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爾斯疼得渾身顫抖,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遇到了硬茬子了。
太陽神阿波羅,遠比想象中要更難對付!這個年輕男人實在是太不按常理來出牌了!
“你……你快把腳擡起來!”魯爾斯喊道。
他是真的要瘋掉了,在戰場上行走這麼多年,受傷無數次,也從來都沒有忍受過這樣的痛苦!
蘇銳冷冷地說道:“不要再挑戰我和斯塔德邁爾的耐心,現在,打給你的老闆!”
聽了這句話之後,魯爾斯的身體再度狠狠一顫!
然而,這個傭兵頭子還沒開始撥號呢,他的電話就已經率先響起來了!
蘇銳冷冷一笑:“接通吧,免提。”
“好……”
魯爾斯用顫抖的手拿起手機,一看,正是自己的“老闆”!
蘇銳冷冷地看着這號碼,說道:“不要再拖延時間了,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是……是是……”
魯爾斯接通了電話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這嗓音還挺低沉的,能聽出一些久居上位的感覺。
畢竟,遠洋安保公司的實力不弱,常年在非洲那邊也是呼風喚雨的,經常接到一些中情局或是聯邦調查局的大單子,而能夠把魯爾斯收爲手下所用,幕後之人必定是米國的大佬了。
“老闆,事情不太順利。”魯爾斯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可是音色中的顫意還是消除不了。
蘇銳隨時能要了他的命,這種惶恐感已經根植心底了。
電話那端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對,冷冷問道:“怎麼回事兒?這可不是你魯爾斯的風格啊,辦事不利,呵呵,後果你懂的。”
話語之中滿滿都是威脅。
魯爾斯聞言,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他連忙說道:“老闆,還是讓阿波羅跟你說吧,主動權已經全部都被他握在手裡了。”
“阿波羅有主動權?你是在開玩笑,還是出賣了我?”電話那端的聲音開始變得陰冷了起來。
“老闆,我真的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阿波羅也能埋伏我,可能閆未央在他的心裡並不是那麼的重要,我帶來的人都失去了戰鬥力,我自己也是。”
這個魯爾斯倒是直接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全部說出來了。
蘇銳聞言,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後者“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隨後,再也承受不了這種痛楚,當場昏死了過去!
把手機拿起來,蘇銳冷冷說道:“你好。”
“我不太好,阿波羅。”電話那端問了一句:“這個選擇有那麼難嗎?爲什麼一定要結下仇怨,不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
他好像心情比較差。
“和平的方式?”蘇銳冷笑了兩聲:“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我想,你可能是不太瞭解我。”
電話那端聽了之後,說道:“不,我是自認爲很瞭解你,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你是一個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人,我也知道你和閆未央小姐在非洲有着一些共同的經歷,你不可能對她的安全坐視不理。”
兩人真是夠開門見山的。
“但是,你以爲這樣就能要挾我了嗎?”蘇銳的聲音趨於冰點。
“不是要挾,是共同合作。”那端大言不慚地說了一句。
蘇銳沉默了一分鐘,纔再度開口:
“既然是要合作共贏,那麼,我可以把話放在這裡,如果閆未央的生命安全出現了問題,不,確切的說,哪怕她掉了一根頭髮,我也會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蘇銳眯了眯眼睛,絲絲縷縷的寒芒從他的眼中釋放出來。
此言一出,電話那端也緊跟着沉默了,似乎也感受到了蘇銳的決心與殺氣。
“我希望你明白的是,有什麼事就找我直接談,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拖我的親人朋友下水。”蘇銳再度開口,殺意瀰漫。
“我已經派人去和你開門見山的談了,但是,他好像被你用一種很殘忍的方式拒絕了。”電話那端似乎並不吃蘇銳的威脅,冷笑了兩聲,接着說道,“你動了我的手下,那我就動你的朋友,一件事抵消另一件事,就這麼簡單。”
這個傢伙還真是夠不要臉的,明明是他們先綁了閆未央!結果,到這幕後之人的嘴裡,竟是變成蘇銳先找麻煩的了?
然而,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種所謂的不講道理,就是他們的生活邏輯。
和他們講道理,你就輸了,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拳頭!
