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主要是對血‘肉’之軀的淬化,和神識天地無關。人的自然發展,是從出生到成長,再到衰落,最後到死的過程。普通人衰落到死的一刻,是‘肉’體與靈魂俱朽,化爲消逝的塵埃。而羽化,就是在追求在瀕臨死亡一瞬,突然大盛的生命狀態。
簡單點說,就是將軀體修煉到某一種非常玄妙而無法描繪的狀態。當達到這種神妙狀態到達極點,進而蛻變,就將進入造化之境。
所以修煉的過程,是感悟自己軀體的過程。是真正地瞭解身體內部每一縷生命細微的構造和生髮衰落的過程。最後將它提化,當提化到某個巔峰點。只要一個頓悟,就能邁過去。
時間一年年過去,藏丹宗日漸繁盛,弟子迅速增長。
幾乎每個弟子進入宗‘門’,都會將第一眼目光投向頭頂上的磅礴大陣,而後有人告訴之:這是一個叫林亙的客卿長老所建。而他們之所以選擇藏丹宗,這個護山法陣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因爲有護山大陣的宗‘門’,定然是個有實力 宗‘門’。
林亙的閉關令到他的出現頻率減少,從而在鍾離山的知名度,逐漸下降。很多人都想不起這個人,不過有幾人除外,那就是鍾離山幾個宗主,他們搶奪林亙失敗,俱自懊悔。時間過去良久,他們依然沒有明白林亙,爲何當初選擇藏丹宗留下來,而不是選擇條件更加豐厚的他們。
藏丹宗的壯大,從其它宗‘門’弟子,對他們的態度也能看出來。
其它人見到他們,不再像以往那樣動輒挪喻,而是以一種平等,甚至仰望的目光看向他們。因爲他們不論說藏丹宗怎麼爛,藏丹宗弟子只要拋出宗‘門’大陣,他們必無言以對。——鍾離山,唯一有護山大陣的宗‘門’!
僅這一條,他們就永遠無法越超。
“宗主,乘風宗宗主沉泰前來求見。”
藏丹宗宗主曹伯麟正在想着什麼,招待弟子入來稟告道。
“不用說,肯定是前來,想通過我們求林亙長老,爲他乘風宗建築護山大陣。”旁仙的執事長老笑着道。
“請他入來。”曹伯麟淡淡道。
這也算是他近來最苦惱的事,隨着林亙的選擇留下,這幾個‘混’蛋打不成林亙的主意,平靜一段時間。然這兩年,看到藏丹宗因擁有法陣,而弟子大增,就打起護山大陣的念頭。
都是想請他傳話給林亙,願意以高倍的報酬,聘請林亙爲他們宗‘門’建築護山法陣。
曹伯麈和林亙之間有着協議,那就是不能打擾林亙修煉,但是這個條件不好向外透‘露’。是以每次都是說林亙在閉關,兩年多來,幾人輪流試探,總想看林亙出關沒有。
“曹兄,進你山‘門’真難進。以往沒有防禦大陣,我嗖地一聲,就能進入到這個地方。但是現在,我等了半天,才被你放進來。”沉泰開着玩笑地發泄不滿。
“怠慢之處,還請包含。”
“曹兄,我說笑矣,你不用當真。不過我倒由衷羨慕你藏丹宗,他不客氣地往側廁所待客椅子一座,這護山大宗雖然令客人麻煩,但是絕對安全。有了大陣,就不怕別人無聲潛入,更加不怕被別人偷襲和強者攻擊。”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地往着這方向扯。
沉泰雖然他有奉承的成份,但是實際的羨慕還是佔據大多數。
擁有護山大陣的好遠,遠比他的壞處多得多!
