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龍羣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回到戰場,這一次數量比之前更多,目睹重傷的龍雲被人拖上車,這些憤怒的地龍不顧一切地發動了攻擊。
雖然裝甲突擊車重量將近十噸,不過在這些地龍面前就像火柴盒一樣不堪一擊。
機槍手全部鑽出車頂射擊孔,20毫米口徑的機關炮通通通打響,子彈雨點一樣掃向前方的地龍羣。
地龍的皮膚堅韌,加上無比堅韌的頭盾,防彈能力十分可怖,只不過強度再高也頂不住瀑布一樣傾瀉過來的彈雨。
衝在最前面的幾頭地龍身中數十彈,頭盾被打裂,子彈穿入身體,血噴涌而出,轟隆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些屬於遠古時代,已經在人類世界消失已久的龍族怪物有着蠻荒時期的野性,同伴的鮮血沒能嚇倒它們,反而令他們更爲憤怒,咆哮聲響徹整個森林。
很快,車隊最前面的一臺裝甲突擊車被一頭地龍的巨角撞上,哐噹一聲,尖角戳穿正面裝甲,地龍揚起頭,將整輛傘兵裝甲突擊車舉在空中,用力一甩,連人帶車飛出十多米外,狠狠撞在了一棵巨大的樹幹上。
幾頭憤怒的地龍衝過去,用腳踩、用角頂,黑勇士的士兵尚未來得及下車逃離就被生生壓成了肉醬,慘呼震天,十分淒厲。
“退後!拉開射擊距離!”第二輛車上的機槍手目睹這一切,心像落入了冰窖,誰也不知道森林裡到底有多少地龍,如果成千上萬只,自己這支車隊在地龍的無情踐踏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車隊的陣形開始有些亂,前面車子後退撞到後面的車子,左轉調頭的撞到了右轉的,場面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巨大的飛龍從天上撲落,如同捕食的巨鷹,一輛傘兵突擊裝甲車來不及躲避,竟然被整臺抓住,騰空而起,在幾百米的高空上,飛龍鬆開爪子,突擊車成了自由落體,以每秒十幾米的速度砸向地面,最後成爲一堆廢鐵。
形勢再一次逆轉。
迷迷糊糊中,龍雲聽到了龍的吼叫,卻不禁擔心起來。艾隆還沒出手,這個實力接近宗主級的傢伙一直不動聲色,穩坐在自己的指揮車裡,半閉着眼睛,像個入定的僧人。
第三輛突擊車損失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森林裡的巨獸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一輛傘兵突擊車的車門打開,艾隆從車上施施然走下,就像電影節上走下車踏上紅地毯的影視紅星。
看着面前無數的巨獸,再擡頭往往天空盤旋的龍,艾隆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跑啊!”龍雲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朝着那些地龍狂呼::“快跑!”
地龍羣們顯然沒有人類聰明,它們感受到了艾隆身上無形的威壓,卻沒有選擇立即逃跑,只是有些露怯地後退。
拳頭在空中攥緊,奇特的大地之力力場頓時在周圍形成,在這個力場之內,無論是什麼目標,都要承受着數以千萬倍的重力。
就像人不戴裝具裸潛一樣,如果一個人潛入了萬米的馬裡亞納海溝,身體承受的重力可以輕鬆把超強度的合金鋼壓扁。
所有的地龍就像被送上萬噸水壓機裡的玩具,不約而同地轟然倒地,四肢岔開,完全是一副五體投地的模樣。
天上的飛龍紛紛墜落,艾隆的力場是半圓形的,即便在空中,如果涉入範圍之內就會受到影響。
幾頭不幸捲入力場的飛龍慘呼一聲,身體像被地上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狠狠拍蚊子一樣直接拍到了地上,鬆軟的泥土上頓時陷開一個龍形的大坑,骨骼的崩碎聲在黑夜中聽來如此詭異而且令人毛骨悚然。
地龍、飛龍,損失慘重。
龍雲不忍再看這一幕慘狀,低下頭去,他被倆名黑勇士特種兵死死摁在突擊車的地板上,心中涌起了無線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對海拉的力量持着懷疑而且抗拒的姿態,現在這些拼命救自己的龍就不會死。
如果自己的能力比艾隆強大,那麼它們也不會成爲犧牲品。他忽然感覺,在這場人類看不見的殘酷戰爭裡,實力和力量纔是一切,纔是王座權杖上最璀璨的寶石,沒有什麼比弱小更可悲,自己居然還妄想着爲老魚和國王、、準星、北極熊他們討回公道?艾隆只不過是個低級的指揮官,自己竟然已經像一隻螻蟻一樣被踐踏在腳下,毫無反抗能力。
之前一直信心滿滿,認爲自己沒有什麼是不可戰勝的龍雲此時首次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後悔了嗎?”海拉再一次不合時宜地出現,他看了看車外的艾隆,說:“這個指揮官真的讓人感到奇怪啊。一個人能夠兼用多重天賦和符文之語,看來這個世界在我沉睡的這幾千年裡已經有了不爲人知的變化。”
“我發現你每次出現都必須要等到有人死了才肯冒頭,你就不能早點點嗎?”如果不是渾身沒力氣,龍雲真的想從地上爬起來,狠狠扇海拉兩耳光。
“對於一個死神來說,死亡是最好的序幕,大幕拉開,我纔可以華麗登場。”海拉不以爲然道:“況且,剛纔是你拒絕了我的好意,並不是我不肯幫你,要說那些可憐的龍爲什麼會死,你應該承擔最大的責任,而不是我這個人畜無害的觀察員。”
觀察員……她居然爲自己找了這麼一個身份。不過倒是很合適她的品味和風格,死神永遠是躲在黑暗之中,冷眼旁觀着一切,在你陽壽已盡的時候伸出鐮刀,將你的靈魂收割。
“你剛纔說,艾隆能夠使用莫里亞天賦和亞特蘭蒂斯符文之語?同時?”
“沒錯啊,這件事真的很有意思。”海拉說:“他能夠是用金屬誓約,但是也能夠使用莫利亞人的土系天賦——大地之力,大地之力可以改變一定範圍內的引力場,令受攻擊的目標在瞬間受到難以置信的重壓,直至壓成肉醬。你剛纔不也是體會過了嗎?怎樣?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