“我勸你三思,仔細地想清楚後果吧。”蘇銳冷冷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站在原地,看着昏死了過去的魯爾斯,蘇銳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老闆,好像並不是一個很明智的人呢。”
隨後,他回到沙發上坐下了,似乎是在等待。
這一次,閆未央還在別人的手中,蘇銳就展現出了極度的強勢態度,並沒有因爲幕後之人的手段而有任何的妥協。因爲蘇銳大概能夠判斷出來,這次,對方不會拿閆未央的生命做文章,這件事情的主要矛盾點還是集中在金礦的開採權上。
果然,在掛斷了電話兩分鐘之後,這手機再度響起來了!
蘇銳看了看號碼,隨後接通,他根本沒準備聽對方要說些什麼,直接說道:“一天之內,我要見到閆未央安全地回到她的廠區,否則的話,此事不僅沒得談,你們還要爲此而承擔恐怖的後果。”
“你這樣的態度,很不利於我們之間的談判。”
“相信我,我會說到做到。”
說完之後,蘇銳再度把電話掛斷了。
在電話那端,則是某個黑暗的辦公室,厚厚的窗簾拉上,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個小小的檯燈亮着,氣氛有些陰暗。
一個男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氣得狠狠把手機摔在了地面上!
他怒罵道:“該死的阿波羅,真是給臉不要臉,我有多久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傢伙了!他根本就不按規矩來出牌!”
這時候,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的一個西裝男說道,“不,他不是不按規矩出牌,他最擅長的一直都是打破各種規矩啊,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纔是。”
“那我該怎麼辦?我們已經劫持了阿波羅的朋友,可是反過頭來卻還要被他威脅!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個男人狠狠的砸了一下桌面,結果自己的手還被震得生疼。
“呵呵。”那個西裝男說道:“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難,難的是,你願不願意聽我的建議。”
“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建議了?”
“這一次你就沒請示我,你擅自行動,差點壞了大事。”西裝男嘲諷地說了一句,語氣之中似乎有着很明顯的不快。
“好,你說吧,我聽着。”這看似是幕後老闆的傢伙,有些無力地倒在辦公桌裡。
“薩爾,”西裝男淡淡地開口了:“劫持阿波羅的朋友並不是個明智之舉,你口口聲聲說要和他合作共贏,可是,怎麼共贏?你真的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嗎?”
這個叫薩爾的男人微微一怔。
“給阿波羅好處,分化他和財神斯塔德邁爾之間的關係,這纔是重點。”西裝男說道:“只要利益足夠,那麼他就會掉轉槍口,主動替我們去搞定斯塔德邁爾了。”
“那……”薩爾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和阿波羅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大不了再讓一成的金礦開採權給他。”
“一成?不,不夠。”西裝男的三根手指輕輕敲了敲膝蓋,說道:“至少三成。”
“三成?你瘋了嗎?那我們損失得多大?”薩爾顯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你現在應該在乎的,不是這所謂的損失,而是要好好看一看,阿波羅能夠幫你省掉了多少麻煩。”這個西裝男說着,站起身來:“以後再做這種事情,儘量三思而後行,阿波羅這種人,吃軟不吃硬,如果因爲你而壞了大事,那麼,我也救不了你。”
說完之後,他便走出去了。
留下薩爾在昏暗的房間裡面獨自坐着,面色仍舊陰沉地要滴出水來。
…………
一輛車子行駛在非洲的大地上。
閆未央坐在後排,她的雙手被銬着,眸間一片冷然。
這一次,被綁走了幾個小時,敵人便要把她放回來了。
估計是蘇銳那邊給敵人施加了極爲強大的壓力。
“閆小姐,你可這是找了個好男人啊,我從來沒見我的老闆對誰這麼服軟過。”開車的僱傭兵還是上次把閆未央綁走的那個,這傢伙身手極高,當初能夠無聲無息的瞞過護廠的安保們,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閆未央冷着臉,一聲不吭。
“我老闆這樣讓我很被動啊,爲了綁架你,我耗費了巨大的精力,結果到頭來卻成了一場鬧劇。”這男人自嘲地笑了笑,說道:“現在,他居然讓我把你送回去,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閆未央聽了這句話,心頭頓時涌現出了不太好的預感。
“所以,我這次不打算聽他的話了。”
這僱傭兵的車子猛然拐了個彎,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