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潘瑤,放佛和大山融爲了一體,身穿吉利服,手中的狙擊槍依舊是緊緊的握着,而山腳下,那幾只黃狗還在四處的尋找着。
她已經在山裡爬了整整一天了,一動不動的她,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不適了,這種麻木感很危險,但是她必須要經歷的。
汗水,已經溼透了她的衣服,不過如水的雙眸,卻依舊緊緊的盯着狙擊鏡裡的目標,不到最後關頭她絕對不會開槍,而那幾只黃狗就是張桃芳老爺子放出來的哨兵,爲的就是尋找隱藏在深山裡的潘瑤。
突然,一陣汽車的轟響在山林中傳了過來,黑色的越野車,驚起一羣羣的飛鳥,而此時,潘瑤也好奇的向着那個方向望去,不過當看清楚車子的顏色時,她眉頭一皺。
“汪汪汪……”
就在潘瑤一分神的時間,山下的黃狗們立刻開始吠叫起來,同時快速的向着潘瑤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她的分神讓它們立刻發現了潘瑤的行蹤。
“煩人!”很快,潘瑤就被黃狗圍上了,無奈的她看着那搖頭晃腦的黃狗們,這些小傢伙還是發現了自己,那麼也就是說,這一次他的隱藏又失敗了。
要不是因爲那車子,自己怎麼會暴漏呢,潘瑤無奈的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紅腫的四肢後,背上槍,帶着那幾條黃狗,向着山下走了過來。
此時在管家和保鏢的攙扶下,潘總已經來到了那三間泥瓦房的面前,一臉恭敬的他對着張桃芳老人深施一禮,同時身後的管家已經拎着大包小裹,這都是他給張桃芳老人準備的東西。
潘瑤揹着槍,一臉不情願的走了過來,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孩,即便是心裡不樂意她也還是走了回來,撅着嘴的她當然知道父親爲什麼要過來了,爲了不被他煩,自己的手機都被她一槍打爆,徹底的斷了和外界的聯繫。
“你又瘦了!”看着走過來的女兒,潘總心疼的說道,這段時間潘瑤一直不肯和他聯繫,於是趁着有空,他就趕了過來。
“沒有,挺好的。”潘瑤真的不想理會父親,但是從小的教育讓她並不叛逆,不過那倔強的脾氣可是一點都不弱。
“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過兩天的那個宴會,你必須要參加,順便見一見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年輕人。”潘總一臉疼愛的看着潘瑤,爲了這個女兒他可是付出了很多。
“我不見!”潘瑤直接開口拒絕,因爲潘總在電話裡已經提過很多次了,可潘瑤卻不肯理會。
“就當是認識個朋友,大家都是年輕人,而且你不是喜歡當兵的嘛,他可是軍校畢業的高材生,家事也非常好,人又有教養,而且他父親也是我的朋友,那個小夥子我見過了,不管是談吐還是人品,都是非常不錯,雖然是軍人,但是很有商業頭腦。”
潘總急忙拉着潘瑤的手,開始講述起那個小夥子的事情來,而這可不是普通的拉家常,潘總這是在給潘瑤尋找未來的女婿呢。
“我都說了我不見,沒空,而且我又不喜歡交朋友。”潘瑤擰過頭去,一臉不屑的說道,什麼軍校高材生,她纔不稀罕呢。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任性,你喜歡當兵的,我也依你了,難道好好的軍校高材生還比不上那麼一個小士兵嘛?人家可是軍官,未來是大有可爲。”潘總看着倔強的潘瑤,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太倔強了。
“軍官有什麼了不起,反正我沒有興趣。”潘瑤直接坐在了張桃芳老人的身旁,拉着外公的胳膊,這可是她的擋箭牌。
“軍官不好,士兵就好了嗎?我告訴你,其他事情你想怎麼樣都行,但是婚姻的事情,你必須聽我的。”潘總頓時臉色一沉,很明顯,這個丫頭的心裡還是裝着那個當兵的,這可絕對是潘總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反正我沒興趣,要嫁你嫁,我纔不要。”潘瑤看着張桃芳老人,一臉哀求,可是這婚姻大事,張桃芳老人也無法參與,到最後潘瑤只能無奈的對着潘總吼道。
“你敢,反正這件事情就必須定下來,否則的話,別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一番爭吵過後,潘總氣呼呼的走了出去,而看着那暴躁的父親,潘瑤的眼中都是眼淚,這婚姻對於她就是一個無形的枷鎖。
“沒辦法,你父親那麼大的家業需要有人繼承。”張桃芳嘆了口氣,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這麼大的家業,如果沒有人繼承的話,那將是很大的麻煩。
潘瑤只能低低的哭泣着,一副可憐的她,已經傷心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心爲兵,放着萬貫家財不要,這讓她如何是好呢。
