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川和倪思甜兩人都在門外,聽到這話皆是一愣,對看了一眼,跟着醫生往診療室走去。
醫生坐下,看了看單子,沉着臉對徐庭川和倪思甜說道:“你們做兒子媳婦的,不希望母親懷孕,這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們可以勸她來醫院做安全的人流手術,怎麼能讓她吃藥流產呢,藥流的危險性還需要我跟你們科普嗎?何況她這胎已經三個月了,藥流流不乾淨有多麻煩,你們都不知道嗎?”
徐庭川和倪思甜震驚,“醫生,你是說她不是自然流產,是藥物流產?”
醫生看他們震驚的樣子不像是作假,便知誤會他們了,輕咳了一聲:“孕婦是藥物流產,檢測中含有藥流的成分。”
徐庭川和倪思甜臉色又一變,驚疑不定地互看了對方一眼,彼此都看懂對方的猜測。
靳如蘭可能是還沒有原諒徐海城,並不願意要這個孩子,所以吃藥流產。
“檢測出來吃得藥劑量不小,這哪裡要流產,簡直連自己命都不想要了,她這種年紀出事很危險的。”醫生鎖了鎖眉頭,說道:“先住院觀察吧。”
徐庭川收起心裡的猜想,詢問了醫生一些注意的事宜。
倪思甜握着徐庭川寬厚的手掌,她還在震驚裡。
徐庭川問完醫生的話,握了握她的手,牽着她出去,打開門便看到徐海城站在外面。
只見徐海城整張臉都是蒼白的,比剛流產的靳如蘭還要白,大受打擊地整個人都沒精神氣了。
“爸。”徐庭川喊了一聲,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徐海城臉色灰敗,抽開了手臂,一言不發地朝着病房走去。
倪思甜擔憂地抓着徐庭川的手,抿了抿脣:“爸好像很難過。”
知道失去孩子的時候,他過來還不是這樣子的,更多是擔心靳如蘭的身體。
可剛纔知道靳如蘭是藥流的,他一下子就像是一座山塌了。
大概是知道了靳如蘭寧願這樣也不肯原諒他,這個打擊對他來說應該是比什麼都要大吧。
“那天我還以爲他們也許可以和好了。”倪思甜說得是徐海城宣佈靳如蘭懷孕那天,雖然他們氣氛有些扭捏尷尬,但是明明好像因爲這個孩子的到來緩和了一些生冷疏離。
徐庭川擰了擰眉,他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兒,依照靳如蘭的性格,就算是真不想要也會選擇安全的方式吧,再則就算她腦子糊塗了選擇吃藥,那總該知道自己吃了藥,好歹也要呆在屋子裡吧,怎麼會暈倒在花圃裡呢?
這件事怎麼想都有蹊蹺,剛纔他只是一時震撼沒有想到,現在細細一推敲,這就不太對了。
“走,我們過去。”徐庭川牽着倪思甜的手向病房走去。
他們剛走到病房外,就聽到徐海城沙啞着聲音說:“阿如,你就真這麼不肯原諒嗎?寧願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也不肯原諒我嗎?”
徐庭川停下腳步,聽到裡頭響起靳如蘭的聲音:“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