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之前,雙方大戰。
姜鬆統領燕雲十八騎,將突厥大軍盡數阻礙在北雲谷之中。而谷中的突厥大軍,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情況下,亦是爆發出強大的戰力。
羅成帶着驍龍軍趕赴谷口,便是看見駭人的一幕。谷中火焰沖天,不斷有人從谷中衝殺出來。
而被燕雲十八騎阻截,盡數被殺。屍體在谷口堆積,那猙獰的血肉遍地,讓北雲谷猶如絞肉場一般,生靈皆被絞殺於此。
羅成並未貿然殺上去,此刻姜鬆已經統領燕雲十八騎列陣,若是他突然上前,非但不能有所助力,甚至可能造成影響。
大軍之前,姜鬆目光凌厲,掃視着瘋狂的突厥大軍,沉聲道:“大軍後撤,待他們出來再戰!”
姜鬆知道,此刻的戰果,已經是足夠豐厚了。經過一番死戰,突厥大軍已經是瘋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若是此刻繼續圍殺谷口,有弊無利。倒不如給他們一些希望,然後將他們徹底扼殺。
燕雲十八騎得令,便是向後撤離。給突厥大軍留下一塊喘息之地。突厥大軍方纔積蓄已久的戰意,此刻終於是有了宣泄之地。隨着衆人衝出谷口,一泄而盡。
在谷中,他們是懼於火焰,方纔以命相搏。此刻,他們終於是從谷中殺出,逃得一命,憋着的那口氣送了,如何有力再戰?
突厥大軍狼狽無比,不少突厥士兵,才逃出北雲谷,便是跌坐在地,失去了全身力氣。他們看着四周包圍的燕雲十八騎,大口的呼吸着,目光之中,充滿了絕望。
四面皆圍,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生死便在這一線之間。
掃視着這些頹廢的突厥軍隊,姜鬆面色不改,位列陣前,寒聲說道:“今日爾等已無退路,束手就擒吧!”
話雖如此,但姜鬆絕無放過這些突厥士兵之意。此刻,哪怕這些突厥士兵當真降了,心中也定有他念。他說的,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因爲他清楚,這些突厥人,絕不會選擇如此屈辱的方式來結束一切。他們定會反抗,但是,這些都不足爲道。
突厥軍中,思磨此刻身形有些狼狽。方纔烈火之中,他牽出了自己的戰馬,帶出來自己的兵器。
此刻,他看見死死包圍他們的燕雲十八騎,他一陣沉默。現實是如此殘酷,殘酷到讓人絕望。
他看着身旁頹然的突厥大軍,不禁長嘆了一口氣。他忽然用漢語,怒視姜鬆,一字一頓道:“我突厥,只有戰死的英雄,沒有投降的懦夫!”
聽得思磨之語,姜鬆點點頭,顯得從容不迫,這一切,皆在他預料之中,他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便戰吧!”
燕雲十八騎陣勢一變,殺氣凜然而出。
思磨低下頭,他握着戰刀,忽然環顧四周,朗聲說道:“此非戰不利也,漢人狡詐,非我突厥能敵!今日我等唯有死戰,以報可汗大恩!”
得思磨之令,在他背後,一名名突厥士兵站了起來,哪怕他們力氣耗盡,亦是互相支撐站了起來。
正如思磨所言,今日他們必死無疑。既是必死,他們何不選擇站着死,而要跪着死?
若是此刻歸降乞憐,還不如背水一戰,何論他生死如何?
突厥士兵的舉動,姜鬆只是冷笑,無論如何,他們沒有機會了。他不會因爲這所謂的忠義而有何猶豫。正如他們預料的,今日,他們必死無疑。
此刻,他們既然選擇了戰,那便戰!
姜鬆目光一掃,冷然下令:“燕雲十八騎聽令。”
“殺!”
姜鬆之令,響徹四方,但是聽在那些突厥士兵耳中,卻是寒冷無比。姜鬆竟在一言之中,便決定了他們的生死。
得姜鬆之命,燕雲十八騎瞬間動了,他們即刻衝殺而出,槍鋒所向,誰當鋒芒?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唯一戰而已!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和耗盡力氣的突厥軍隊相比,燕雲十八騎近乎完整狀態。此刻,雙方戰力完全不在同一等級上。燕雲十八騎幾乎是完全碾壓,突厥毫無抵抗之力。
望着姜鬆,思磨越發憤怒,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姜鬆。到如今,他失去所有,或許他也即將面臨死亡。
此刻,思磨顧不上其他,策馬衝向姜鬆,用盡力氣咆哮道:“姜鬆,可敢與我一戰!”
姜鬆眼眸一沉,看了思磨一眼,話音稍滯,淡然說道:“你……不配!”
姜鬆一語,讓思磨幾乎奔潰,他衝向姜鬆,口中不住喊道:“我不甘心,不甘心!”
看着暴走的思磨,姜鬆猛然一提長槍。
“噗嗤!”
槍鋒從思磨胸口透過,一槍穿心,毋庸置疑。
思磨怒目圓睜,看着姜鬆,他憤怒,不甘,絕望,爲何姜鬆如此強大,爲何他竟不是姜鬆一合之敵。
心知必死,思磨忽然擡頭,仰望天際,他沙啞着喊道:“我…不甘…心……”似乎是對蒼天的質問,爲了天要生薑鬆,讓他突厥遭難!
但顯然,蒼天並不想理會思磨的質問。
姜鬆直接抽出長槍,那道創口鮮血噴涌,思磨的身軀失去支撐,直接倒地,再無聲息。
思磨的鮮血浸透地面,姜鬆恍若不覺,他長槍高舉,再次振臂喝道:“殺!”
如今的突厥大軍,已經是完全沒有抵抗的力氣,看着思磨的倒下,他們也是徹底絕望。
在燕雲十八騎的圍殺之下,一名名突厥士兵倒下,他們的血液將土地染成深紅色,血腥味瀰漫了這片空間。
那些屍體堆積在一起,讓環境顯得異常陰冷。那空氣之中瀰漫的肅殺之氣,讓人心生寒意。
大戰結束,羅成來到姜鬆身旁,看着這諸多屍體,心情有些壓抑道:“如此,我也算是爲驍龍軍報了仇了。”
姜鬆看向羅成,點點頭道:“突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且突厥與我燕雲,世代大仇,縱然你今日不殺他們,他們亦是在謀算如何殺了你,此乃戰爭,斷無倖免之人。”
羅成正色說道:“我明白了,多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