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最後那個仍然要救我出來的人是誰嗎?
那就是你,我的徒弟,夢殤。
可能是最後的情感割捨不掉,還是預兆着冥冥之中還是要來這世間完成最後一件事。你動用上古秘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終是出來。但卻未來得及再見你一面,你便溘然長逝。在這生命的銀河中拋下爲師一人,我又怎會在此安然度日。
將之前一直推波助瀾的那個惡人扮成南麓王的模樣,索性就將錯就錯,留下一具屍體,任由後人膜拜。那場荒唐的鬧劇結束之後,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贏家。
我只恨爲師不能有一個萬全之策,最後只能將肉體捨棄,在這裡苦苦等待。直到千年之後再次遇見你,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不得不深信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徒弟,也是爲師在這世上唯一要牽掛的人。
可每一次看你都要捨命找這個時代的老師,我就忍不住一陣揪心。可能這就是你,即使在最骯髒的時代,也保持着一顆率直無畏的心。維持的時間所剩不多了,不然也不會動用全身的力量演變出來這一切,只爲了告訴你這千年之前的事情。
這個東西不是什麼所謂的考古直播系統,而是我的師傅留給我的逆天神器,裡面有一個正直的商人在無時無刻不給予你的幫助,而我與它共存,靈魂寄託在它的上面。雖然在當時對陣南麓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用,但能看它在你的身上發揚光大,爲師也就放心了……
不知在這無限的時間裡,我何時才能再與你相逢。再會,祝你安好……
眼前那個相貌奇醜的男子,在陳清都面前漸漸飄成一縷雲煙,然後就消失不見。可能這就是老師之前一直唸叨的魂飛魄散,可能這就是了結了人世間最後的牽絆之後才做的最後解脫。
陳清都兩眼模糊,時刻真不知說什麼話纔好,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認知,那些千年之前的事情也是自己無法觸及到的層面。可能事情就是如此很多,本來自己認爲對的事情,在最後一剎那總能演繹出不一樣的劇情。
刀戈鐵馬已經是千年之前的戰火紛爭,紙醉金迷也是千年之前的奢華,只有一人,爲了穿越千年而見你最後一面,我爲心殤,我爲天怒。
這件事情令陳清都記憶猶新,這些話語彷彿剛纔就在耳畔響起過,雖然他現在在昏暗的墓室裡面再度醒來,本來是一場夢可以掩飾的事情,卻不想再欺騙自己這麼多回。
嘆口氣,坐起身來,腦海中的考古直播系統再未點亮。肩膀就像被北京的磨盤壓了一樣,痠痛無比,腦海中不斷閃過,這一切又一切的恩怨仇迷。
或許千年之事無法考究,但也算是給這個撲朔迷離的歷史給了一個交代。
“再會,巫宗掌門,我的師傅… …”
向自己的考古直播系統探究,裡面有問必答的那個人,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聲音。所有的裝備欄全部都成了免費換取,那個顯示自己兌換點個數的專屬賬號也已然被註銷。
曾幾何時,那個令自己破口大罵,一直坑自己兌換的考古直播系統,此刻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聲響,所有的裝備在此時此刻,都無償兌換,卻沒有了當初忍痛兌換裝備的那種喜悅和成就感。
掙扎着從地上坐起來,手中自動出現了一個探明燈。照亮了四周的壁畫,那些用近乎扭曲的字體寫出來的故事,陳清都怎麼看都有一種無比的熟悉感。
那一幕幕壁畫下面的內容,出自一人之手,卻又好像與自己聯合起來共同撰寫的東西一樣。可能這就是千年之前那個叫夢殤的人所寫之物,那些與環境中沒有兩樣的東西呈現在自己眼前,在心中泛起幾許漣漪。
這個時候陳老教授他們都進來了,看見跌落在地上的陳清都,連忙忍不住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躺在地上,有沒有事。”
陳清都現在感覺聲帶能動,但卻一句話都不想說。眼瞅着面前僅一人的關懷,心中涌起了無限的惆悵之情。
“對了,我早些天去看了你直播的主頁……你是不是在找尋你的老師?”聽到這話之後,陳清都噌的一下坐起身來,“難不成你知道我老師的下落?你趕緊告訴我,我給……”
“你先保持情緒,不要太激動……你老師的下落我知道,你如果有問到什麼別的事情,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的老師他現在還活着嗎?”
陳老教授聽到這話之後眉頭一皺,嘴角撇了撇,“那個老傢伙怎麼可能有事,昨天還和他一起喝茶來着,健康的很。”
陳清都聽聞這話之後,心中大爲詫異,“教授,你真的不要和我開玩笑,我現在情緒有些不大穩定……”
“我沒和你開玩笑。之前你老師的不辭而別是有道理的!”隨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一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陳清都說道,“我和你老師從小是發小,當初他要離開你的時候給了我一封信,囑咐我一定要把這封信交到你的手裡……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加上之前一直忙着整理文獻資料,一不留神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你老師和你都是考古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可知道你們關係的人,恐怕沒有幾個。我也是一時沒有聯想到你的身份,呶,這封信我一直揣在兜裡面……估計那個老傢伙知道我這麼久才把這封信給你,又得要數落我一陣了。”
慌忙接過那份牛皮紙牛皮紙包着的信封,陳清都激動到雙手顫抖不已,拆開後只見上面熟悉的字跡,寫了一個清晰的標題——
杜局長急召,我這把老骨頭不得不又忙活去了……
原來是國家新出土了一批文物,那些文物所蘊含的價值非金錢可以衡量。爲了保險起見,國家立即安排專人將老師給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