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川很有一種把她挖起來,好好審問的衝動。
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誰都有過去,他懂的。
倪思甜既然認認真真說了想和他過一輩子的,他又何必去逮着那點過去。
只是,那個過去,真的過去了嗎?
徐庭川微蹙了下眉,仔細看着她的睡臉,專注深邃的眼眸像是要看穿她小腦袋瓜裡裝得到底是什麼一樣。
其實,倪思甜並沒有睡着,她在懊惱自己的失言。
縱然她和徐庭川之間沒有愛情,相互尊重也是必要的,她怎麼能犯下拿他和前男友類比的錯,這實在太不應該了。
也許是因爲今天再見到秦沐北,讓她又想起了那些凌亂噁心的畫面,腦子都不太正常了。
她那麼拙劣的掩飾,徐庭川應該會看出來點什麼吧。
但是她不確定他到底會不會在意,婚前他曾經說過,他可以盡丈夫一切的責任,但他可能給不了她愛情。
如果她突然向他提起秦沐北的事,會不會顯得很突兀多餘?
無論從他那裡得到什麼迴應,可能都不是她想要的。
這一晚,兩人雖是相擁而睡,卻各懷心思,即使閉着眼,也是久久沒有入眠。
第二天,他們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昨晚。
只是,原本這些天好像走近了一點的心,又疏遠了點距離。
他們似乎都有自己的保護圈,誰都沒有跨出那個安全區域。
兩人沒什麼交流,吃過早餐,徐庭川便去上班了。
倪思甜看了下課表,今明兩天都沒什麼要緊的課,就乾脆不去學校了。
美其名曰是因爲腳傷需養,實則有很大部分原因,她不想見到秦沐北。
秦沐北成了宜海大學的客座講師,也就是說時不時可能會出現在學校,她可不想在學校裡被講師這樣糾纏不清,免得又陷入新一波的八卦中。
不過,有點可惜的是昨晚她扭腳之後,就沒去學生宿舍把筆記本電腦拿回來。
不能開工幹活,這樣幹坐在家裡也很無聊。
於是,給向止嵐打了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過來玩。
約莫半個小時後,門鈴聲響起,倪思甜單腳跳過去開門。
“金雞獨立練的不錯。”向止嵐看了眼她包起來的腳踝,笑着調侃了句。
“拖鞋在那,自己換。”倪思甜指了指鞋櫃。
向止嵐換好拖鞋,扶着倪思甜回沙發,打量起屋子,不由嘖嘖咂舌,這屋內傢俱雖然簡單,但都是奢侈品牌。
她對於倪思甜傍的大款有了新的認識,不由好奇:“你原先不是說他是個小投資公司的老闆嗎?這地段的房子可比別墅區還貴啊。”
“額,我原先的認知似乎有點錯誤。”倪思甜以前對徐庭川的事不上心,他是做什麼的似乎也和她無關。
那時候向止嵐問起,她也就隨口這樣回答,因爲她在徐庭川的名片上看到什麼金融公司,她對於這種行業根本沒概念。
“你啊,嫁個人也這麼稀裡糊塗,不怕被人了啊。”向止嵐戳了戳倪思甜的腦門。
倪思甜嘿嘿傻笑了一下,心裡卻想反正她遲早是要被家裡那對母女,自己把自己先了,好歹還掌握了主動權。
“不過,你這房子怎麼有點怪怪的。”向止嵐起身,在客廳裡溜達了一圈,眉頭微擰了下。
“哪裡奇怪?”倪思甜不解。
“我想到了。”向止嵐走回沙發坐好,直視着倪思甜:“這裡似乎沒有你生活的氣息,好像都沒有多少你的東西。”
她楞了楞,向止嵐接着犀利道:“就算你是個租客,都不用這樣見外吧?你這是準備隨時可以打包走的節奏?”
倪思甜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卻發現自己反駁不了。
“你對這段婚姻是不是太沒安全感了?”向止嵐見她不說話,挑了下眉。
倪思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於向止嵐的犀利,她是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