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亙進到客棧的裡宅,要了三樓的一間房間,這纔出到外面。
但是午後吃飯的人絡繹不絕,位置不好找,只好點幾份小菜讓夥計端到房裡。
“……大伯,吳昕就這樣被蕭家殺死,還梟首於大街。我們回去沒法交代,到時候宗內的長老團肯定懲罰我們,尤其是陸長老。”
“我能怎麼樣?前幾天去交涉。蕭家家主見都不見我,只出來一個小長老,把我擋了出來。”
“我們紫閥宗是大周皇朝三大宗門之一,他們蕭家之人要殺就殺,實在太過份!這口屈辱的悶氣,讓人不快。”
林亙本來要關上房門,聽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而且聽他們說話中提到乎蕭家,情不自禁止住腳步。
旁側房間的兩人並不懼別人聽到,兩人繼續談論着。
“我打聽過了,出手的是她們蕭家二小姐的護衛墨華。而讓他們出手的就是蕭家二小姐,蕭媚兒。這個臭婆娘本來是蕭家的未來接班人,脾氣本不錯,但是蕭家的蕭婉從小世界迴歸,搶了她位置,是以她在蕭家地位一落千丈,脾性變得喜怒無常,動輒殺人。”
“你這小子打聽這個幹什麼,你又惹不起人家?我告訴你,你別給我添亂子,要是點燃蕭家的怒火,你我都有麻煩。我們要做的都做了,蕭家如此囂張,我們也沒辦法。宗內要是有本事,那就派強者來處理。吳昕是陸無歸的真傳弟子,最好他親自來!”
“蕭家勢大力粗,蕭媚兒接班人地位被奪,自然脾氣不好。……這般蠻橫無理,她遲早惹到禍患,到時就有人收拾她。……幸好前次她碰到的不是林亙那個煞星,否則林亙的脾性,定當街將她脫光光。在大街上強暴她三天三夜。日他姥爺,別人對蕭家有顧慮,林亙這個混蛋天不怕地不怕,肯定會收拾她!”
“大周皇朝也就林亙這個瘋子敢動蕭家。不過。他在燕州地域,不會在天州出現。他那脾性,要是他在天州,早就將天州弄得天翻地覆……”
林亙聽到倆人談論起自己,索性倒退二步,側首向那房間的望去。
“敖深、敖賢兩叔侄?”
“林亙!”
裡面的敖深也瞥見他,呆若木雞。口裡本來喝着茶水,“咣噹”,手中的茶杯摔碎於地,渾然不覺。
贅賢擰首一瞧,趕緊站起來,神情緊張而尷尬,畢竟兩叔侄剛纔在罵着林亙。
“山水有相逢,沒有想到遇到你倆熟人。”
林亙悠悠地步了進去。這兩叔侄因爲在鍾離山被他擊敗,身上都受到他的小控術,成爲他的僕從。是以慌張失措:“主……主人。原來你也到達天州。剛纔……才,我們是在說……說笑。”
兩人臉色憋紅,滿是尷尬與慌亂,生怕林亙一怒,對自己做出不可預知的懲罰。
“沒事。你們在背後罵我,即是意味不敢當面指着我來罵,證明還當我爲主人。再說,剛纔這也不是罵,反而像稱讚。”
兩人遲疑不定,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說反話。惶恐之心不減。
俱後悔不迭:“老子咋這麼口臭,剛剛罵完,這混蛋就出現!”
“主人……你坐,你坐!”
敖深反應快些,手急眼快幫林亙取來旁側的椅子。
“你們剛纔說的蕭媚兒是怎麼回事?和你們紫閥宗鬧矛盾了?”
敖深並不知曉林亙要對付蕭家,只認爲他好奇。急着解釋道:“這個蕭媚兒極之可恨。數天前,我們紫閥宗的吳師兄因爲好奇心,對她的車隊進行神識探測,豈知她出手狠毒,讓她的神王境護衛出手。將吳師兄殺死不止,還將吳師兄梟首示衆……”
林亙聽着,莫非是當日自己在路途遇到的那次?那道神識是自己散發,豈不是說,間接地滅掉紫閥宗的對頭?
敖深說完大概,面紅耳熱道:“……我大伯堂堂紫閥宗的後山長老,在紫閥宗地位尊崇,蕭家竟然拒之門外,這等傲慢自大,真是欺負人!所以,我和大伯在此發下牢騷。”
他說到後面,不禁憤懣懣然。
林亙卻心道:“你紫閥宗不同樣傲慢自大,一個後山長老,把自己當成什麼。”
只道:“恩,這蕭媚兒太過份。當街殺人已惡劣,還嫋首示衆,這等暴行,人神共憤。不過,你們能怎麼辦?”
他前面說得讓敖深熱血沸騰,但是最後一問,就如同高潮一刻突然陽痿,讓敖深軟了下來。
“這裡是蕭家的地盤,對方實力雄厚。我們縱然不願意,也只能忍氣吞聲。我們打算回去請示宗內長老團,他們怎麼打算,那就是他們的事。對了,主人你來天州城幹什麼?我們對這裡相當熟悉,說不定幫得上門?”
