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伐怒極反笑,只是用一種極爲陰冷的目光盯着他,並沒有說話。
楊凡激靈靈打個擺子,在陳伐的殺氣壓力下,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然而,這傢伙卻死撐着將頭扭過去看陳伐的願望,也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不敢,總之,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秦衫。
“沒空!”秦衫這次的回答,依舊是言簡意賅,甚至連個對不起都懶得跟他說。
楊凡伸出去的手,漸漸的握成了拳頭,陰森森的道:“秦衫,只要你同意與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那我願意全力化解漢魂集團的危機,甚至,我可以承諾讓幫你壯大發展漢魂集團,你知道我有那個能力!”
你有你妹啊!老子咋就沒看見你有個毛線的能力了呢?自己還是個靠老子混吃等死的貨,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陳伐心中有些好笑,懶洋洋的轉動着手裡的酒杯,自顧自的喝酒。
“你有能力去幫別人,幫誰都行,我不需要,更不稀罕!”秦衫惜字如劍!
“秦衫,這個姓陳的有什麼好?我楊凡有哪點比不上這個躲在女人身後的傢伙?再說了,他都已經是個快死的人了……”
楊凡就算是個泥人,此時也壓抑不住火氣了。在趙康的鼓動下,他是好容易才下定決心來再次邀請秦衫的。按照趙康的說法,咱就直接將話攤開了說。如果姓秦的丫頭這一次再不給面子的話,那以後咱們下手就不用客氣了。
反正給了機會不要,全是她自己找的,哥哥還憐香惜玉個錘子?所以,他火了!
“本來我以爲自己是個醫生,可以掌控人之疾病就已經是極限了,想不到楊先生還是個陰陽先生,竟然能夠斷我之生死,實在是失敬,失敬!”陳伐氣極而笑,心中的火氣卻比誰都大。奶奶的,老子不過就是喝口資本主義的酒罷了,有他媽的這麼招人恨嗎?
“姓陳的,你上次羞辱我……”楊凡正要發火,可一句話沒有說完,脖領上便多了一隻手,隨即整個人就那麼騰雲駕霧的摔出去足有四五米!
至於狗腿子趙康也沒躲過,直接被一腳踹在了楊凡旁邊。
“臥槽,誰他媽的敢動老子?哎呦……”楊凡一落地,便破口大罵,猛然爬了起來。
然後,便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正敞着胸,斜斜的睨着他。
再一看正臉,媽的,這不唐慵嗎?
“來到這裡那就是我的客人,誰讓你倆在這裡蠅營狗苟的惹我的客人生氣了?”唐慵像是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說話間還不忘將酒倒入嘴裡。
“姓唐的,你就算是大唐集團的三少爺,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楊凡氣的渾身哆嗦,想要罵不敢,可是,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未免也太丟人了,以後還能在江南的地面上混嗎?
要知道,這時候場子裡的音樂都已經停了,所有人可都看着呢!
“我們邀請人跳舞,礙着你什麼事了?”趙康同樣氣的臉色鐵青,嗯,說話的時候腿上,屁股上還一陣火辣辣的疼呢。姓唐的孫子剛纔可沒惜力氣!
“趙康,你閉嘴!”事發就已經走了過來的趙永年,冷冷的呵斥了一聲。然後,才向着唐慵道:“今天是封州乃至我江南商界爲唐三公子舉辦的酒會。”
“唐三公子就算是再霸道,又豈有無緣無故在這樣的場合揍你的道理?說,你這臭小子幹了什麼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混事,讓唐三公子連我江南商界的面子都不給,如此教訓你小子?”
“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老子砸斷你的腿,然後,再去唐家道歉!”
厲害啊!
別看老傢伙是訓斥自己的兒子,可是,言語間卻是興師問罪。我兒要是犯了什麼大錯你踹也就踹了,可如果僅僅是因爲邀請一個女人就被踹成這樣,那就是霸道,就是沒有將江南商界的同仁放在眼中!
幾句話,就將唐慵逼到了牆角旮旯。
秦衫見狀冷哼了一聲,就要出聲,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在幫她,受了恩惠卻不言語,那不是她的風格。
陳伐見狀不由得輕輕一扯她衣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他想看看唐慵怎麼辦。
果然,唐慵沒有讓陳伐失望,只見這貨眉頭一挑,帶着一絲嘲弄淡淡的道:“不用朝唐家送了,現在就砸斷吧,你我都省事!”
趙永年被這話給氣的,嘴上的兩撇鬍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唐三公子,只要有錯,犬子的命也隨了你去取,可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唐慵想了一下,忽然認真道:“他剛纔的舉動,讓我很不爽!”
