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一會天黑,藉着夜色摸到南面的山坡上,那裡地勢最高,可以看到大半個村子,你在那裡負責狙擊,一旦出了問題,可以迅速控制戰場。”
雲天指着南面的高坡對着唐曦說道,作爲狙擊手的她,也看到了那個不錯的狙擊位。
“牛博宇,你一會摸到北面的村口,那裡有一個土丘,一旦聽到槍聲,你可以在那邊誘敵,但切記,只是誘敵,誘敵成功就立刻到東面的集合點等待。”佈置完唐曦,雲天又對着另一邊的牛博宇說道,他們一南一北形成牽制,一旦有事也有個照應。
“明白了。”牛博宇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95式輕機槍,四個彈鼓三百發子彈,他可要省着點用。
“好,如果聽到槍聲響起,就是我出事了,如果沒事我就放火爲號,到時候一起撤退。”制定完戰術後,雲天靠在了土丘上,趕了一天路,他們要抓緊時間休息。
龜息功讓他們的呼吸變得平穩,快速恢復體能,天空中的繁星也漸漸的籠罩了大地,閃爍着光點的星星就好似會眨眼一般,安詳寧靜的夜色中,三條人影紛紛離開了那藏身的土丘。
雲天貓着腰,一點點的從西面向着那村落靠近着,這裡沒有電,人們還在使用着煤油燈照明,但此時村子裡還有火光閃動,這應該類似於篝火。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雲天就來到了自己的預定地點,藏身在枯木籬笆之後,靜靜的聆聽着周圍的聲音,以此來判斷自己接下來的方向。
唐曦居高臨下,將狙擊槍架設在高地上,趴在夜色之中,她一動不動,狙擊鏡隨着雲天的移動而左右保護着。
牛博宇也潛伏在了他的預定地點,不過他暫時沒有露頭,因爲他僅僅只是關鍵時刻的誘餌罷了,所以隱藏自己纔是第一重要性。
又等待了一會,在發現沒有動靜後,雲天這纔再一次貓着腰,一點點的靠近了一道泥牆,這黃土堆砌的泥牆也就一米多高,卻剛好雲天藏身。
貓着腰猶如出擊的獵豹,雲天快速的來到了一個拐彎的牆角,輕輕探了探,在確定那黑乎乎的衚衕裡沒有人後,這纔算是真正的進入到了這個山村裡。
當雲天閃入房舍之後,唐曦就無法在看到他了,透過狙擊鏡,唐曦則開始觀察着其他的位置,尋覓着是否有潛伏的敵人暗哨。
貼着牆壁,雲天一點點的前行着,沒有聲音發出,雙眸努力的在黑暗中辨識着方向,那背在身後的三個軍用水壺,是他這一次來到這裡的目的,這種地方要想生活,一定會有深井。
根據地形的比較,這裡確實也應該是藏水的地方,所以雲天現在直撲村子的中心位置,因爲一般按照習慣,人們都會在靠近水源的位置修建房舍,久而久之,就會把深井包圍在村子中間。
突然,雲天臉色一肅,腳步聲帶着說話的聲音,讓他知道,有敵人正在向着這邊走來,可他現在身處小衚衕,要麼就再次退出村子才能躲避了。
看了看四周,雲天雙手撐牆,在這個狹窄的衚衕裡,雲天的雙腳也一左一右分別踩在了兩邊的牆壁上,雙腳用力一蹬,雙手跟着一起使勁,依靠着臂力和腿力的支撐,他直接順着衚衕撐到了房檐的位置。
離地兩米多高的雲天就撐在牆壁上,若不是因爲這村子裡還是有一個高臺哨卡的話,他也不會這麼難堪,直接上房會被發現,所以他只能這樣做。
腳步聲和說話聲越來越近,兩個揹着ak47的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步履蹣跚的他們,明顯是喝了酒,那一身的羊騷味,就連頭頂上的雲天都聞得見。
看着兩個人酒氣熏天的從腳下走過,雲天安靜的撐在那裡,雙目如炬的看着這兩個傢伙,一旦他們發現自己,那就只能動武。
好在他們僅僅只是路過,相互摻扶着,並沒有察覺到頭頂上有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是他們的習慣。
直到他們消失在衚衕的另一頭,雲天這才鬆開手臂,整個人落在地上,兩米多高也並沒有什麼聲音。
再次向前,雲天緊貼牆壁前行,很快就來到一個十字口的位置,停下腳步的他四處望了望。
今晚的月亮只有一個月牙,所以雖然滿天繁星也並不算是視野特別好,分辨了一下方向後,雲天從左邊轉彎,再一次向着裡面摸了過去。
低矮的房舍裡,時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有的房子裡還有一盞煤油燈,但更多的房舍中一點光亮都沒有。