戰地醫院裡,在唐曦的強烈要求並且陪伴下,雲天躺在了那裡,當右腿的紗布再一次拆開的時候,就連這些醫生都是一臉的驚訝,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竟然拖着這樣的傷腿跑了這麼久。
“你這樣的傷勢必須要回總院臥牀治療!”此時傷口還很深,無法縫合,這硬生生少了一塊肉的傷口,就算是養好了,最少也要流下一道傷疤。
“那可不行,現在局勢可是大好,說什麼都不能放棄!”雲天急忙搖頭,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怎麼能夠清閒的跑去醫院待着呢。
“你要知道,這傷口若是感染的話,恐怕要截肢的,演習以後還會有,但是你的腿可只有一條。”醫生看着雲天,這傢伙簡直就是瘋子一樣,此時傷口還在流血呢,他怎麼就不感覺到疼呢。
“沒事沒事,就這麼幾天,等我完成斬首任務之後再說吧。”雲天想都沒有想過要回去治療,即便是每走一步都感覺到疼痛難忍,他依舊是堅持着,現在敵方的指揮官還在,隨時都有可以執行斬首任務,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少得了他呢。
“你就知道斬首,要是以後變瘸了,看你怎麼辦?”唐曦當然瞭解雲天的脾氣,現在誰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看着倔強的雲天,唐曦撅着嘴說道。
“瘸就瘸,照樣可以消滅敵人,大不了以後你給我當柺杖好了,揹着我去打人。”雲天笑了笑,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頓時讓唐曦的小臉羞紅,如果雲天願意,她寧願給他當一輩子柺杖。
幾個醫生無奈的開始給雲天處理起傷口,當酒精消毒的時候,雲天緊咬着牙關,可以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瞬間就流了下來,那股疼痛卻不吭一聲,頗有一點關公刮骨療傷的味道。
坐在雲天的側面,唐曦貼心的幫雲天擦拭着汗水,看着雲天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她可是非常的心疼,不過此時雲天身上的英雄氣,更是讓唐曦爲之傾倒,這纔是一個鐵打的男人。
雖然最終雲天並沒有被拉回到總院治療,不過按照醫生的要求,在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必須老老實實的躺在那裡,減少站立對傷口的壓迫,這樣可以防止他的腿部腫脹。
唐曦自然是陪在一旁,有了她的陪伴,各色水果不斷的塞在了雲天的嘴巴里,讓他想說話都難。
“今天一天我都快把前十幾年的水果都吃完了。”雲天無奈的說道,這唐曦就把他當作一個水果桶了,什麼蘋果葡萄香蕉哈密瓜,一堆堆的往裡塞。
“你就知足吧,我爸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唐曦吐了吐舌頭,她這輩子可是第一次這麼服侍人。
“那這麼說,我比你爸的待遇都好嘍?”雲天笑看着唐曦,這句話明顯是佔便宜。
“你再佔我便宜的話,小心我把你的皮也一起削下來。”唐曦小臉羞紅,不過卻揮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說說笑笑讓雲天的小腿也沒有那麼疼痛了。
一直以來,兩個人很少有機會單獨在一起,而此時病房之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唐曦感覺到心裡可是非常的快樂,雖然只能以兄妹相稱,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有的時候她都會偷偷的想,或許這樣一輩子也挺好的。
就在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時候,門簾一挑,牛博宇已經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不過看着兩個人臉上的笑容,牛博宇頓時停住了腳步。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牛博宇傻呵呵的笑着說道。
“那裡那麼多廢話,要不要我幫你減減肥。”這句話頓時讓唐曦感覺到不好意思,有些羞澀的她已經狠狠地瞪了牛博宇一眼,同時揮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我這點脂肪還留着禦寒。”牛博宇的頭搖得好似撥浪鼓一樣,就算是要減肥,也不能用水果刀吧。
“別貧了,到底有什麼事情?”雲天白了牛博宇一眼,這傢伙油嘴滑舌的毛病始終是改不掉。
“頭狼讓我叫你過去,好像是有了對方指揮所的確切位置。”牛博宇的話,頓時讓雲天直接跳下了牀,興奮的他此時就好似打了激素一樣,根本不管那右腿還包裹着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