待招待弟子上茶,沉泰啜一口,才道:“曹兄,我也不打馬虎眼,直接開‘門’見山。我此趟登‘門’拜訪,就想求你一件事。想通過你的人情,請林亙長老,爲我建築一份人情。你放心,除了給林長老足夠的報酬,我定然忘不了給你們藏丹宗好處。”
“沉兄,不是我不肯答應。上次你也提過此事,我說得很清楚。林長老正在全力閉關之中,我不方便打擾,如果他出關,我定會向他通傳。”
沉泰心內自然不信,你藏丹宗和我們是對手,肯讓我們乘風宗增加實力,那纔怪!他只道:“不知他是不是在你們宗內閉關,如果是的話,能否等他一出關,就給我消息。”
曹伯麟現今和林亙擁有五十年的合約,不怕他搶奪,道:“林長老出關之後,我會通知你找他。至於他肯不肯通知你,我倒沒權過問。”
一番長話短說,纔將沉泰‘弄’走。
到了第二天,可能其它兩個宗‘門’收到沉泰前來的消息,生怕自己吃虧,又找上‘門’來。
“林亙長老真是香鉢鉢,連閉關多年,這幾個‘混’蛋還不放過。幸虧我們搶到早,將他留下來,否則我們定要像他們幾個一樣,像喪家之犬地求別人,撞一鼻子灰。”
“林亙長老在我們宗內,他們對我們有所求,不好再像以往那樣硬梆梆地對我們一副鄙視模樣。從這點來看,林亙長老貢獻良久。”
倆人談論一陣,忽然轉而談論起另一件。
“這回我見到那位議事的鐵長老,但是他說此事過去太久,難以有過說法。他讓我們去燕州的方家,十幾天前我給方家去信,但沒回音,我打算親自去一趟。”
“這方家在燕州可是地頭蛇,尤其是那個少主方劍鋒惡名昭著。聽說,因爲十多年前,新婚前夕被人家搶走新娘子,在諸多賓客前丟了臉面,是以‘性’情大變,變得格外乖唳兇殘。宗主你此趟前去,是向他們要東西,只怕相當危險。而且時間過去近千年,如果東西在他方家手上,他不會輕易‘交’出來。”
“危險也得去,這是我藏丹宗當年長老的遺諭,而且我有當年的‘玉’符,想來他不敢做得太過。”
“這相當難說。方家是燕州第一大家,強者如林。憑着我們這種小宗‘門’要惹他們,還真是惹不起。鍾離山離他們遙遠,是主場之地,我們倒不用怕他。但是去到燕州,那就是他氈板的魚‘肉’,任他宰割。”
宗主曹伯麟沉‘吟’片刻,道:“那我就在書寫一封急信,看看他的情況。”
藏丹宗雖小,然他始終是一宗之主,如此以身試險,一旦真的出了什麼事,事關宗‘門’的存亡。
這個時候,天上風捲雲涌,天地能量如流‘潮’急急滾涌。
宗主曹伯麟衝到天上,視線向着四周打量:“有人進階了!”
看到天地能量向着林亙所在的‘春’園峰急涌而去,脫口怔道:“是林亙長老!他進階了?!”
“不會吧。他閉關才十三、四年左右,就進階了!”
執事長老滿是不信,定睛朝着天地能量急涌的方向眺過去。之前宗主曹伯麟曾說過林亙或許五十年時間,就能踏入造化之境,當時他自然不信,認爲他隨便一說。但眼前時間纔過去五分一多點,林亙就越出想像地進階了?這有什麼可能!
他看着天地能量的落點,雖然相當遙遠,但是那個方向除了‘春’園峰的林亙,還真沒有什麼人。
兩人索‘性’飛馳而去,一邊走,一邊心底驚歎:這人是不是怪胎?怎麼衝階速度,遠超常人!
‘春’園峰本身天地能量極其充沛,一般進階,周畔的天地能量應該綽綽有餘。能夠驚動五里之外的天地能量,已極之難得。而藏丹宗離那達到數百里,依然能夠驚動天地能量,這着實令人驚詫。
“難道說,林亙此次進階,將吸納進變態的天地能量?”
隨着兩人往‘春’園峰的方向越近,天地能量的聚集愈龐大。黑黑壓壓,層層疊疊,有的如一朵朵巨大的蘑菇雲。每一團都達到十多平方公里,遮天蔽日。兩人不得不貼地飛行,即使如此,依然被頭頂的天地能量所產生的威壓而感受到一陣陣的驚慄。
直到此時,他們幾乎能完全確定進階的不是別人,而是林亙。
因爲這百里區域全是藏丹宗所有,而其中修煉的就僅有林亙一人。
宗主曹伯麟心中大喜,林亙進階,那意味着踏入造化之境,境界和他並列。林亙在羽化之境,就能擊殺造化之境的羽極鎩,擁有越階殺人的實力。現今他進入造化之境,只怕更加厲害,至少同爲造化之境,即使是最強同階,都不是他的對手。
林亙愈強,那藏丹宗就愈強!而且這一次和前次不同,林亙和藏丹宗簽定五十年合約,是日後的固定客卿,不再是一年兩年。
凝着天上呼嘯而卷的天地能量,曹伯麟倆人心情‘激’‘蕩’。之前僅是貫奧期巔峰,在自己眼皮底下,轉而是羽化之境,再轉眼是造化之境,如此驚人的修煉速度,他們畢生未遇。他們彷彿看到未來一顆熠熠新星,閃亮升起,即將照亮天地。
“這人絕對是未來的大人物,實力修爲驚人一等,法陣造詣出神入化。最可怖的是他的成長速度,幾乎難以置信。這次,我藏丹宗似乎走了一步大棋,冥冥中遇到一個震驚於世的天才!五十年的‘交’情,只要林亙日後真成爲大陸超強者,那按照他的長情,藏丹宗定然遇到最難得的機遇。抱上這樣超強者的大‘腿’,絕對是超值之舉,尤其是藏丹宗這小宗‘門’。”
曹伯麟心底忖道:“之前我藏丹宗也想投靠一兩位超強者作爲靠山,但要麼別人看不上,鄙屑嘲諷;要麼就是需要收大筆的好處。眼前有一條金大‘腿’在面前,怎麼都要抱緊,而不能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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