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們還有恆恆和小葵呢。”向止嵐看着他的眼睛,擡手摸了摸他的臉。
她現在只能慶幸他們還沒有通知家中長輩,也免去了長輩跟着傷心難過一場。
宮外孕這是意外而已,每年醫院有多少這樣的病例,他們也只能接受了。
“嗯。”沈暮之看着她,她遠比他想得要堅強,甚至對他一絲責怪也沒有。
“這下我下半年的工作不用推了。”向止嵐扯了下嘴角。
沈暮之知道她是在寬慰他,在向他表明她沒有事,可是他看得出來她的眼睛裡根本沒有笑意,她和他同樣難過的,卻在顧慮他的心情。
“我們還會再有的,你還要給我生好多好多孩子。”他的臉頰輕蹭她的手背。
“你當我是母豬啊。”向止嵐聲音無力又沒好氣地說,然後又道:“下次再怎麼樣都要三年後,不需要你再搗亂破壞我的節奏。”
“好。”沈暮之答應她,他覺得此刻自己什麼都可以答應她。
向止嵐說了些話之後,又覺得累倦了,慢慢合上眼睛之前,嘴裡還嘟囔着:“不要告訴爸媽。”
沈暮之知道她顧慮家裡長輩年紀大了,尤其是向媽的心臟又不好,他應着讓她放心的話。
等向止嵐再度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她是因爲麻藥退後的疼痛而醒來的。
“疼,疼,沈暮之,我疼……”她迷迷糊糊地說着,眉頭緊緊鎖着。
沈暮之摸着她的頭,心疼壞了,柔聲道:“我在,我知道。”
向止嵐收緊了握着她的手,指甲不由地便掐進了他的肉裡。
慢慢地意思越清醒,她的疼痛也就越明顯,掐他的勁兒也變得越大。
沈暮之只覺得自己所忍受的這點疼,比不上她受得萬分之一。
“老公,疼……”向止嵐很少有這樣脆弱撒嬌的時候,可能是因爲剛失去了孩子,刀口又疼,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想要脆弱起來,想要有人安慰,有人可以依賴。
而這個可以依賴的人不再只是父母,更多的是和她一起有失子之痛的丈夫。
“我知道,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沈暮之低頭安撫地親吻着她的額頭。
疼痛是一波波襲來的,等慢慢地過了那個痛勁兒,已經是半夜,向止嵐再度迷迷糊糊地睡着,而他卻怎麼也睡不着。
他守着她,看着她,一眼都不敢錯,看到她在夢裡蹙眉,立刻便加以安撫,看到她出汗,又擦去她額上汗。
一整個晚上,他都細心地照顧着她。
倪思甜是第二日傍晚才知道止嵐流產的事,差點連拖鞋都沒換就要着急趕過去。
還好徐庭川比較理智一點,駕着車帶她去了醫院。
她進去的時候,看到沈暮之正喂着向止嵐喝粥,向止嵐的臉色倒是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她擰着眉看着沈暮之,正要責問,便聽止嵐將他支了出去。
等他出去後,倪思甜坐到椅子上,掖了掖她的被子,關切道:“你感覺怎麼樣?”
“最痛時已經過了。”向止嵐對倪思甜寬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