“姓唐的,你就算是家大業大,可別忘了這裡是江南,不是你唐家!你難道以爲我江南商界是好欺負的?”趙永年火了,聲音禁不住擡高了八度。
唐慵掃了他一眼,懶洋洋的道:“你能代表的了江南商界?滾,不然,我將你的腿也打斷!”
吸!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禁不住發出一陣吸氣的冷聲。至於最作難的,就是後面那些封州的官吏了。當一個官吏見機得早,提前尿遁外,其餘的幾個人連躲閃都沒有地方。
眼見趙永年還有本地的商界精英看了過來,其中一個官吏陡然喝光了口裡的酒,然後頭一歪,就那麼靠着沙發醉倒了過去。
然後,其餘的幾個人齊齊的扶着腦袋,說着不勝酒力的話,齊齊的貓在了沙發上。尼瑪的一個人喝酒,剩下的五六個人全都醉了?陳伐見狀禁不住暗自豎了一個大拇指,這他孃的纔是幹吏啊!
趙永年見狀,不由氣的渾身發抖。
不過這些官吏都已經這樣了,擺明了是不想參與這事,難道他還能生生過去將一個人拽起來給他評理不成?若真是那樣做了,不用唐慵下手,人家就得給他下死手!
這種將人拽下火坑的行爲,可是最讓人不扯的。再說了,這些幹吏背後哪個不有着層層疊疊的關係?若是在海天,趙永年或許能找出一個有擔當的來,在這,他不敢!
“唐三公子一句話,竟然將我江南的頭面人物嚇的退避三舍,果然是霸道的人物,好手段。今天,我趙家認栽了!在下升斗小民高攀不起唐三公子這樣的貴人,不過咱們山不轉水轉,後會有期!”
趙永年撂下一句狠話,過去直接在趙康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罵道:“不懂事的玩意,你在這撒的什麼潑?真當是在自己家了?”
那邊的楊凡更乾脆,直接跟在旁邊朝外走。丟人就丟人吧,回頭找回來,不過眼下唐慵他是真的惹不起。
“以後罵我,就算是怪我抹角,我也會直接將他的腿砸斷!”唐慵看着幾人的背影,懶洋洋的道。
趙永年一個趔趄,卻不在說話,只是徑直朝外走!
剩下的一干衆人訕訕的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個酒會還該怎麼舉行。倒是有不少女性,對着唐慵霸道的舉止大爲驚豔,不時還有尖叫聲響起。
倒是有不少本來想要將自己女兒跟唐家攀親的老傢伙聞言色變,不時的拿眼睛狠狠的朝着自家的丫頭剜了過去,這樣囂張的傢伙,是咱們能攀的起的麼?
唐慵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人怎麼看他,就好像是他不想講話的時候,便多一句也不說,壓根就不會去理會那些官員的臉色,不想跳舞的時候,便不去理會那些向自己發出邀請的女子,徑直走了過來一樣!
“各位,還請繼續!我跟朋友說幾句話!”唐慵衝着衆人笑笑,然後,就那麼站在秦衫和陳伐的座位面前。
朋友?
衆人聞言大驚,不由得朝着陳伐和秦衫的臉上看了過去。雖然再次聚集在了一起,卻一直拿眼睛朝這邊打量,也沒了說閒話的心思。
“你還是那種憊懶的性子,就從不怕得罪人嗎?”秦衫冷冷的開口了。
唐慵笑:“都是些俗人罷了,懶得跟他們費心思。如果不知情識趣的再來招惹我,直接打回去就是了。”
秦衫淡淡的道:“我有些不勝酒力,便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想起身,哪知道竟然沒有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雙大手竟然覆蓋在了自己的手上。秦衫見狀,竟然沒有多做掙扎,重新坐了回去,只是臉色有些微微緋紅。
唐慵的眼中頓時露出銳利的神色,像是纔剛剛看見陳伐似得:“除了我的朋友,還是第一次有人坐着,讓我站着!”
陳伐看看他,又看看秦衫:“你倆認識?”
早就感覺有些不對了,先是洛莜莜在家的時候欲言又止,剛纔秦衫又頗爲古怪,現在見了唐慵的殷勤模樣,還有眸子中閃爍的像是盯住了獵物似得目光,心中竟然沒來由的生出一絲怒火來!
大爺的,就算這是一棵好白菜,那也是我地裡的。拱不拱的是我的事,反正在我沒決定不拱之前,誰也別想起心思!
所以,他問完之後,也不等回答,便直接牽着秦衫的手徑直站了起來:“算了,反正你也沒戲,走了丫頭,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