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僅僅只是無意的,但是飛出去的老鼠,卻引來一聲慘叫,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竟然有伏兵,雲天急忙拉着潘瑤向着旁邊撤了過去。
“打!”
那老鼠直接落在了一個躲在暗處的傢伙臉上,這聲尖叫已經暴漏了他們的位置,於是黑暗中,幾道火舌立刻撲面而來,在距離雲天和潘瑤幾十米外的位置,竟然埋伏了十多個伏兵。
“這是什麼情況!”
躲在牆角後的潘瑤疑惑的問道,這小巷裡怎麼會有人埋伏呢,這裡可是非常偏僻,在這裡設伏他們是要抓誰呢。
那直升機距離他們最少還有三公里,趕來救援的海軍陸戰隊也不可能來到這裡,那麼除了當地武裝就別無他人,這些暴徒的所作所爲,僅僅只是殺了他們簡直就是太便宜了。
“管他呢,幹!”
雲天一聲令下,潘瑤立刻集中精神,打開保險後,她已經趴在地上,戰鬥之時她顧不上什麼骯髒的小路了,輕輕的從牆角探出槍口,狙擊鏡裡,很快就鎖定了一條火蛇。
扣動扳機,子彈立刻呼嘯而出,幾十米的距離瞬間擊中了對方的身體,這12.7口徑的狙擊槍威力之大,就算是擊中小腹也必死無疑。
聽到了狙擊槍的聲音,對方立刻有所收斂,不過雜亂的腳步聲證明,他們正在依託地形快速的前進着,而潘瑤則急忙站起身,一腳踢開這街角一間房子的大門,衝入其中,藉着那臨街的窗戶再次發難,一槍奪命,一個試圖摸上來的傢伙又一次倒在血泊之中。
潘瑤的火力雖然並不威猛,但是彈無虛發,打得對方一陣迷糊,而此時雲天卻遲遲都沒有出手,因爲現在的他,藉着地勢爬到了屋頂上。
這些高低起伏的房子,屋頂也是破損不堪,雲天小心翼翼的設計着自己的路線,而他的目標,並不是那黑暗小巷裡的那幾個傢伙。
在這偏僻的地方遇到伏擊,這唯一能夠說明的就是誤撞,那爲什麼會誤撞呢,恐怕這伏擊僅僅只是警戒哨卡。
十多個多力威猛的暗哨出現在這裡,那麼這附近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雲天所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致命點,翻身上房的他藉着黑夜的掩護,一雙虎目四處尋找着。
雜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周圍有人開始向着潘瑤的方向包圍了過來,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楚臉龐,只能憑聲音判斷,所以想要抓住潘瑤,也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找到了!”
大概兩三分鐘,雲天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在他們右手邊四五十度左右,距離能有三百多米處,竟然有火光閃爍,而那些雜亂的腳步,也都漸漸的停在那裡,藉着月色觀瞧,那裡是一個兩層樓的小院。
在確定了目標點後,雲天瞭然於心,翻身下房叫出潘瑤,兩個人迅速後退,在臨走之前,雲天不忘記留下一個詭雷在那虛掩着的門檻下,兩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也夜色之中。
黑暗的小巷,藉着周邊的掩護,那隊人終於摸了上來,槍聲停了好一會了,不能憑藉槍聲分辨武器的他們更不知道對方用的是狙擊槍,還以爲是被流彈誤打誤撞射死了呢。
一腳踢開虛掩着的門,兩個暴徒衝了進去,黑暗之中扣動扳機進行無差別掃射的他們,卻並沒有發現,那致命的輕微響動。
“砰!”
手雷炸響,彈片橫飛,瞬間將兩個人斃命的手雷,也炸死了兩個在門口把守的傢伙,這突然的爆炸,立刻嚇得其他的傢伙紛紛後退。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邊,卻不知另一邊,雲天和潘瑤已經饒了一圈,向着那二層小樓摸去。
蹲地身體,打起十二分的警戒,雲天和潘瑤悄悄的靠近了那棟小樓,在這低矮的棚戶區裡,這小樓簡直猶如皇宮,繞到側面的雲天這才發現,剛纔看到的並不是燈光,而是火光。
這裡的警戒雖不專業,但人非常多,這更加誘發雲天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了,到底是什麼人,會有這麼多當地武裝保護呢,雲天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那雙眼睛他不會忘記的。
人影晃動,因爲剛纔爆炸而吸引了太多注意力的警戒,還是出現了漏洞,雲天和潘瑤藉着這漏洞,終於靠近了那棟建築物,只不過他們不能在深入了,火光會出賣他們。
院子不大不小,走到近前就發現了裡面的吵雜,往來的人都是荷槍持彈,當地人的打扮,手上的武器全都是嶄新的。
趴在角落,雲天四處打量着這院牆大概兩米,但裡面人聲嘈雜,就算是躲過守衛躍進院子,也會徹底暴漏,就連屋頂上都站着人,這裡還真是易守難攻。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走了過來,相互摻扶着的他們,一看就是傷兵,很多都是腿腳或者手臂手上,還有幾個是被擔架擡着着着,鮮血淋淋慘叫聲不絕於耳。
“你在這裡守着,我進去看看!”
