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邱家老者,自認爲凌空御物,足以逃之夭夭。想到此行本來將立大功,豈知被林亙橫空出現,功敗垂成,賠了夫人又折兵。
“林亙,我記住你名字了。邱家豈是你這種小小武者能招惹得起,你不僅阻截我們擊殺曹貫,還膽大包天殺死邱澤?你等着,現今曹貫命不久已,青平鎮已讓邱家唾手可得,不用幾天,邱家定然將你碎屍萬段!”
他忿忿然狠毒地詛咒着林亙,——這個破壞他計劃,令他心猶餘悸的同階三品。
綿延山嶺在腳底飛逝,他忽聞背後呼呼風聲,回頭一凝,魂飛魄散。
——林亙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離他十多米遠的地方。
老者滿是匪夷所思與忌憚的神色,嚇得結結巴巴道:“你怎麼能追得上我,你……你腳下的是三品寶器‘九卷追雲帛’?”
林亙不答,只冷笑道:“邱家又如何,在七裡溝,我說了算!納命來!”
他身軀箭矢形地迅速俯衝,手中巨斧如雷電般直劈而下!
“小子,你知道我們邱家是什麼來頭麼!我告訴你,在整個金淵城,沒人敢得罪邱家!你現在一錯再錯對我趕盡殺絕,千刀萬剮已不足以彌補你的罪孽,註定會受到邱家的懲殺。識相點,不要再糾纏我,日後我爲你討個情給你個痛快……”
林亙斧影一揮,哼道:“滾粗!”
磅礴的斧刃能量迅猛地席捲向對方,那老者身凌於高空,不能躲避,而所御的杵杖速度遠遜於林亙的‘九卷追雲帛’!
“轟”重斧能量直接攻破他臨時所催的防禦蘊力,他一咬牙,狠狠道:“小子,我記住你了。你今天逼我自廢四成修爲,不日邱家將曹家踏平之日,那就你以及你全家遭屠之時!
說完,他也不知用什麼秘法,“砰”半空出現一股浩大濃烈血霧,瞬間不知去向。
他所御的那件杵杖因爲失去主人的控制,而呼呼地往下掉。
林亙微感可惜,就這樣讓對方逃了!
不過只能無奈,對方用上這種秘法,根本不是“速度”就能追及的。
對方逃竄成功,邱家和他的仇怨毫無疑問板上釘釘,現在他已毫無選擇,只能幫助曹家將青牛鎮守禦住,抵擋着邱家的入侵和蠶食!這是林亙深思熟慮下的決定,談不上什麼壞事好事,不論如何,他作爲青牛鎮的一份子,絕不容許邱家這種豺狼般的勢力進入青牛鎮,將好好的青牛鎮變成生靈塗碳。
唯一不好消息的就是,此人一逃,邱家已然知曉曹貫僅有三天性命並且修爲大跌的消息。只怕邱家的攻勢,很快就會發動。他一想到邱家隨便就能譴出數個三品、或者四品這樣的恐怖實力,頭皮就發麻。
唉,他目眺遠處細雨中一片安謐的七裡溝,須臾,目露決然之色。自己有一口氣在,就保護七裡溝一天平安!邱家雖然強大,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最主要是看老天是否眷顧青牛鎮。
他呼嘯而下,接住那老者棄之而不要的杵杖。細細端詳,是一件二品武器,對於他雖然沒啥用,但也是大價錢之物,若是扔掉太浪費!他拎着杵杖朝七裡溝飛回,想到今天和三品的第一次交戰,兩位三品,在他攻擊下,一死一傷遁。心情隨即愉快,面對三品初期,自己可以信手虐殺!
再過幾天,踏入到三品中期,雖然遠不及邱家本錢雄厚,但也不再是讓別人要捏就捏的軟柿子。
…………
金淵城城西一座半公里闊的大宅院,正廳之中,邱家家主邱廉正在大廳之中。
他下面坐着,正是扎着繃帶從七裡溝突然消失的,神情萎頓的老者。
“你是說曹貫已是身受重傷,不僅跌落二品境界,還只有三天性命?”邱廉喜形於色,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對青牛鎮早虎視眈眈多年,然曹貫這人極之精明,軟硬不吃,一直沒法得手。十多年來,若非曹貫在障礙成爲他的絆腳石,他早將青牛鎮拿到手中,聽到如此消息,他自然喜不自禁。
“這是屬下和邱二爺親耳聽到,千真萬確!”
