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十里!
這裡是程家的貨站。
程家現如今是成都最大的糧商。
聽聞是程家的人跟官府有合作,負責運輸官府的糧食。
這個時候益州也是百廢待興,官府的很多配套措施也沒有到位,不得已要跟程家合作。
程家自然也甘之如飴。
這可是個美差。
爲此,程家專門在城外十里處建了一個大型的貨站。
這時,貨站已經圍滿了商人。
他們也是聽說這裡有番薯出售,紛紛跑到這裡來碰運氣。
郭嘉自然也在其中。
“程家的管事的出來,聽說你們這裡有番薯出售,我們都是專程爲這個東西來的。”
“你們放心,我們商號有的是錢,只要你們有貨,我們家統統吃得下。”
“快點,快點,莫耽誤了我們的大事。”
衆人紛紛叫嚷道。
看到這裡熙熙攘攘的商人,郭嘉忽然有些啞然。
番薯是禁物,程家還這麼大張旗鼓的,不是找死就是後臺硬。
不過就算是後臺再硬,如此的大張旗鼓的也不是什麼好事。
莫非是以訛傳訛?
果然,一名夥計走了出來。
“諸位,將軍糧是禁物,我們哪裡敢私下裡販賣。再說就是想販賣也沒有貨源啊。大家莫不是被人家騙了。我們程家做的是正經的糧食聲音。將軍糧,沒有!”
這人說的很乾脆。
衆人有些不幹了。
“你們程家是跟官府合作的,運輸的就是番薯,說你們沒有,誰信?”
“就是,你們近水樓臺先得月,一定有番薯。快些拿出來,有多少我們吃多少。”
“誰不知道你們程家的後臺就是蜀郡太守,別人或許沒有,但你們一定有辦法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叫嚷。
那夥計乾脆關上了門,來個耳不聽爲淨。
商人們叫嚷了半天,程家貨站的大門依然緊閉如故。
不少人開始離開了。
他們雖然聽說程家有貨,但畢竟也是聽說,沒有親眼看見,以訛傳訛也是有的。
很快,門前只剩下寥寥數人而已。
看到這裡,郭嘉忍不住搖了搖頭。
以訛傳訛果然不好。
或許他也誤會了程家。
或許人家並沒有作奸犯科。
正當郭嘉要離開的時候,眼光落到一個人的身上,忽然就離不開了。
無他,那個人太矮了,也太醜了。
漢尺比現在的尺短一些。
大漢成年人的普遍的身高也就是六尺到七尺多,超過八尺的就比較少了,像關二爺那般九尺身材,算得上是鳳毛麟角。
但是眼前這個人充其量也就五尺左右,長得也十分猥瑣。要不是在大漢,郭嘉還覺得碰上了武大郎呢?
郭嘉心中忽然一動,想起了一個人,益州張鬆張永年。
這個人也比較矮小,而且也是益州人。
想到這裡,郭嘉忽然走了過去。
“這位仁兄請了?”
看到郭嘉走了過來,那人雖然有些驚訝,但仍然還了一禮。
“聽聞這程家跟官府合作,手中有番薯。在下想來碰碰運氣。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程家會拒受,倒是白跑一趟了。”
郭嘉猜得不錯,這個人正是張鬆。
張鬆從法正那裡討了個沒趣,立即找到了程家來了。
當初他在成都還是有些門路的。
呵呵!
張鬆只是微微一笑,心想:“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程家自然不敢大意。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買賣禁物。”
不過他跟郭嘉不熟悉,也不願意多說。
“或許程家也沒有將軍糧吧!外面以訛傳訛的人多了。”
張鬆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
郭嘉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落到張鬆的身上。
“既然如此,兄臺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你該不會也是來買將軍糧的吧?”
不不不!
張鬆急忙否認。
他動用了關係,這才尋到了程家,眼見就要見面了,卻不想被郭嘉纏上了。
“我只想跟程家做些普通糧食的生意。”
張鬆解釋道。
很好!
郭嘉自告奮勇道:“我也不能白來一趟,將軍糧買不到,那就買些普通的糧食吧。還要兄臺多多指點。”
張鬆登時哭笑不得。
他萬萬沒想到郭嘉像一塊膏藥一般粘住了他。
拜託,我們不熟,不要搞得我們很熟的樣子。
張鬆有心躲開郭嘉,但後者像是跟定了他一般,無論他這麼躲閃,郭嘉總是穩穩的出現在他的身後。
爲了不打草驚蛇,張鬆只得按下了惱火,只待大門來了,他就要擺脫此人。
就在這時,郭嘉忽然嘆了口氣,道:“人說蜀地多人傑,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張松原本不打算理會郭嘉的,但是聽到他這麼說,登時有些不樂意了。
“這位兄臺!”
他不悅道:“蜀地自古多英傑,蠶叢魚鳧望帝也就不說了,司馬相如難道不是蜀人嗎?”
作爲蜀人的一員,聽到郭嘉貶低蜀人,張鬆還是很不爽的。
呵呵!
見到張鬆如此反應,郭嘉忍不住樂了。
原本他只是懷疑這個三寸丁是張鬆,現在已經確認了。
個子矮,但是志氣高,睥睨天下,準是張鬆無疑。
“兄臺教訓的是,是我小瞧了蜀人了,其實在我心中唯有一人算得上是俊才。”
郭嘉笑着說道。
張松原本準備了一番大說辭來駁斥郭嘉的,但沒想到這個人不按套路出牌,剛剛挑起辯論,這會兒立即休戰了。
這讓張鬆有些吐血,有一種卯足了勁打空了感覺。
不過聽聞郭嘉的話,他忽然有了些好奇。
“敢問那位俊才的姓名?”
張松原本就是個有才的人,他在蜀地這麼久,瞧得上的也就法正這麼一個朋友。
聽聞郭嘉說蜀地俊才,心中忍不住些好奇。
張鬆,昔日劉璋別駕張鬆張永年。
郭嘉笑吟吟的說道。
張鬆忍不住大吃一驚,狐疑的看着郭嘉,見到他臉上並無異色,這才鬆了口氣。
“此人又和能耐,能當的公子如此謬讚?”
聽到郭嘉把自己誇成一朵花,張鬆心中十分的滿意,不過臉上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畢竟不能太招搖了。
現在的他可是南蠻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