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的聲音之中充滿着冷厲的味道,似乎讓走廊裡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分。
而現場的那些人,此刻更是噤若寒蟬!壓根不敢再出聲了!
有些定力比較差的人,甚至已經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尤其是剛剛議論過蘇銳的那些人,此時更是有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生怕下一秒,蘇銳的報復就落到自己的頭頂上!
“給我讓開。”蘇銳淡淡地說道。
此言一出,人羣頓時讓開了一條通路!
太聽話了!
蘇銳眯了眯眼睛,什麼都沒有再說,邁步離開。
他走出了醫院,而那些圍觀的人羣,以及歐陽家族的一些遠親,都惴惴不安地跟在後面。
這種尾隨有點公然,但是,他們還是儘量放輕腳步。
這種自欺欺人的情形,也確實是有點可笑。
他們也許是要盯着蘇銳,想看看他到底還想做些什麼,也許是要目送蘇銳離開才安心,蘇銳又不聾,他當然知道這幫人跟在後面,但是卻壓根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然而,蘇銳在走出了醫院大門之後,便停下了腳步。
一羣人站在前方,把醫院出口全部圍了起來,任何人已是不得進出,彷彿專門在等待着蘇銳!
蘇銳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他冷冷笑道:“這陣仗可不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介紹一下,我們是南方世家聯盟,專門在這裡等待蘇少。”爲首的一箇中年男人走出來,說道。
“看你昂首挺胸的樣子,應該確實挺自信的,不過……”蘇銳眯着眼睛笑起來,絲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之中的嘲諷之意:“這南方世家聯盟,是個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們是個什麼東西?
不得不說,蘇銳這句話裡的殺傷力真的很強,那滿滿的蔑視,讓這些所謂的南方世家聯盟成員,一個個都覺得臉疼!
“蘇少可真是夠狂的呢。”那個爲首的中年男人說道:“既然蘇少不認識,我就不妨來自我介紹一下,本人來自南方餘家,名叫餘北衛。”
“南方肖家,肖斌洪。”
“南方胡家,胡明偉。”
“南方木家,木奔騰。”
“…………”
這一圈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自報家門。
這些傢伙並不是豬鼻子裡插大蔥的無名之輩,蘇銳還真的聽過其中某些世家的名字。
可是,聽過又怎樣?
他會在意嗎?
首都的世家圈子都還沒說什麼呢,國安和警察更是沒有把懷疑的矛頭指到蘇銳的身上,可是這所謂的南方世家倒好,竟然直接抱團起來了!
而且,這種臨時抱成團之後,矛頭所指向的第一個目標,竟然是蘇銳!
他們究竟有幾個膽子,竟然直接前來攔人了!
蘇銳的目光掃視全場,和每一個人對視之後,才說道:“那,我想請問,你們來到這裡,所爲何事?”
“我們的目的?當然很簡單,蘇少,你明明心知肚明,就不要再揣着明白裝糊塗了。”那個爲首的餘北衛淡淡說道:“歐陽家族的那場大爆炸,死了十七個人,這讓我們南方世家圈子全都惴惴不安,關於這件事情,我們都希望蘇少能給給我們一個結果來,讓我們放心。”
這句話之中,似乎帶着淡淡的傲然意味,很顯然,餘北衛對此自信心十足。
也不知道此人的自信究竟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他的背後究竟有沒有別人在撐腰。
當然,這餘北衛肯定不知道之前在醫院走廊裡發生了怎樣的事情,更不會知道此刻的歐陽蘭究竟有多疼。
他若是知道蘇銳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動手打人,那麼,餘北衛說不定也會動搖、也不至於表現的如此自信了。
蘇銳嘲諷的笑了笑:“哦?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答案的話,爲什麼不去找警察?不去找國安?偏偏來找我?我又能給你什麼?”
餘北衛聽了之後,和左右的人對視了一眼,隨後都哈哈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之中盡是冷意:“蘇少啊蘇少,我們雖然忌憚你的身份和背景,但是,你的某些事情,確實是做得太出格了些,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一羣正義之士義憤填膺,必須要向你討個說法了。”
“正義之士?”蘇銳嘲諷地冷笑兩聲:“我說你們……明明就是一羣世家裡的紈絝子弟,還真是會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呢。”
在蘇銳看來,一般說自己是“正義之士”的人,往往都不怎麼正義。
就像某些總是說“我很傻”的女人,傻個屁啊,訛起男人來,一個比一個精!
嗯,那些說自己“善良”的人,很大概率上也是一樣的!
一定要謹慎提防那些總是喜歡給自己貼標籤的人,不論性別!
“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不,我們都是普通人而已,只是比平常人多了那麼一點點正義感而已。”這餘北衛似乎還很堅持自己的說法,也不知道他對自身的認知究竟產生了多大的偏差。
蘇銳強忍着內心之中所泛起來的噁心感覺,問道:“哦?所以,你們這羣正義感爆棚的人,就來找到我,想要主持正義了?”
