接待員臉上的笑容霎時斂了起來,臉色一下黑了。
一個接待員不冷不熱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非本會所會員,我們拒不接待。”
寧一凡一臉大度的表情擺了擺手,說道:“我不用你們接待,你們接待其他人就行了,我已經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說罷,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地向會所門口走去。
“先生請留步。”兩個保安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硬邦邦地說:“非本會所會員,不得入內,你還是請回吧。”
“這樣啊……”寧一凡苦惱地撓了撓腦袋,想了想,說道,“那我就不進去了,這樣吧,你去把你們這會所的負責人叫來,我有件天大事要跟她談談。”
兩個保安杵着不動:“對不起,這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我無能爲力,你還是請回吧。”
寧一凡氣得跳腳,指着他們的鼻子大聲質問:“我都說了,有一件天大的事要跟這裡的負責人談,你不進去通報,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承擔得起嗎?”
兩個接待員在旁冷聲道:“這位先生,你是來消遣我們的嗎?”
“不,我是來關照你們的。”寧一凡一搖頭,索性耍賴,“你們要是不進去通報,我今天就賴在這裡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