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高興,只是自己找點安慰而已。”
最後,當這些自然災害不在他們的視線內出現後,大家齊刷刷地放下了警惕。
腳上的步伐也減慢了起來。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精疲力盡,剛纔,爲了抓緊時間,所有的人都消耗了不少的能量。
“好累,我都快死了。”
“我也渾身無力。”
對此,陳清都不禁覺得好笑。
這些人還是盜墓人。
就他們這樣子,也想去盜墓,真不知,在來之前,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與此同時,讓陳清都感到奇怪的是,之前那個未曾謀面的怪物再沒有任何的痕跡。
就好像,對於裡面存在一個渾身長滿利刃的怪物這事只是陳清都單方面想象出來的。
算了,既然大家已經安全了,就當是想象出來,產生幻覺也未嘗不可。
多虧有了這個直播系統,它對於陳清都來講,簡直可以用“雪中送炭”來形容。
“唉。”當中的大部分人停止了前進,他們泄氣地坐了下來。
陳清都問大家,怎麼不繼續了。
在說話的同時,陳清都將這件臨時的隱形衣服給收藏進了系統。
然而,這些人卻沒有一個人迴應他。
或許,他們真的很疲倦,想要停下來歇息一下的。
有個女子問陳清都,“你來這裡爲何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啊?”
陳清都笑着解釋,自己來到這裡就只是爲了找人而已,並沒有想太多。
對於這些人的目的,陳清都也沒有戳破,畢竟,大部分看上去都是年輕人,都是需要顏面的。
女子點點頭。
翹起被灰塵污染得不成樣子的嘴巴道:“早知道如此,我們也應該什麼都不帶,直接上路就行了。反正,到最後都只是人還剩下,那輛車可是我爸花了好多錢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啊,現在,看到它就那麼沒了,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啊。”其他人紛紛表示同感。
陳清都明白,丟失了那些貴重的東西,他們對前方也就生出了更多的迷茫,會覺得此次的前行會很不划算。
一時間,陳清都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大家。
幾番思索後,陳清都同樣感覺到疲倦,索性也在大家的身側坐了下來。
對於接下來的計劃,他必須得好好琢磨一番。
這時,一箇中年男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行。”他瞪大着雙眼,“我要退出,這事真他麼不是人乾的。”
“你什麼意思?”坐在他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也站起來質問着他。
要是陳清都沒有猜錯的話,這兩人估計是一對夫妻。
比起其他人,他們的穿着稍微遜色了那麼一點。
估摸着,他們是指望通過這座墓穴來發家致富的。
中年男子表示,他不想再去探索這個所謂的墓穴奧秘了。
他不能爲了那虛無縹緲的不確定,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並勸着中年婦女,不如他們現在就撤退。趁着陷入得不深,現在都還來得及。
被中年男子這麼一說,大家的臉上均是露出贊成的神情。
“這位大哥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不能爲了這麼個破墓穴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的,剛纔只是運氣好,纔會九死一生,指不定到了下一個自然災害的到來,就是我們離開人間的時候了。”
很明顯,大家都動搖了。
此時,陳清都的直播間再次沸騰了起來。
那些吃瓜羣衆議論着:
“奇怪,那沙塵暴怎麼還能自動消失不成。”
“就是,不過我就納悶了,這些人怎麼不繼續前進了,我們還要看看墓穴裡面到底有什麼啊。”
“說得沒錯,這些人真是掃興,看到後面真是越來越不精彩了,浪費我的時間。”
“說不定,他們是遇上了什麼難處吧。”
聽着裡面那些人的唉聲嘆氣,陳清都不禁搖搖頭。
真是旁觀者不一定清楚啊,對於他們沒有深陷在其中的人來說,直播出來的畫面要有看頭纔是他們所希望的。
因此,陳清都也難得回覆。
就當是給那些不明真相的羣衆一個神秘的想象空間罷了。
只是,說句實話,不只是坐着的這些人在打退堂鼓,就連陳清都自己,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堅持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望着仍然有些污濁的半空,陳清都真的好想大聲喊一句:“師傅,你到底在哪裡,你有聽見我的呼喚嗎?如果聽見了,你能不能馬上出來見見我,讓我這顆懸着的心放一放也好。”
結果,陳清都終究是沒有叫出口。
但不知怎麼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靈上的呼喚得到了迴應,陳清都的腦海裡面出現過自己曾經和師傅呆在一起的畫面。
還包括師傅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不得不說,師傅就是師傅,他說的話都是那麼讓人感到意味深長和耐人尋味。
想來,也只有親身有過太多不尋常經歷的人才能講出那些話的。
從前,陳清都對這些太過深奧的話很大程度上就當是個樂趣和笑話。
可現在,他卻有一種要把師傅每一句話裡面每一個字的含義給弄清楚。
“師傅,對不起,我到現在都不能找到你,是徒兒無能。”雖然沒有大聲呼喊,可陳清都還是自言自語地說起一些讓他感到愧疚的話來。
陳清都之所以後悔,是因爲,有一個直覺告訴他:倘若他當時就能完全理解師傅話裡面的意思,那他說不定今天在這座墓穴裡面,可以輕而易舉地解破裡面存在的各個謎題。
那麼,很多機關在他面前也就不再是機關了,僅僅只是在面前上了幾把鎖而已。
可世間什麼都有,唯獨就是沒有後悔的藥物。
陳清都能做的就是:自己一個人去試着理解師傅話裡面的意思。
看着自己旁邊的那些人。
雖然他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可最起碼,他們的每一個人身邊都還有另外一個親手或者朋友在陪伴着,大傢什麼事都能有個商量。
反觀自己。
本來,來的時候也是一行人,現在卻只剩下自己。
連一個真正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些,陳清都不免一陣傷感。
兩行清涼的淚珠不知不覺地掛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