他充滿興奮:“好,好!真是天助我也!曹貫你挺狠的,裝得若無其事栩栩如生,連老子都險些讓你騙過!……我還奇怪明明跌入我陷井,面對數位強者圍攻,你不但毫髮無損,反而重傷我四品強者,滅殺我兩位三品,安然無恙逃了回去。我還以爲你真如此牛逼,原來是做樣子,給我們看!演技精湛啊,這頭老狐狸,果真是滴水不漏的人精!”
他想起此次伏擊的慘痛損失,以及數年來曹貫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情形,雙目露出怨毒,冷哼道:“這次看你曹貫怎麼死,我不僅要取下青牛鎮這塊大肥肉,更要讓你曹家爲了你的頑固付出昂貴的代價!不論年幼與老邁,男丁一個不漏盡屠精光,女的則賣入青樓,終身成爲婊子!讓你死也不安寧,不得瞑目!哈哈哈……”
站在前面的老者聽着,背後情不自禁泛起濃烈的寒意。
邱廉一向以手段歹毒著稱,惹得他如此怨恨,曹貫一死,曹家必立遭大殃,血流成河,甚至那些青牛鎮百姓都要成爲遷怒的對象。還有那個叫林亙的小子,竟然敢殺家主的親弟弟,下場定比曹貫更悲慘。
他想到邱澤身死,不禁忐忑不安。自己和邱澤同去,而只有自己回來,這怎麼交代?
“邱澤呢?怎麼不見他?”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邱廉遂即問道。
老者額前額後全是緊張的汗水,結結巴巴道:“邱二爺……他……”他知曉委實隱瞞不了,“咚”地跪地,道:“求府主恕罪,曹貫外出後,我和邱二爺一同尾隨。慎細慎微追蹤到七裡溝,聽到屋裡曹貫只剩下三天性命的消息。當時二爺產生擊殺曹貫之意,說趁着曹貫離開曹家,而且又是虛弱之際,對其下殺手,機率甚大。”
“豈知擊殺一開始,跳出一個叫林亙的小子,從中阻撓,他將……他將邱二爺殺了……,我被他窮追不捨,直到後來燃燒四成修爲,施展‘瞬遁大法’,才艱難而僥倖逃回來……”
邱廉長身而起,臉色鐵青:“什麼,邱澤……邱澤被人殺了……”
“徐復保護不周,罪該萬死!”老者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邱廉神色變幻,滔天的怒火與惡毒在它猙獰的眼珠子不斷地燃燒,他咬緊牙關:“這個林亙是什麼修爲,和曹貫是甚關係?對了,爲何這名字甚是熟悉?”
“他是青牛鎮七裡溝近來聲名鵲起的年青人物,今年才十八,已修爲三品。前不久曹家就是和他發生衝突,在青牛鎮決戰,結果被他斬殺三名頂級天衛!他修煉驚人,武技恐怖,我和邱二斧不敵……”
“是他?”邱廉也想起這個名字,在金淵城,也有不少人談論着這個叫‘林亙’的年青人,都說他是什麼從一個廢物,突然間修煉驚人之類。沒想到今天,竟然讓邱家遇碰上。
他眯着眼:“林亙啊林亙,你以爲憑小小本領就敢目中無人,惹曹家不止,還敢惹到我邱家的頭上?你以爲我邱家是曹家這樣扶不上壁的爛泥!如果我不將斬成百塊、挫骨揚灰,讓你見識到邱家的雷霆手段,你這個坐井觀天的小蛤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三天後,林亙,我要當着所有青牛鎮百姓將你這個所謂的天才,以及你全家當衆車裂!讓你們這幫鄉下人,知曉我邱家的本色!!!”
邱廉臉若寒霜,冷冰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