雲天突然心生一計,壓低了聲音對着潘瑤說道。
“進去做什麼?”
潘瑤疑惑的追問道,而且這裡把守嚴密,硬闖和潛入都不好做。
“抓大魚。”
雲天詭異的一笑,同時把槍械留在了原地,快速脫掉戰術馬甲的他一翻身,從那低矮的房頂落在了巷子裡。
雲天的舉動,確實嚇了潘瑤一跳,但既然他決定了,潘瑤只能服從,拿過雲天的槍械打開保險,近距離掃射的時候,狙擊槍當然不如自動步槍來的過癮了。
且不說這邊的潘瑤繃緊了神經,落在地上的雲天竟然快速的向着那羣傷兵靠近,隨手撿起一件破舊的衣服披在身上,又把臉稍微遮擋了一下,雖然這喬裝並不高明,但昏暗的巷子裡,一羣傷兵,誰會管他呢。
一步步走進傷兵的隊伍裡,雲天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四周,因爲疼痛的折磨,這些傢伙都沒有注意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而爲了更好的掩護,雲天走到了擔架旁。
這擔架上躺着的人,小腿沒有了,鮮血還在流淌的他,更是昏死過去,拍了拍擡着擔架人的肩膀,雲天主動接了過來,有人幫忙當然求之不得,那個傢伙立刻讓開,交給了雲天。
在他的斷腿上沾了點血抹在臉上,雲天這才擡着擔架,跟隨着傷兵一路三搖的向着那小樓走去,把一切盡收眼底的潘瑤,不得不說雲天真是藝高人膽大,他就這樣冠冕堂皇的混入了院子裡。
走進院子,雲天這才發現,不大的院子裡已經擠滿了人,或站或坐或躺,一對對篝火上還燒着開水。
將傷員放下,雲天開始在院子裡轉悠了起來,滿臉鮮血的他,一看就是傷員,而混雜在這羣傷員之中,也沒有人看得出來。
滿院子的人可都掛着彩呢,誰會有心情理會別人,不斷的有人從一樓一個房間裡出來,包着繃帶紗布,看樣子這裡算是一個他們自己的小醫院。
在院子裡,看不到裡面的設備和醫護人員,不過雲天可以想象,那需要用油燈照明的醫護室裡也絕對好不到哪去,至於那些斷胳膊斷腿的,就算是擡回來也基本沒救,單單流血就已經流死了。
原來這裡是傷兵駐紮的地方,雲天還以爲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呢,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二樓傳來一陣響動,緊跟着二樓的房門被推開,毒蛇竟然從裡面退了出來。
“這傢伙一定就在裡面!”
看着毒蛇出來的時候都有些唯唯諾諾,雲天立刻判定,沙漠狐狸一定就在二樓上,這個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可是坑苦了他,但二樓的樓梯口還站着兩個揹着自動步槍的守衛,他根本無法靠近。
對於這個沙漠狐狸,雲天可是非常的敵視,若不是他,今天那些無辜平民也不會慘死,尤其是醫院裡的那些醫生,大部分都是國際援助機構的好心人,在這裡卻遭受到無情的殺戮,這筆血債的根源雖然不在他的手裡,但是血債就逃不過他了。
既然讓他遇到了,就絕對不可能不管,而今日一戰雖然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和人員,但不得不說,有暗地裡的支持,他很快就會恢復,而這樣的人活着,還不知道會還是多少人呢。
幹掉他是當務之急,可這個小心謹慎的傢伙卻不肯露面,剛纔和潘瑤在外邊等待了那麼久,他的門依舊死死關着不肯現身。
現在他們是要去引導救援力量,來幫助那尚困在酒店裡的平民,不能留在這裡太久,但若是錯過這次擊殺,下次再想找到這個狡猾的狐狸,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雲天的大腦在不斷的高速運轉着,可是每一個方案,都根本無法使用,身處在這最大敵人身邊,雲天卻無法將其擊斃,這不得不說讓雲天的心裡非常不爽。
思來想去,也沒有好的辦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也必須要離開了,最終,雲天還是決定放棄這次的斬首行動,畢竟營救平民纔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