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夥盜墓賊把手摁在墓室的大門前,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毒水,伸出手就要推開的時候,陳清都一下子四腳落地,就好像是蜘蛛俠的蛛絲斷掉一樣,落在地上的時候卻悄無聲息。
最後看管易青青的那個人一臉懵逼,不知道爲什麼頭顱上突然感覺涼颼颼的,像是突然被重物砸到,並且砸的不輕,以至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清都就搶走了他手中的易青青。
慌亂中,他摸着自己的腦殼,感覺現在的大半天卻成了滿天繁星。等到稍微清醒了,他無比惶恐地拿出手槍,朝着陳清都離開的地方“砰砰”開了兩槍。
不愧是常年混跡在地下的盜墓賊,無論是身體強度還是反應速度,都不是蓋的。要知道陳清都用的可是一根棒球棒,而且還是那種金屬製的。
饒是如此,依然沒有把他砸暈。不過等到他清醒的時候,陳清都已經溜過去十米遠。
巨大的***槍子,伴隨着墓穴裡面陰沉的冷風,從陳清都的耳朵旁“嗖嗖”穿過,一陣轟鳴聲從不遠處的岩石上響起。爆破的石塊向着四面八方散射過來。
幸虧常年和這夥人打交道,陳清都也算是一個全能人才,這看似漫天蓋地的石塊,都被他以靈巧的身手躲過。
但這個時候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前面貪婪的衆人,聽到槍聲之後,立馬掉頭趕來。還沒等到領頭的西班牙人問清楚情況,那個脾氣火爆的俄羅斯刀疤男直接拿起一把大狙,陳清都扭頭看去,那是他見過最大號的子彈。如果不是專業的僱傭兵集團,世間罕見這種聲音爆炸,並且傷害爆炸的子彈。
須臾間,距離就拉開了六十多米。這個距離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此刻考驗的就是兩個人的真正本領。事實證明,那個刀疤男一手槍法絕對不是蓋的,但陳清都的不凡身手和敏捷的反應,都更勝一籌。
一個懶驢打滾,這個不大好看的姿勢卻救了陳清都一命,讓他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如果陳清都沒有及時躲開,或者躲開的距離不大,那樣的話,就算濺射的傷害,都足以把他轟碎成渣了。
可這還沒完,子彈並沒有打中陳清都,但並不代表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巨大的威力打中了陳清都面前的岩石巨塊,那塊碩大的石塊一下子四分五裂,好幾塊都向着陳清都筆直地砸去。
如果跟現在的“飛石”相比,先前的小手槍弄成的陣仗,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毫髮無損,陳清都不可避免地受了一點輕傷。
關鍵時刻,一個“鷂子翻身”,躲在了另外一塊石頭後面。接二連三從天而降的石塊,不斷轟擊着庇護陳清都的岩石塊。
他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前怕狼後怕虎,再加上還揹着一個昏迷的易青青,令他舉步維艱。
得虧是先前的陣勢將她嚇暈過去,不然今天鐵定逃不了了。危急時刻,陳清都再也顧不得不斷轟擊着的巨大石塊,一躍而起,就衝前面跑去。
這個時候,身後的那夥盜墓賊徹底反應了過來,一顆又一顆子彈就像豎着下的滂沱大雨,直接把許多石鐘乳炸飛,灰塵瀰漫,石塊亂飛。
陳清都咬着牙,不由得暗罵一句,“這幫龜孫子,怎麼就不怕把這裡炸了自己也談不出去!”
“一腦門子全部撲在了錢上面!”陳清都說完這句話,終於看見了希望的曙光,前面有一個拐彎口。再往前走,陳清都記得是他剛纔用小機器人實驗過的鐵刀巷。
危難時刻,再也管不得那麼多了。陳清都甚至想,就算被鐵刀巷亂刀砍死,也強過被他們凌辱。
陳清都看見拐彎處,領頭的西班牙人暗道一聲不好,直接將最後一顆子彈瞄準了他。三五百米的距離,陳清都自信此刻的他不可能打中這麼遙遠的目標。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並沒有衝着他的後背開槍,而是將槍口上揚,這樣一來,陳清都頭頂的岩石一下子炸裂開來,猝不及防的陳清都剛剛剎住腳,就被一塊足球大的石頭砸中了腿。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陳清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回頭一看臉上鮮豔的紅色,整個腿已經不聽自己使喚了一樣。痛的連呼吸都快停止了,遠遠地看見身後的幾個人扛着大狙走開,臉上得意忘形的樣子。
就在陳清都的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易青青的**。剛纔的極速前進中,陳清都顧得了自己,也勉強顧得了她,但還是被一塊岩石擦傷了肉皮。此刻再顛簸中醒來,暗無天日的黑暗讓她感到心慌,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她,感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等到她醒來後,看見還在地上苦苦掙扎的陳清都,早已經止不住地哀嚎起來,以爲自己這一輩子就要葬送在這裡。
趴在陳清都背上的他,齜牙咧嘴的樣子讓人心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原本已經精疲力竭的陳清都突然大叫一聲,緊緊咬着牙,目光由剛纔的渙散,一下子變得堅毅起來。
那條感覺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的腳,好像又重新充滿了力量。大吼一聲,直接把褲腰帶掙扎着用右手解下來,把剛纔摔落的易青青重新綁在背上,躲過了他們最後一顆槍膛中的子彈,轉身衝進了左邊的巷口中。
然後陳清都就沒命地跑,生怕自己只要一停下來,就會看見那幾張可惡透頂的臉,還有易青青可憐兮兮的哀嚎聲。
不知道跑了多遠,不知道歷經了多少個不同的巷口。七拐八拐的陳清都,總算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終於精疲力竭的他,趴在地上瞅了身後好幾眼,又看了看面色蒼白,正一瘸一拐地來到他身旁的易青青,腦袋一歪,終於無比放心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