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炯終於被釋放了。
出獄的那一天,他在門前徘徊了良久。
原本以爲自己會終老在這裡,沒想到還會有出來的一天。
師兄!
韓娥笑吟吟道:“小妹已經在家中備下了酒席,還請師兄賞光。”
勞煩了!
姜炯原本想拒絕的,但是人家剛放了自己,自己若是拒絕的太快,似乎有些不盡人情。
哪裡哪裡!
韓娥急忙道:“這也算是小妹爲師兄賠禮了。”
她關了姜炯這麼多年,如今要放人了,自然要有所補償。
多謝!
姜炯也點了點頭。
這時一輛雙轅馬車遠遠馳來,來到二人的身前停住了。
“師兄,請上車。”
韓娥抓住姜炯的衣袖,正想牽着他上車。
不敢!
姜炯後退了一步,平靜道:“孤男寡女共乘一車,惹人非議。師妹還是先請吧。”
他也打定了主意,不會爲韓娥賣命的。
師兄!
韓娥忽然幽幽道:“難道你就不想聽我說說益州和長安的敗仗了嗎?”
她知道姜炯的心思,說起這兩句話,他一定不會拒絕跟自己乘坐一車的。
果然,聽到韓娥這麼說,姜炯登時來了興趣,思慮了再三,接着登上了馬車。
他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見到姜炯登上馬車,韓娥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進了馬車,就等於進了她的掌握之中,這一下姜炯很難逃掉了。
韓娥的馬車十分奢華,裡面的空間也很大,周邊擺滿了一些名貴的飾品。
兩個人坐在裡面也絲毫不覺得擁擠。
進入馬車之後,姜炯就眼觀鼻鼻關心!
他也知道韓娥詭計多端,也不願意跟她牽扯上什麼關係。
若她有什麼輕舉妄動,自己選擇下車就是了。
師兄!
韓娥忽然臉色一黯,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見到姜炯離他遠遠的,韓娥忽然有些幽怨。
她自覺自己還有些魅力,否者姜炯也不會跟她來。
姜炯皺了皺眉,他不想跟韓娥糾纏,當下岔開話題:“師妹,你還是說說葭萌關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對於西涼軍在益州的事情,姜炯也是有所耳聞。
韓娥雖然狠毒,但短時間將赤霄各個派系融合起來,接二連三的打下了漢中和川北。
漢中是個戰略要地,打下了漢中,就意味着赤霄擁有稱霸中原的機會了。
這可是赤霄多年來最高的成就。
從這點來說,韓娥對赤霄還是大有貢獻的。
可惜這個喜悅沒有持續多久,葭萌關的一場大敗,徹底的擊碎了赤霄的野心。
要讓西涼軍從一方霸主跌落回原形。
如今只能蹲守涼州和苦寒之地苟延殘喘了。
可以這麼說,葭萌關一戰是赤霄由盛轉衰的節點。
葭萌關!
聽到這三個字,韓娥的嘴角就有些抽搐。
這可是她生憑奇恥大辱。
正是因爲這一戰,如日中天的赤霄又被打回了原形。
郭嘉!
韓娥忽然有些咬牙切齒。
後來她才查明,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人在搗鬼。
什麼?
聽到韓娥的述說,姜炯忍耐不住站了起來。
師兄小心!
韓娥伸手扯住了他。
車頂並不是很高,姜炯站起來立即碰到了頭。
哎呦!
他摁不住伏下了身子。
這時馬車一個晃盪,他有些立足不穩,再次倒在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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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娥登時被他壓倒在地,二人雙目相接,姜炯忽然有些口乾舌燥。
韓娥忽然有些羞澀的閉上了眼睛。
那種欲迎還羞的姿態表現的淋淋盡致。
我這是幹什麼?
姜炯忽然明白過來。
自己已經有了妻兒,韓娥也嫁爲他人婦,雙方已經沒有什麼可能了。
他忽然深吸了口氣,起身扶起了韓娥。
姜炯是個君子,君子不欺暗室,他既然決定不給韓娥做事,自然也不會跟她有什麼糾纏了。
“師妹,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郭嘉在搗鬼?”
姜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見到姜炯有些不爲所動,韓娥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但也迴應道:”不錯。現在我才明白。張任就是他招降的。長安也是他讓人打的。從一開始,他就打算把我們赤霄往死裡打。“
其實對於葭萌關之敗,韓娥還有些茫然的,但是接到了劉璋的書信,她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雲州早就開始打西涼軍的主意了。
姜炯沉默了一陣,這才嘆了口氣。
好厲害啊!
他忽然對這個年輕的大將軍十分的佩服。
運氣好而已!
韓娥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在她看來,郭嘉之所以成功,裡面有着很大的運氣成分。
必然葭萌關之戰,必然劍閣之戰。
這裡面都有一些不確定的因素。
只是這些因素剛好利好與郭嘉那一邊而已。
不是運氣!
姜炯搖了搖頭。
人家不費一兵一卒,就策反了益州的軍隊,還打敗了西涼軍,接着趁機拿下長安,拿下劍閣,利於了不敗之地。
縱觀郭嘉的計謀,每一個點,每一個細節都十分的完美,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這已經不能以運氣來說明了。
師兄!
韓娥忽然道:”這個郭嘉欺人太甚,我決不能跟他善罷甘休。這段時間,我一直隱忍,給他造成一個我們很虛弱的錯覺。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當下將長安大軍盡出,自己算偷襲益州,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什麼?
聽到這裡,姜炯忽然臉色微變。
”你說長安大軍盡出,只留下五千人守城?“
不錯!
韓娥點了點頭。
的確只有五千人,多一點都沒有,他們早就確認過了。
這不可能!
姜炯搖了搖頭道:”以郭嘉先前的手段來看,他是不會託大的。再說長安關乎着漢中軍隊的退路,他又怎會只留五千人馬駐守?“
他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這一定是個陰謀!
姜炯忽然擡起頭來道:”郭嘉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看過他在益州的佈局。完全可以看得出,這個人用兵不安常規,奇妙多變,神鬼莫測。有幾手完全稱得上是神來之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這種人,又怎會看不出你的打算。既然看出了你的打算,他又怎會放心的讓大軍出長安去援助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