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恆希剛放鬆了點的心又被提起來,然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只見她沒有任何反應。
他俯身對着她漆黑的大眼,她的眼睛沒有焦距,暗淡無光,只空泛地睜着。
“醫生!”向恆希對着旁邊的醫生喊。
醫生走過去,拿出小電筒,俯身手指撐開景安安的眼皮,她的眼珠子動都沒動,一點也不畏懼這光亮。
醫生的眉心鎖了鎖,道:“扶她過來。”
向恆希乾脆又抱起她,跟着醫生去了ct室。
景安安換上病袍,脫掉鞋子,躺了上去。
過了許久後,向恆希和景安安坐在了醫生門診室裡。
醫生指着圖片對向恆希說:“視覺神經周圍有少量的積血,影響了眼睛的可視性,導致失明。”
“那怎麼辦?需要做手術嗎?”向恆希緊張地迫不及待問。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情況不是那麼嚴重,我建議先保守治療,一般這種病情等淤血散開,自動復明的概率達到百分之九十。”
“也就是還有百分之十的風險?”向恆希可不想拿她冒風險。
“嗯,不過手術開顱風險會更大,先暫時觀察一個月吧。”醫生給出了自己專業的判斷。
向恆希的眉頭緊鎖,倒是一旁的景安安處之泰然,好像失明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今晚就先留院,明天再照一下,確保沒有噁心頭暈才能批准出院。”醫生開了單子,遞給了向恆希。
向恆希起身,又要去抱景安安。
景安安先一步站起了,推開了他擱到她背上的手,自己摸索着前方。
他要去扶,她又甩開了他,執拗地自己走。
向恆希只好護在她身邊,在她碰到障礙物時,及時幫她規避。
送她進了病房後,他去領了藥,護士跟着進來給景安安打針。
景安安看不見後,有些沒安全感,打針的時候另一手捏得死緊。
向恆希看出她的不安,把手覆上去。
她立刻就把手抽開了,兩人正鬧彆扭空檔,護士便已經將針戳進去。
護士出去後,房間裡就剩下向恆希和景安安。
向恆希正在思忖着如何開口道歉,就聽景安安先道:“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見你。”
“你現在反正看不見我。”向恆希條件反射回了一句,這話又有些耍賴的成分。
“我會看不見還不是你害的!”景安安又要被他氣死了,這人無賴得超出了她想象。
“當時如果你覺得身體狀況不行,可以和我說做不了倒掛索降。”向恆希那時只是想她與他說話而已。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身體狀況不行!”景安安當時突然腿軟腰軟手臂軟,全是因爲他毫無節制,又讓她跑步和俯臥撐。
“你現在肯提那件事了?”向恆希眉梢一挑。
“……”景安安嘴巴又抿成了蚌殼。
向恆希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了,強行拉住她一隻手,握在掌心裡,開口道“昨晚爲什麼支開我跑走?還有那五百二十塊是什麼意思?”
景安安抽不開手,撇開頭,心裡還堵着氣,便道:“就是兩清的意思,希望你遵守成年人世界的規則,也不要再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