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渘滿頭黑汗,沒想到這位堂堂的清玉仙境末來接班人對林亙的評價如此之高。轉而細品,回憶起和林亙的過程,的確也像她所說一般,永遠都探測不到其最盡頭的底線。明明總以爲這就是他的盡頭,不可能再高,但實際上那些敵人和他一對敵,總是一次次枉死。
“看來,這位方仙子,遠比自己瞭解林亙。”
那位站在山腳下的長眉菩薩,緩緩向林亙所處的山腳掃落,而後目中劃過一絲不屑,不再理會。
…時間緊迫,妙智菩薩也不客套,恭禮道:“請問林施主,有何妙法能對付那個潛服的強者?據我所觀察,施主似乎只是八品修爲,要對付這位強者,似乎不太可能。”
林亙指了指天空,道:“我是八品修爲,但我是法陣師。”
“法陣師?”妙智菩薩有些吃驚,此人年紀這麼輕,竟然是一位法陣師,果真深藏不露。而旁側的蒙文元和蔡漚也是差不多的狀態,俱不想到這世間有如此年輕的法陣師。
吃驚歸吃驚,妙智菩薩隨即滿頭霧水,這法陣師和對付那強者有什麼區別?難道要我小音寺提供空間石,臨時新建法陣擊敵?只道:“林施主不妨明言。”
“只要你將絕音域央上空這座法陣的主法石給我,我可以坐陣這座威力強大的古陣,調用它的威能擊敵。我觀察過此陣的威力,如果調動此陣的威能,我想即使是你們那三位小音寺的前輩都受不住一擊。”
“什麼?你要調動大陣的能量?”妙智菩薩對林亙是法陣師已毫無懷疑,而且他相信林亙定然是非常恐怖的法陣師。因爲這座大陣不是上萬年,而是十餘萬年,由當年的一位超級神僧所佈置。從來都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法陣,但是這座法陣的威能,即使如當年的隱生菩薩都不敢硬闖。
妙智菩薩不知請來多少高階法陣師來觀看過此陣俱沒有絲毫頭緒,半點東西也看不出。而林亙一口就說出,此陣有一枚主法石,讓他立即知曉林亙懂得此陣。
此座大陣近萬年來只是一座死陣,只有人在外面刺激或者硬闖,這才激發。現今林亙的意思,是要將此陣調動起來,將此陣變得活躍。如果在以往,法陣變得活躍也沒甚麼作用,因爲根本沒人懂得控制沒人知道此陣的作用。
林亙既然知曉主法石,那就肯定有控制方法。
控制這個接近太古時期的法陣?妙智菩薩僅一想,就感到匪夷所思。可以說,一旦有人能調動此陣,任何法陣內的人的性命在這個調控者的手內,都如同螻蟻,不堪一擊。
難怪林亙說他有能力保障禁封過程的安全,這真的沒有一絲的誇張。
但這一來,妙智菩薩就不得不猶豫。如果讓林亙控制此陣,那麼林亙幾乎等同於法陣的主宰,萬一他反過來屠戳那些宗主和自己小音寺的人,怎麼辦?要將自己性命交由別人手內,就算是再膽大的人,也都不得不猶豫。
林亙見他愁眉不展,知他擔心什麼,也不再說話。這個時候去解釋和保證什麼反則顯得自己居心叵測。
妙智菩薩將林亙請到外面山谷,道:“林施主,此事我要和幾位師叔商量一下。”
從妙智菩薩進入到裡面,除了繼續封印任務的幾個九品忙不瑕及繼續加強封印外,所有人視線一直齊集集地盯着此處。眼見妙智菩薩領着林亙而出都是詫異,因爲這是一個非常明顯信號。
一林亙能應付那位潛服的貫奧期強敵。
“不會吧,這小子真的能對付貫奧期?這怎麼可能?”他們之中之前大都不相信林亙擁有如此能力此刻一時間俱遲疑不定。
妙智菩薩用秘密之法和三位前輩溝通,寂護三人先是訝然地凝向林亙而後陷入遲疑。他們當然希望有人能夠抵擋着偷襲者,保障他們的封印,但是要將大陣交到林亙手上,這就有點麻煩。這裡聚集幾乎整個小音寺的精英,已不僅將自己性命交由林亙決定,也將小音寺的生死交到林亙身上。他們之前和林亙幾乎沒有任何的交集,這般生死託付,讓他們不得不遲疑。