這種貧瘠的地方,煤油燈也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的,所以雲天也不敢太過於靠近房舍,萬一裡面有人就會被發現。
輕手輕腳,雲天再一次轉彎,而眼前出現的一個羊圈,讓雲天心中一喜,沒想到這偏僻的地方還有這等的美味,如果能夠臨走前順走一隻羊的話,夠他們吃上幾天的。
但現在找水要緊,至於羊的事情一會再說,可就在雲天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突然一聲聲狗吠,讓他只能停住腳步。
現代化的防禦或許會有漏洞,可這古老的警衛,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問題,如果太過靠近引起別人的注意可就麻煩了。
無奈下,雲天只能再次轉身,沒入了黑暗之中,依舊是安靜無聲,猶如夜間鬼魅一般。
一分一秒,雲天小心翼翼的在村子裡尋找着那深井,而外邊,唐曦和牛博宇也支棱着耳朵,努力的傾聽着村子裡的動靜,生怕槍聲傳來雲天有什麼問題,好在那村子依舊非常安靜,這讓兩個人算是稍微放下點心。
一步步,雲天不斷搜索着路過的地方,深夜潛行,他轉悠了好一會,不斷繞路,也是有站崗的警衛,又或者是圈養的土狗。
好在,這土狗數量不多,而警衛也算是非常的懶散,雲天摸了一會,也終於摸到了村子中間。
躲在暗處,雲天仔細的打量着這個中心位置,這裡應該算是廣場,大概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空地,有一條直通南北的大路,寬闊的道路應該是專門留給車輛行駛的,不過轉了好一會,雲天也沒有發現什麼交通工具。
廣場上的左邊,有一個離地大概兩米的高臺,旁邊還有修建的樓梯,踩着樓梯才能去到那個不大的高臺上,而高臺上的一個東西,讓雲天心中一喜。
那是一個轆轤,現代的中國農村也都非常少見的裝置了,起源於漢代的轆轤,是專門用來從井裡提水的,當初的科技可沒有現在的自動抽水機,所以提水的時候都要用到轆轤。
三個木支架支撐着轆轤,一頭的位置有一個手柄,中間搭在井口上方的轉軸上摻着繩子,打水的時候要動手柄,讓轉軸產生扭力,繩索放下,直到水桶沒入井中後,在逆向旋轉將水提出來就好了。
有了這個轆轤,那就證明在它的下放就是就是井水了,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雲天心頭一喜,不過這件事情並麼有那麼的簡單。
在這種貧瘠的土地上,水可是寶貝,所以這纔會修建高臺,每天村民都要排隊,在這裡領取自己使用的水,而一旦控制了水,也就等於控制了整個村子的人。
這一點武裝分子可是非常清楚,所以即便是晚上,這深井旁也站着兩個警衛,站在高臺上的他手持ak47,其他的哨卡都沒有他這麼的注意力集中。
雲天剛來,當然不會了解,這些控制這裡的武裝分子對於水管制的相當嚴格,對於敢忤逆他們的村民,最好的懲罰就是斷水,所以有的時候,渴瘋了的村民就會來偷水,所以這裡的哨卡都很機警。
那個高臺位於廣場左邊靠中心位置,四周空空如也,兩個警衛背對背站着,可以發現周圍試圖靠近的人,如果雲天想要偷偷摸上去,風險非常的大,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們鬆懈,這真好似看黃金一樣的精神。
不能硬搶,那就只有智取了,雲天輕輕的退了回去,在就有所打算的他,轉身就走,漆黑的夜裡,他依舊可以清楚的辨認自己曾經走過的位置,來到一個房舍牆後,看了看四下無人,雲天直接翻身進入了那院牆裡。
就地一個翻滾,雲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因爲就在他大概二十米的位置上,有一個哨卡,站在房頂上的他,端着ak47,時不時的看了看去,是這個村子裡四個高地哨卡之一。
黑暗中,那哨卡並沒有發現已經有人來到了他的腳下,再一次轉過身去,向着另一個方向望去,而藉着這個時機,雲天快速的向前爬去。
他並不是爲了幹掉這個哨卡而來的,一個翻身再一次沒入到掩體後,雲天輕輕的用手扒開了眼前的掩體,而這裡是一個堆砌着枯樹幹的木柴堆,恐怕村子裡三分之二的木材都堆砌在這裡了。
一點點的挖出了一個大洞,雲天掏出了軍用防風打火機,抓來兩根稍微細一點樹枝輕輕點燃後,將它們再一次塞在了那足有五六米高的木柴堆裡,又把剛纔掏出來的樹枝蓋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