敖賢最後這句,純粹是臨時想拍馬屁,彌補剛纔的過失,但是話一出口就立即後悔。林亙膽大包天,他要是來天州確是辦事,那定非普通之事。自己插手趟這混水,不是自尋死路?
“本來沒有什麼事,然你們是我的人,既然被欺負,那我必須幫你出氣!——他蕭家欺負你們,就是相當欺負我!而且剛纔你們這麼看得起我,如果我不替你們要回臉面,那太辜負你們的崇拜!”
“真的?”
敖深脫口喜呼,林亙這人一向不畏強權,別人不敢對蕭家出手,但是這個二貨肯定敢!他們三個紫閥宗的人共同前來,被蕭家誅殺一個,剩下的是他兩叔侄,不好交代。是以,能夠利用林亙對付蕭家,而自己貪墨下一點功勞,回到宗內,別人就沒話可說。
而且蕭家對他數度的打臉,讓他對蕭家恨得牙癢癢,只是實力不如人,不敢吭聲。林亙替他出頭,他自然求之不得。
敖賢卻不是這樣想,蕭家是大周皇朝第一家,即使紫閥宗都是有所不如。吳昕被殺。到目前是個小事件,回到宗內最多被斥責一番。但是林亙要是涉進來,以他不將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性格,萬一事情不可控制。最後變成兩大勢力的正面衝突,就棘手。
還有一點,他隱隱覺得林亙目的不這麼簡單。
因爲林亙好像有點“過於仗義”,自己叔侄倆僅是他僕人,地位卑微,他會爲自己倆,去無端激怒蕭家這個龐然大物?
“這個……此事我們還是回覆紫閥宗再說。紫閥宗和蕭家一向關係和諧。如果把事情鬧僵,那不太好。”他眼角忐忑地瞟向林亙,看他反應。
林亙板住臉,不悅道:“你紫閥宗的事我不管,但現今你倆是我的人,別人動你,那就是動我林亙。這口氣決不能忍!要是紫閥宗問起來,你就直接說。我是爲你們出頭的?因爲你們是我林亙的人,不容別人欺負,要打要罵。只有我一人有這資格,即使是蕭家也不能!”
敖賢苦着臉,這事要向宗內報告,人人不知道我是紫閥宗的叛徒,是你的臥底?誰敢說!
敖深不知大伯的想法,被林亙說得熱血上腦,罵道:“就是,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他蕭家欺負上門,而大伯你上門人家根本不把你當人看待。如果不給顏色看,他們日後那裡瞧我們得起!”
敖賢掃向像打了雞血敖深。雖然極之無奈,便是林亙說到這個地步,看來退縮不可能。
“那主人打算怎麼做?”
“明天我再和你們前去蕭家,如果她不給個說法,那我們就不肯於他!甚至撕破臉皮!”
這一下,連敖深都有些猶豫。問道:“蕭家強者如林,憑着我們三人,只怕不夠……”
三人之中,實力最高的是大伯神王初期,而他不知林亙已成爲神王境,只當林亙和他一樣依然是涅化境。這樣的小角色團體,前去蕭家找碴,人家隨便派出一個小長老,就能將自己團滅。
到時候,吳昕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他倆叔侄在紫閥宗的地位並不高,蕭家即使將他倆全殺掉,宗內估計最多抗議,而後蕭家道個歉,賠點蘊晶石,給個面子紫閥宗下臺,就一了百了。
“怕什麼?有理走天下!我們有道理在手,她實力強大又能怎麼樣?邪不能壓正,她既然殺了我們的人,再擺威風拒絕相見,道理就輸我們一截!要是敢動手,我們大不了逃!然後到處將她這些臭事宣揚,讓蕭家臭名遠揚。”
心底只道:即使要逃,也要大戰幾場,殺死幾個蕭家的心理陰暗女人才逃!
敖賢叔侄面面相覷,這也太兒戲!激怒蕭家出手,而這裡是天州城,哪可能逃得掉?而且,這個世界哪有道理可說,都是拳頭說了算!
“主人,這是不是……咳咳,主人你這個想法相當不錯。但是我們有沒有更好方法,比如既要回臉面,又不撕破臉皮之類?……我們上門找事,萬一蕭家兇性大發,我們逃不掉,這樣爲吳昕而死去,不值得。”
“就是你們倆這樣前怕虎後怕狼的慫蛋,才讓這個世界多惡人。明明被人騎到脖子,還諸多顧慮!這個主意已定,明天一早我來找你倆,大不了戰鬥起來,你們倆人先逃,我在後面擋住!別吱吱歪歪像個娘們,爺們要有個爺們樣”
贅賢心底嘆口氣,我們中了你們小控術,你一掛掉,我們不一樣沒命,逃得再快有什麼用!
看到林亙態度堅決,兩人只有答應。
只是想到明天將去堂堂的大周第一世家砸場子,這顆心七上八下,急促亂跳就沒法靜止下來。
“不知明天,會不會鬧出啥大風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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