清晨的陽光之下,所有人目光就聚集在妙智菩薩和三個高僧身上,雖然不知道他們商量是什麼內容,但是知曉肯定是至關重大,是以他們不得不猶豫難耐,遲遲難下決定。
“這個林亙是不是就是那個神核變異體質的林亙?”寂守忽然道。
妙智微微尷尬,因爲此前他的回報就是林亙一直沒午下落。沒想到剛纔的急促,讓他忘記了此事。
“嗯,就是他。我們昨天才找到他,一時忘記通知三位師叔伯。”
三人不禁又再齊齊打量向林亙,寂守緩緩道:“如果他是神核變異體質,日後始終都要將“輪迴無念天諸法相,相贈於他。算了,就按他說的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頭妖物如果禁囚不住,那麼我們小音寺也遲早是滅頂之災,不復存在。”
妙智菩薩得到法旨,匆匆而下,消失一會之後,再次出現山谷之中。
他取出一枚刻印着“線線條條”的淡黃色墜心型狀拳頭大的石塊交由到林亙手上:“這是此陣的主法石,已經有數萬年沒人動過,如果沒有你提起,老僧早忘記此石的存在。”
對於此陣,林亙經過數天的觀察,以及和上古法陣秘籍的對照。
他可以確信無誤一點,這是一座純粹的上古大陣,所佈置的手法和思維,和那本記載的古籍全然一致。此陣雖然沒有在那本書籍上出現過,但是一法通萬法通,林亙還是瞧出些端倪和套路。
當然,林亙要破解此陣,也決無可能。他現在最多的也是根據“主法石”的開啓和調控,指揮大陣。
指揮和運用大陣,和破解、佈置大陣的難度全然是兩回事,輕鬆上不少。
林亙將石塊拿在手裡,立即感到這塊主法石的蒼涼氣息。
“嗯,應該是上古之物銘刻的能量仍非常濃郁。”
林亙掃巡一眼,找準原先估摸的位置,騰空而起“嗖。地飛上天空。
此時的他,已成全場焦點,幾乎每個人都在注視着,除了妙智菩薩等幾人其它人根本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林亙將手裡的空間貫注一縷元源之力,驀然一鑲嵌,那塊淡黃色的石頭消失不見。
天空間驀然能量流轉,一層層的駭人能量從四面八方洶涌而至。
整個大陣闊達數十里,那些天地能量如同瞬吸般瘋狂地凝聚。整個天地變色,龐大的能量遮天蔽日,吸引來二三十里的雷電霹靂,密密麻麻的雷電在能量層不停歇地急爆,將地下的強者嚇得頭皮發麻。
大陣的此種威力,不僅下面的人大感驚駭,就連林亙也是嚇一跳。
“這個法陣也太強了吧!”
“法陣!是法陣!林亙激活法陣要調用能量震壓!”終於有人明白林亙的用意,驚叫起來。
“林亙這小子是法陣師?這個小子能調用這古老的恐怖法陣?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看他熟悉的手法,他肯定是個非常厲害的法陣師。我看即使是高階的法陣師都不比他這麼厲害!”
不少人想起他一人斬殺二千名魔修的事,立即想到,林亙很大可能就是運用法陣將如此多的魔修的人擊殺,否則根本解釋不通。法陣師,不論是在那一個國家,那個大陸,都是受尊崇受人爭搶的存在。
如此年輕的法陣師簡直是至寶。
很多大宗門的人都流出恨不得吞之的眼神,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那個長眉的菩薩,目中閃出一股複雜之色。
林亙熟悉完法陣對着下面的寂守道:“寂守菩薩,冒犯了你試一試此法陣的威力究竟如何?”
