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川所有的鋪墊都是爲了現在這一刻。
他知道不可能蠻一輩子的,但是他想把她歉疚,難過壓到最低。
他想告訴她,他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她一樣的。
“我的病到底有多嚴重?”倪思甜咬了咬脣,看向徐庭川,又道:“不許再隱瞞我。”
徐庭川垂眸,沉默地斟酌了一下,道:“沒有多嚴重,醫生說只是機會小一點而已,不是完全不能懷孕。”
“真的?”倪思甜有點不太相信,他們都已經不設防大半年了,又那麼勤,如果只是機會小一點,她怎麼會現在還沒有動靜。
止嵐一次就中,傅溫暖也是很快就懷孕了,只有她,這麼努力都沒有用。
“真的,你宮寒的問題不就好多了嗎,再繼續調理下去,肯定就會好的。”徐庭川盯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你在騙我。”倪思甜的眼眶發紅起來,說道:“我是不是永遠不可能懷孕?”
“我真的沒有騙你,要不然我明天陪你去看張醫生,你不信我,總要信醫生吧。”
“你病例都可以造假,明天讓張醫生配合你又有什麼難的。”倪思甜癟了癟嘴巴。
“那你想怎麼辦?”徐庭川無奈地笑了下,她怎麼總在這種時候特別信任他的能力,還總把他往歪了想。
倪思甜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想相信徐庭川說的話。
她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她真的是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年輕的自己會遇上這樣的問題。
“你的膝蓋怎麼了?”徐庭川將椅子轉出來,半蹲下身子,看到她血都結痂的膝蓋。
“被自行車撞了一下。”倪思甜低聲道。
徐庭川將她抱了起來,走到客廳沙發放下,轉身去找了醫藥箱,低頭給她消毒。
倪思甜看着他低頭那麼細心溫柔的樣子,鼻尖就發酸,眼淚滾落了下來。
“是我弄疼了嗎?”徐庭川一邊給傷口吹涼,一邊擡眸看向倪思甜。
倪思甜搖了搖頭,排山倒海地難過襲上心頭,哭出了聲音:“我好沒用,什麼都沒有爲你做,就連孩子都生不了……”
“誰說你什麼都沒有爲我做,你爲我做過很多事,你看你從不會做飯到現在基本都是你在做,而且你連做蛋糕,做巧克力都學會了,還有家裡的家務,我每天出門的衣服褲子都是燙的,這些不都是你爲我做的嗎?”徐庭川擡手去擦她的眼淚,細數着她的種種優點。
倪思甜哭得更兇,這些事瑣碎的事,顯得她更沒用了,“這些保姆也都能做。”
“保姆不會把她所有的身家送給我。”徐庭川捧住了倪思甜的臉,看着她道:“你爲我做的最大的事,就是讓我有了家的幸福感,這是什麼都比不上的。”
“可是我不能讓這個家更完整,永遠都有缺憾。”倪思甜顫着嘴脣。
“誰說有缺憾的,這個家我是一半,你也是一半,已經是個圓了,孩子只是附加產物,不是必要產物。”徐庭川安慰着她說,“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不以繁殖爲目的的愛情纔是真愛,我們是真愛對嗎?”
倪思甜被他這話一說,又哭又笑,翕了翕脣:“你就會給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