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客卿sodu
說到林亙,周澤遲疑片刻,道:“林亙一去六、七十年,惕隱宗送來消息,說林亙早早進入大世界。不知情況究竟如何?瑩兒現今到達貫奧期巔峰,她幾次回信說,要和當今惕隱宗宗主的妹妹一同進入大世界尋找她小舅。”
“此事我想垂詢爹你的意見。大世界強者如林,危險無比,就算林亙一去,多年都沒有音訊。按我的心思,是不肯讓她去的。但是林亙進入大世界後音訊石沉大海,我和她孃親又想讓她前去一趟探聽消息。”
“……那個謝宗主的妹妹是苦慈宗的未來少主,苦慈宗和大世界似乎有聯絡。瑩兒說,她們一同結伴而去,應該沒有問題。”
林耀內心掙扎,思忖半晌,掃到身旁老伴懇求的目光,終於頜首:“那就讓她倆上去一趟,林亙既然能闖那兇險,瑩兒應該也有這膽魄。人不經過歷練,難成大材。這些年來,她得到她那師尊的疵佑,不經歷過大波折。出去一趟,對她成長有幫助。”
他明白老伴想念,數十年過去,唯一的兒子了無音訊,這對於一個垂垂老人來說,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既然瑩兒有能力上去,那何不試一把?大世界的確很危險,但是整個林家,只有瑩兒有這個能力。
周澤見到岳父同意,點了點頭,當即道:“那我明天就將你的意思傳給她,她進入那個宗門多年,成長迅速,除了得益宗門的栽培。也得自林亙爲她打下的根基。讓她此去尋找林亙,是理所應當。而且她自小與林亙感情最厚,這幾年就一直嚷嚷要進入大世界。只是她實力不到,又沒找到進入大世界的方法。”
他嘆口氣道:“說實話,林亙一去不返這麼多年。不僅你們倆老、以及瑩兒,就是我這個做姐夫,以及七裡溝的所有鄉親那個不盼着他?我們七裡溝就是依靠林亙的一手一腳壯大的。村裡的藏書閣成爲金淵城的第一閣,有九成的寶物和內籍就是林亙所貢獻。我們七裡漢爲甚被別人所忌,就是林亙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頭!”
“……他這個七裡溝的靈魂,一失蹤就是數十年。我們雖然沒遇到勁敵和危險,但是誰不牽掛着這個七裡溝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戰神。”
他似乎想到當年七裡溝寂寂無名,而被其它鄉村嘲笑的狀況。
“瑩兒和那個謝茵都是林亙照顧成長的,她們前去,苦慈宗肯定多加照拂。你們也是勿須過於擔心。”
林耀嘆息一聲道:“但願她們能夠見上林亙,又或者到時和林亙夫婦一起迴歸。”
林亙母親凝向遠方的池塘,那裡曾經是林亙年青時經常發呆的地方。想到他在家的那段歲月,感傷之餘,目光充滿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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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州,林亙脫困而出的消息很快傳出。
人人得悉在蕭家的超級強者所成重重禁困,以及大周朝廷所佈置的第三重禁制下,不可思議絕境逃生,一片譁然。天州城是蕭家的地盤,經營數十萬年。府內的強者無數。而其佈置於天州城的各個分點,星羅密佈。
傾巢而出,竟然擋不住林亙一個人!
“堂堂蕭家。也忒沒用。林亙蹤跡暴露,數個神皇級強者前去,都讓人家跑掉。這還算是強大的蕭家?就算是普通的小家族都不至於。——敵衆我寡,林亙境界又低微,如此都逮不住,真是可笑。難怪被林亙連屠三大壇口!”
“也不是蕭家沒用,而是林亙太厲害。擁有破鑿天州城第三重禁制的實力,僅這一點,大周皇朝就沒人辦到。你沒看到,在林亙之前。哪個強者或者勢力敢對抗蕭家,更別說到天州城屠戮蕭家?”
外面議論紛紛,蕭家卻是一片肅然安靜。
在內院,蕭碧珠三個婦人都是低着頭,不敢擡眼。
而在她們前,跪着的是剃成光頭的蕭媚兒。
“你們好得很。這下讓我蕭家揚名了!就差成爲大周皇朝的笑柄。整個蕭家強者出動一半,還興師動衆用我的名頭將天州城的第三重禁制請下。但是這麼好的局面,都能讓林亙逃掉,讓一個區區的神王境在十面埋伏下逃出生天。我們蕭家的顏面何在?”
老太婆臉冷如霜。
如同實質的目光一一地掠在蕭碧珠和蕭玉珠身上。
“是玉珠無能!”