在爆炸發生之後,蘇銳當然有想過,他會變成第一嫌疑人,無數懷疑的目光都會投在他的身上。
“沒錯,確實是這樣。”餘北衛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他雙手一攤:“我們知道,首都蘇家很厲害,我們也知道,蘇少的功夫冠絕今世,可是,這是和平年代,蘇少不會還想着要對我們動粗吧?”
這個餘北衛,確實是有點小聰明,不過,這些小聰明都用在“居心叵測”的上面了,他明明可以說蘇銳是“動手”或是“動武”,可偏偏說出來的是“動粗”,就好像蘇銳是個野蠻人,只有他們是文明人一樣。
然而,在話語上佔這麼一點小便宜,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確實沒有必要對你們動粗。”蘇銳笑了笑,往臺階下走了幾級:“因爲,那會髒了我的手。”
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蘇銳身上的氣勢開始緩緩升騰起來。
他本來就沒打算對這些所謂的南方世家子弟過多的廢話,本想一走了之……嗯,如果這些人還算是有眼色的話。
可是,蘇銳此刻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人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一件很沒有眼力勁兒的行爲。
這站隊站的,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蘇少真是好氣魄!”餘北衛被蘇銳身上緩緩升騰起來的氣勢微微震驚了一下,但隨後便立刻穩住心神,冷笑了兩聲,說道,“怕只怕,現在的南陽,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了!”
這一番話可謂是說得底氣十足。
蘇銳直接笑了起來:“哦?你們要在我面前秀肌肉了嗎?我倒是很想看看,我沒做過的事情,你們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往我的身上潑髒水。”
“不是秀肌肉,也不是潑髒水,這沒有任何意義。”餘北衛嘲諷的笑了笑:“蘇少,我們只是要一個答案而已。”
“你要我親口說出,這爆炸是我做出來的,對不對?”蘇銳淡淡地說道:“然而,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做過這件事情。”
“口說無憑。”
餘北衛不依不饒,似乎絲毫沒有讓開通路的意思。
蘇銳的眼睛眯了起來:“哦?你是讓我自證清白?”
自證清白,是這個世界上最扯淡的四個字!
明明自己沒有做這件事情,那些人卻要揪着你,說你若是給不出沒做的證據,那就是你乾的!這特麼的不是在扯淡嗎!
蘇銳本來還有着看一羣傻逼自我陶醉自我表演的心情,但是現在,他卻真的被這羣傻逼給氣到了!
“好,你們要答案,我現在就給你們。”
蘇銳說着,又往前跨了幾步,站到了餘北衛的面前。
…………
此時,歐陽星海好像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他正靠着牆,看着躺在地上的歐陽蘭,聲音之中似乎透着一股虛弱的味道:“姑姑,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是嗎?”
歐陽蘭的牙齒被蘇銳踩斷了四顆,現在滿嘴鮮血,頭髮蓬亂,眼窩深陷,狼狽到了極點。
她的髖骨也被蘇銳一腳踢碎,現在根本站不起來了,疼痛鑽心,讓歐陽蘭的臉也慘白慘白。
她這樣子,要是在夜裡見到,人們說不定會以爲是厲鬼現身了呢。
有路過的醫生提出來要對歐陽蘭進行治療,但是,卻都被憤怒之中的歐陽蘭怒聲罵走。
這個女人,本來就脾氣乖張,現在更是被蘇銳打的失去了理智了。
嗯,這絕對是歐陽蘭這輩子最丟人的時刻,沒有之一。
“我要的是什麼結果?歐陽星海,你該捫心自問,你要的是什麼結果!”歐陽蘭怒罵道。
Wωω. tt kan. ℃o
然而,歐陽蘭的牙齒被蘇銳打斷,此刻說話跑風,每次開口,斷齒處的疼痛都極爲清晰,讓她話都說不利索,嘴脣疼的似乎在小頻率地顫抖着。
“我要過結果嗎?”
歐陽星海搖了搖頭:“事情走到這一步,你還在怪我?”
“我能不怪你嗎?”歐陽蘭的表情之中帶着狠厲的意味,滿臉都是戾氣,繼續罵道:“說不定,這次的事情,也是你和蘇銳聯手乾的!這概率而且還很大!”
歐陽星海聽了這句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歐陽蘭的面前。
他半蹲在地,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懇求之色:“我們去病房吧,姑姑,你的傷勢要緊。”
啪!
歐陽蘭又擡起手來,抽了歐陽星海一耳光!
這個動作牽動了髖骨位置的傷勢,使得歐陽蘭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歐陽星海並沒有躲,他臉上的懇求之色無影無蹤,輕輕皺了皺眉頭:“你打我兩巴掌了,可真是個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