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飛機降落在燈火通明的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下了飛機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走出機楊,望着天上揚揚灑灑的鵝毛大雪,跺跺腳下硬如鋼鐵的堅冰,看着滿街的大鼻子,一股強烈的陌生感如同鋪天蓋地的大雪一樣壓向龍雲。
已經凍得鼻子通紅的隼跑了過來,一邊跺着腳,一邊向向手心哈氣一邊說道:“上帝呀,你們總算來了,再不來我都凍死在街頭了。”
這傢伙先行兩天來到莫斯科,畢竟這次行動需要使用的武器和裝備比較多,隼是武器專家外加電腦高手,高情報收集和後勤準備是一流的。更重要的是,這傢伙是俄裔,一口標準的俄語,混在毛子里根本沒有任何分別,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怎麼不進機場等?裡面有暖氣。”龍雲笑着說道。
“呵呵,剛纔看到一個金寶貝,呵呵……”隼用雙手在胸前劃了個弧形的圈圈,又在屁股後頭又劃了同樣一個圈圈,流着鼻子憨笑的樣子極其委瑣,“哎呀,好幾年沒回來,這裡的妹子還是那麼引人鼻血,這大冷天的,還穿着……”
忽然,隼看到龍雲身後不遠處的尼奧幾人,頓時像被人戳了穴一樣,雀躍的神情立即消失了,湊了過來將龍雲拉到一邊,鬼鬼祟祟道:“那些獵魔騎士怎麼也來了?”
“唔,這個是芬奇博士和哈布斯會長的意思,況且,尼奧也找我談過,他希望能參與接下來的行動,我同意了。”龍雲說。
隼一臉不高興,哼哼唧唧道:“那些傢伙,只會添麻煩,要他們來幹什麼,我們自己就夠了。”
他指的“我們”,實際上是指新組建的幽靈小組,其中包括了龍雲、芬里爾、水手、格格、墨菲、隼和男人婆茱莉亞。
“什麼添麻煩?你覺得你很厲害是吧?”
隼的話音剛落地,風雪中就傳來蘭斯特洛極其不滿的聲音:“你們天幕公司還是歸我們長老會管轄的,別忘了,我們纔是主,你們是次!”
“切還主次呢,上次在杜林監獄,也不知道誰沒膽不敢進去。”隼嘟噥着嘴,低聲自言自語。
現在已經敢直接頂撞這些獵魔騎士了,從前總部的人對於這些天幕公司的行動人員來說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他們往往敢怒不敢言,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最近的行動,獵魔騎士沒有什麼建樹,而龍雲帶着衆人卻成功救出了雪諾,在氣勢上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你這個雜種!你說誰!”蘭斯特洛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一竄三尺高,人撲了過來。
這句“雜種”徹底激怒了隼,就算是個泥人,也有脾氣,何況本身就有一半的戰鬥民族血統,頓時像被紅布蒙了眼的公牛一樣,也往前擠,想要和蘭斯特洛衝突。
“就說你!整天狐假虎威,自己沒多少尿水,只會在這裡裝大尾巴狼!”
倆人就像扔進賽場裡的兩隻鬥雞,眼看就要糾纏在一起。
“夠了!”
龍雲和尼奧幾乎同時爆喝一聲,將倆人震住。
“既然來了,就是自己人,不要分什麼長老會和天幕公司。”龍雲推開隼:“還沒開始行動就內訌,往後還怎麼一起做事!?”
隼總算冷靜下來,嘴裡咕嚕咕嚕唸叨着什麼,走到了一旁。
尼奧對蘭斯特洛說:“蘭斯特洛,如果你認爲我還是你的上司,就別再拿血統說事。”
“尼奧少爺!”蘭斯特洛依舊憋不下這口氣,在他看來,這次行動實在太窩囊了,從前如果獵魔騎士要執行的任務,那輪到這些天幕公司行動部的混血專員?現如今,居然一個戴着眼睛的胖宅男,一個混血種,居然敢對自己如此無禮,這令他覺得羞恥難當。
“如果你還想一起參與行動,最好就聽我的,如果你不想參加,我現在就讓人給你訂機票,送你回歐洲!”
“是,我剛纔衝動了……請原諒我。”蘭斯特洛不可否認是忠誠的,尤其是對哈布斯家族,尼奧火,他也就不敢再說什麼。
龍雲問隼:“車子在什麼地方?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說這次的任務。你順便彙報一下這裡的準備情況。”
隼指着不遠處的停車場說道:“車子就在那,走吧!”
一夥人,悄無聲息的直奔停車場,那裡已經停了兩輛su。龍雲帶着自己的小組擠上了第一輛車,尼奧帶着蘭斯特洛、柯提思和蜜雪兒上了後面一輛,車子開始打火,過了十分鐘,車子還沒打着。
“這該死的破車!”負責開車的隼一個勁的罵,雙手用力拍打着方向盤,也許他覺得在自己的家鄉,自己國家的品牌居然如此不爭氣,在朋友們面前顯得臉上無光。
“嘿嘿!”水手倒是一點不急,乾脆搖下車窗,把頭探出車外一個勁的吸着那要人命的冷空氣:“隼,俄羅斯帝國果然是與衆不同,難怪都叫你們北極熊,身上沒長點毛,都沒法在這裡生存了。不過這裡的食物貌似不怎麼樣,我以前來過,他們居然拿鯡魚去做蛋糕!我的上帝!鯡魚蛋糕!這在我們意大利是不可想象的東西!”
“冰天雪地正是我們俄羅斯的偉大之處,當年拿破崙和希特勒橫掃歐洲,卻在我們這裡碰得灰頭土臉,導致最後覆滅,嚴冬是我們俄羅斯的天然屏障!”隼一邊打火,一邊反損水手道:“不像你們意大利人,二戰的時候,希特勒也就是攤上了你們意大利墨索里尼這個豬隊友,要不也不會死得那麼快。”
“那是我們意大利人愛好和平,我們擅長美食和享樂,喜歡追求漂亮的姑娘。對於打仗,我們不擅長,那不是我們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們不是豬隊友,我們是潛伏在協約國裡的同盟國戰士。”水手一點都不以爲忤,嘻嘻哈哈答道。
“好了,說得你倒像個和平愛好者。”隼道:“我記得你維託這個姓氏,可是西西里黑手黨家族的。”
“沒錯,我祖上的確是黑手黨的,我也是西西里人。”水手道:“如果你熟悉西西里的歷史,就應該知道,我們黑手黨人當年可是反墨索里尼的,尤其是我們維託家族,當年可是反法西斯的領導者,爲此還付出了鮮血和生命的代價。”
倆人喋喋不休地相互損着對方的家鄉,又相互追捧着自己國家的偉大,一直鬧騰了半天。隼總算打着火動了車子。車在搖搖晃晃中開向住處,俄羅斯特色的尖頂房子和大柱子在路兩旁不斷飛退着,城市漸行漸遠,很快便到了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