只見他大手一催,平空出現數條粗碗的能量從各個方向奔向寂守菩薩面前。
寂守菩薩闊袖一捲,如白玉的雙手探出。他這手並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就好像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待到那數條筆直能量出現到頭頂,忽然間迸出金黃色的佛光,所有人感到眼前一陣刺眼。
“砰”寂守菩薩身子晃了一下,若不是修爲高深,只怕當即坐不穩。
所有人吃了一驚,寂守菩薩可是貫奧期甚至再往上的老怪,挨不住大陣這一次細微的攻擊?
“怎麼樣?這僅是大陣能量的三成攻擊力!”
呃,僅是三成?諸人更是大跌眼鏡。
寂守菩薩滿意地點點頭道:“此陣的威能對付貫奧期強者應該沒有問題,那待會的安全,就交給施主了。“不遠處,那長眉老僧臉色煞白。
“沒想到在最後這個關節眼,會跳出來這麼一位攪屎棍。事情櫞手了,如果不能在外面幫助那位,幫他吸引炮火,這下可麻煩。”他目光掃向林亙,露出殺意:“你不是操控大陣麼,等會我就第一個先將你擊殺。即使是九品後期我都能一擊即殺,何況你一個小小八品。我只怕將你殺了,你都尚未及作出發應。”
豈知此時,林亙身形驀然消失,潛入大陣的深處。
長眉老僧氣得幾乎嘔血,這也太邪門。
這座威力強大的法陣,一旦掌握“主法石”不僅能調控大陣,同時也能運用大陣能量對控陣者進行保護。所以,爲甚麼說得到大陣的主法石,那就等於法陣的皇者,法陣的主宰!
有了林亙的坐陣,諸人信心大增。
隨着時間的緊迫,又再開始加速封印的速度。
林亙坐於半空,用目光不斷掃巡下面,看着那人最有嫌疑。掃了一陣,感覺到難以分辨,也是暫且不理。
只見他取出虛天魔鼎,因爲他身在法陣深處,也沒有人知曉他的動作。烏蛇子不知他想幹什麼:“古妖就快要全力衝擊,你將此物拿出來,不是招引他加速召喚麼。”
“我要看看這大陣的威力,能不能毀了它。”他話一說完,將它禁錮於某個空間節點,而後激發大陣能量。
磅礴的大陣能量,立即轟落,一道道雷電貫注而入,但見這虛天魔鼎顫粟不住,不住地噴出白煙。僅是片刻功夫,虛天魔天的黑質,便褪掉一大半。
烏蛇子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亙哈哈大笑“還以爲你多厲害,就讓這法陣隨便轟上一會,就掉一大半色。”此時,他已有充足的信心制服此鼎,也不再着急,而是將此鼎收回神識天地。
“老烏啊,我厲害吧?別以爲你幫我,我就找不到方法破除它。
你不幫我,只能讓我識破你這貨靠不住,以後對你再也不存好印象,沒有其它好處。”他終於找到褪除多日的惶恐的辦法,是以不禁得瑟起來。
在下面,寂靜多日的黑洞終於傳來震天的咆哮。
古妖開始吹響衝擊的號角。
最後一天的封印蛻化是三個危險環節,最危險的一環。由於要將凝結成一體的封印,植入大地,蛻化成天地能量一樣的形式和節奏而存在。在蛻化時,往往只能產生封印之前的三分之一能量。
在如此薄弱的禁封力量之下,這無疑是最好脫困的時間。
而在外面禁封的人,只能通過能量轉換,將自身力量加持入封印,頂住對方的衝擊和彌補薄弱之處。這是最不利的地方,因爲加持不僅需要比平時更龐大能量,而且速度遠不如對方的直接快速。有時,你尚未加持完畢,妖物已然將封印衝破掉。
此時,所有人像機器上的鏈條,忙碌起來。一道道的能量,急促地貫注而下。
而地底的咆哮,不僅不息,反而更加瘋狂。在肅額古妖的全力衝擊之下,那些原本結實的封印,紛紛被衝破。很快,便衝到那座“衆生胎藏”面前。只見它狠狠一個撞擊,雖則自己往下急掉,但是也將“衆生胎藏”撞得急震,不少封印不穩,紛紛自我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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