“老夫人,是我的錯。本來我已是險些將他逮住,豈知這小子一下鑿破天州城的第三重禁制,最終讓他溜之大吉。”蕭碧珠低着頭,跟着開聲認錯。
良久沉寂,老夫人倏地一聲嘆息:“事已至此,只能亡羊補牢。林亙是我蕭家的大敵和心患,經過此塹,你們要認真對待。此人任由其成長,可能會讓我們蕭家陷入不復之地。”
“我蕭家乃是遠古的天鳳古族,好不容易傳承至今,我希望你們能認真對待每一個隱患。”
蕭玉珠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沒有深入追究責任,道:“玉珠定遵老夫人教誨。”
“我已想清楚,這不怪你們,而是冥冥中的氣運。林亙此人還命不該絕,是以如此險境都讓他逃出生機。”她眯上雙目,躺回於椅背,道:“不知爲什麼,我似乎感應到這個世界上真是有天道氣運的存在。”
水榭樓閣,滾熱的溫泉升着嫋嫋的熱氣。
蕭婉兒坐在亭閣前,面前的碧池冒起的熱騰騰水波,她鳳目失神。此時的她,星眸淺黛,膚雪如凝脂,逶迤穿着一件石青色織金飛鳥染花宮裙,風姿綽若。比過去的她,更顯得精緻而花容月貌,氣質多上雍容瑰麗。
此時的她不叫牛婉婉,而是被蕭家回覆本姓,而那老太婆又嫌婉婉太土,改成婉兒,全名叫蕭婉兒。這個名字一開始,她是相當抗拒的,即使周畔的人都是以婉兒相稱,她無法阻止。但是她內心一直以婉婉這兩個字自居,隨着年歲的過去,不知不覺這種抗拒心變得淡泊。不論是婉婉,或者是婉兒,都是那麼一個名字而已。
在不遠,有着兩個面貌潔麗的侍女,這是專門侍候她生活的婢女。
林亙前來天州城挑戰蕭家的事,雖然蕭家對她進行封鎖,但是在她秘密打聽中,她還是知曉此事。
“你還是那麼熱血衝動,不要命!難道你上來這麼久,不知道蕭家的可怖!”她心裡在責怪,但是另一方面俏臉上流露出這些年來甚少出現的甜蜜。
一個男人爲自己拋頭顱灑熱血,捨身而又不畏死地對抗蕭家這個龐然大物,任何女人會不爲之驕傲不動心!
“我知道你此趟前來,不惜性命鬧出軒然大波,是爲了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食言,一定在百年之約將我救出。我是你的妻子,沒有人比我懂得你的心意。”
她將旁側一株小花折在手裡,輕輕地嗅一下:“當年我既然選擇嫁入林亙,那就是我這輩子的唯一選擇,至今我牛婉婉依然無怨無悔。”
她將那小花輕輕一鬆,雪裡帶紅的小花飄落那熱騰騰的溫泉水內,隨波逐流,在清澈地波流裡歡快地歌唱着。
“小姐,我們要進行第七十九次的鍛天丹。”
蕭婉兒淡淡一聲:“恩,我就來。”
…………
一座深山老林,松竹輕曳。
林亙呲着牙,讓敖賢將一塊黑色膏藥緊敷於肩膀後。
“蕭碧珠真是狠,她這一掌足足將主人你的肩骨擊碎。幸好你身上的靈藥極其神妙,否則非三、四年都沒法回覆。”
“狠又如何,難道她夠我們主人狠。一出手就屠掉蕭家三大壇口,轟動大周皇朝,並且擊破天州城無人能破的第三重禁制。這等空前絕後的壯舉,誰還能破?蕭家出動諸多超級強者,連少主一根毛都逮不着,這以後看她們還怎麼混。”
敖深滿是歎服,在側幫着忙。
雖然林亙逃出來已有數天,但是他一有閒瑕,便是拿出來說幾遍。這也不怪他,因爲他這段親身經歷,實在太駭人而震撼,讓他久久難平。
對抗蕭家!
這是大周皇朝沒有人敢想像的事,即使如他的宗門紫閥宗,面對着蕭家,也只有忍氣吞身。只有林亙,這個瘋狂的主人,怒劍一撥,做出這等最瘋狂之事。
而這一切過程,他就一直在神識天地親眼目睹。親眼看到林亙對蕭家展開屠戮,見到林亙在大批神皇強者的圍追堵截,四面楚歌中,如何的絕境逃生。
這就像一場史詩大片,在他生命裡讓他感受最激亢的心跳。
林亙露出決然之色:“終有一天,我回歸天州城,以百倍的代價償還!”
敖深、敖賢身子一震,看他不像說笑,嘆息一聲:“蕭家,你這次有麻煩。被這煞神惦記上,你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林亙目前實力不足以和蕭家對抗,但是他的驚人潛力,是要傻子都會看得出。要是再過一、兩千年,林亙肯定恐怖的存在。而他對蕭家如此深恨,蕭家哪還有好日子過。
“主人,眼前我們何去何從?”
林亙詫異望向倆人,道:“你們不打算迴歸紫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