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倒是有些意思。”呂布低聲道。
在決定輔助呂布之後,糜竺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商場之上,若論經商之道,徐州能夠與糜竺比擬之人難找。
糜家在暗中的動向,自然瞞不過世家的眼線,這讓許多世家嗤之以鼻,經商雖說能夠爲他們的家族帶來大量利潤,然而商人終究是底層的存在,堂堂徐州別駕,竟然爲了家族的資產而親自負責經商的是全給你,說出去之後難免會令人笑話。
呂布前往別駕府的事情,也爲城內的官員所知,陳家和糜家的投靠,就意味着呂布將會初步執掌彭城,至於說呂布在徐州能走到什麼樣的位置,就要看呂布的手段了。
諸侯對呂布的聲討可謂是日益劇烈,陶謙爲徐州刺史,待人寬厚,頗有名聲,而且陶謙在士族中間有着不弱的名聲,在討伐董卓的期間,竟然爲呂布率領大軍突襲了彭城。
如此一來,陶謙成爲了受害者,呂布則是成爲了罪大惡極之人,對於弱者,而且是士族中人的陶謙,世家豪族肯定會有着更多的憐憫。
鑑於此,聲討呂布的呼聲日上。
與此同時,朝廷冊封呂布爲徐州牧的命令下達,引得天下議論紛紛,當前的皇帝爲先帝嫡子,繼承大位號令天下自然是名正言順的,但這件事情有着董卓參與其中的話,就改變了性質,諸侯之中,對董卓下達命令不屑一顧的不在少數。
呂布對於天下間的議論,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徐州牧的官職是得到朝廷認可的,而舉薦他爲徐州牧的可是漢室宗親劉岱,這其中的分量可是不小的,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堵住徐州的悠悠之口。
距離約定各郡縣官員前來彭城的時間,僅有六日,呂布起身前往琅邪,他要去會一會這位在徐州有着不弱名頭的臧霸,若是按照徐州官員的表現,到時候會有八成以上的官員不會前往彭城。
徐州的官員在暗中觀察,尤其是呂布派遣張遼佔據呂縣之後,彭城國其餘各縣,紛紛暗中示好,這就說明他們在內心裡還是畏懼呂布的,大軍所到之處,豈敢不從。
但呂布需要的是整個徐州,若是在諸侯反應過來之前,仍舊不能掌控徐州局面的話,形勢對於他將會越發的不利。
暗中有人反對,呂布就會有強盛的實力,讓這些人將小心思收起來,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呂布暗中前往琅邪,賈詡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值此之際,賈詡在徐州也算是知名人物了。
臭名昭著的呂布,連帶着讓賈詡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不少文人士子,連帶將賈詡也批判了一番,此時就算是賈詡脫離了呂布的掌控,前往其他諸侯治下,也休想得到重視。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後,賈詡發現呂布並不是外人眼中的那般,在對待他的時候,還是有着尊重的,提出的意見,也能得到呂布的重視,這般君主,未嘗不會有作爲。
琅邪,位於徐州南部,與青州、兗州接壤,臧霸在琅邪傭兵自立,不聽從刺史府的命令,在徐州人盡皆知。
臧霸,乃是一個有着手段的武將,不然也不可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琅邪的官員敢於不聽從刺史府的命令,但臧霸的命令,他們會不折不扣的執行。
黃巾之亂雖說已經過去了數年,然徐州境內多有黃巾出沒,當初朝廷之所以設立州牧,就是想要這些州牧穩定地方。
黃巾難以真正的做到剿滅,窮苦百姓何其多也,他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便會落草爲寇,如冀州的黑山黃巾,朝廷爲了安撫,甚至封黑山統帥張燕爲平難中郎將。
開陽,爲琅邪治所,呂布跟隨在商隊之中的呂布,不斷打量着周邊的情景。
開陽的繁榮,比之彭城差距甚遠,街道兩旁有些房屋甚至破敗的。
臧霸是一名武將,在治理地方的能力上,比文官肯定差了太多,不過城內巡邏的士卒,流露出來的氣勢不弱。
“將軍,距離刺史府下達命令的時間,只有數日了,也不知溫侯是否敢於前來開陽。”孫觀道。
臧霸笑道:“以本將看來,溫侯必然前來開陽,溫侯是何等的英雄人物,若是答應之後不敢前來,豈不是令天下人笑話。”
“既然將軍對溫侯推崇有加,爲何不順勢投靠溫侯?”吳敦疑惑道。
臧霸道:“本將麾下有數千兵馬,爲何要這般簡單的投靠,若是如此的話,豈不是令其輕視。”
“將軍所言極是,就算是將軍不投靠溫侯,以軍中將士之精銳,阻擋溫侯大軍,綽綽有餘。”孫觀自信滿滿的說道。
一直沉默的尹禮道:“溫侯如今在諸侯之中,可是有着很差的名聲,不少諸侯甚至聲討溫侯,將軍投靠溫侯的話,豈不是要遭受天下諸侯的仇視。”
“難道本將不投靠溫侯,就有好名聲了嗎?徐州的官員是什麼樣的,你們都是清楚的,其他郡縣的官員,想要讓本將帶頭對抗溫侯,本將偏偏不讓他們如意。”臧霸冷哼道。
呂布聲名在外,其驍勇是毋庸置疑的,但呂布的名聲不好,這的確會讓不少想要投靠之人望而卻步。
“府外有人自稱是將軍故人,欲要見將軍。”一名護衛上前低聲道。
臧霸道:“讓此人進來吧。”
“將軍,莫非是溫侯來了?”吳敦問道。
臧霸點頭道:“或許是。”
“末將這就暗中準備一番。”吳敦道,呂布可是名震天下的武將,面對這等人物,自然要更加的慎重。
須臾,一身普通衣衫的呂布走入房內。
九尺有餘的身高,面向俊朗,給人以不怒自威之感,身上流露出淡淡的殺意,令人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溫侯。”臧霸快步上前行禮道,雖說他沒有見過呂布,僅僅從呂布身上的氣勢,就能有所判斷了。
呂布點頭道:“想要見臧將軍一面,還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