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踩場
來到酒吧的時候,那裡已經是紛紛亂亂的一片,小六在人羣外等着我,身後人羣裡的那幫傢伙還在叫囂,我趕緊問小六:“怎麼回事?酒吧白天不是不營業嗎?!怎麼會鬧出事情來?”
小六說:“現在在搞啥子活動吧……酒吧都是按照秦哥的意思來開的……白天叫幾個調酒師在表演調酒,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打起來了。江昊哥當時動手打了三四個人,那些人走了之後,現在又帶了人找上門來,蕭凌哥,你看我們打不打?”
我說:“不行,得先弄清楚是什麼情況。”
我擠進人羣裡頭,江昊和那一撥“砸場子”的還在對指着,酒吧裡的打手有十來個,當然,我們不好叫他們打手,應該稱之爲保安。而且,酒吧的後頭倉庫裡還配了傢伙,其實要收拾這七八個紋身的混子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問題就在於,這架如果真這麼一打,酒吧這幾天做的活動就都功虧一簣了,而且從今以後,肯定會少掉不少顧客。
誰都不願來一個打過架,而且不安全的酒吧裡頭玩。
更重要的是,秦哥剛剛佈置好的裝飾、擺設,如果真的被砸碎了的話,還不知道他會讓我們怎麼賠償。
對面帶頭的是一個戴墨鏡的傢伙,手臂上露出兩條跟倪大榮差不多的那種“帶魚”來,就是所謂的什麼二龍戲珠紋身。
他對着江昊喊:“操,老子玩的女人,比你媽睡的男人都多!我摸個女人的**怎麼了?我摸她屁股怎麼了!”
江昊說:“你再說一遍,我割了你舌頭!”
那墨鏡男的大臉上全是橫肉,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還伸出舌頭來,說:“來啊,你來啊,割啊!”
江昊緊緊握拳,我擔心事態越鬧越大,握住江昊的手,說:“等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哪根蔥?!”那人對我一點也不客氣。
我說:“我就是這個酒吧的負責人,有什麼事,找我。”
那人說:“哎喲,負責人這麼年輕啊?可以啊。好,我告訴你死小子,你的下人,今天打了我,還有我兄弟,我們要討個公道,討個說法,是不是!”
他身後那六七個人一起喊:“是!”
我皺了皺眉,說:“江昊,你爲什麼打人。”、
江昊冷冷說:“這幫畜生調戲前臺的服務生。”
“呸,什麼前臺服務生,就是一雞婆!老子玩過她,別以爲穿上衣服就從良了,做一次雞,一輩子都***是雞!”
“你胡說!”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江昊身後站着一個少女,可能比我年齡要打一點,但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
。聽到對方侮辱自己,按捺不住的她直接對那幫人大喊,但這個喊聲顯然有點蒼白無力。江昊一把把那少女護在身後,說,“你們再敢多說一句,我殺了你們!”
“來啊,你們來啊!”那戴墨鏡的傢伙一邊一副搖頭擺尾的得意樣子一邊挑釁。
這傢伙真的是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想,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真的忍氣吞聲,或許秦哥在這個鎮子的地位會有所下降,邊上過來看熱鬧的人中,有很多已經開始對我們的步步忍讓投來了不屑的目光,我甚至聽見有人說:“要打就打啊,磨磨唧唧的,這酒吧……”
想到這些,我對那大臉紋身墨鏡男說:“你們想要什麼說法?”
那傢伙一把拉過站在他兩側的小弟來,說:“你看,你們打的,看你的小弟打的!”
接着他還嫌不夠,把其中一個推到前面來,扯着他的頭一扭,讓我看耳朵後背。江昊出手的確是有些重了,這兩個人都可以用鼻青臉腫來形容。
那個墨鏡男又挽起短袖,露出肩膀上的印記,說:“還有這,看見了麼?你看見了麼?就是他打的!你小弟真***厲害,但我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一個打過我們八個!”
我平靜的說:“打人總有原因吧,他不是傻子瘋子,至於直接對你們大打出手麼?”
“呵呵,原因?這原因可就相當可笑了!”那墨鏡男說,“我們兄弟幾個來酒吧玩,你們也知道,晚上開的酒吧多了去了,白天開的,你們這在鎮上是頭一家,我們也就是好新鮮過來玩玩。既然是出來玩,咱圖的是什麼?還不是開心!”
我說:“嗯,對,是開心。”
那墨鏡男說:“那在酒吧裡泡個妹子什麼的,不爲過吧?”
我說:“哼,也算是不爲過吧,不過也得看你說的妹子願不願意了。”
那人說:“切,就那個小雞婆!”他指着江昊身後的那個少女,說。
江昊再次發作,說:“你嘴巴放乾淨點!”
我拽住江昊,讓他別衝動,否則他肯定又要衝上去打人了。
那戴墨鏡的傢伙一點兒也不怕,說:“就那個女人,本來就是個給萬人騎的主兒,我們就是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她反應可大了,哥幾個有點兒不爽,把她拉去後頭走廊教訓,別人都沒攔着,你的這個小弟跑出來不問青紅皁白的就打!你說你怎麼處理。”
我說:“那你想我怎麼處理?”
那戴墨鏡的說:“讓他磕頭認罪,否則我砸了你們的酒吧!”
“不可能!”江昊說。
我再一次讓江昊冷靜,但是他的怒火應該是已經燒到天靈蓋了,差不多就該火山噴發一般的衝出來了,大概絕對不可能能很快的冷靜下來
。我擋在他前面,防止他突然出手,我說:“這麼說,你們是承認動了我們酒吧裡的員工了?”
那墨鏡男說:“動了啊,就是動了,動個萬人騎的貨怎麼了?”
我高聲對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圍觀者說:“大家都聽到了,咱們酒吧,向來不喜歡惹是生非,而這幾個人,卻在我們酒吧裡公然調戲我們的員工,這種事情,你們遇到了,能忍麼?”
自然沒有人回答我,但事情我已經說清楚了,這就達到我的目的了。
那人看見情況不對,說:“你是怎麼個意思?”
我說:“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不是什麼場子都能來踢的,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容得下你撒野。還有,打你的不是我小弟,是我二哥,你先是欺負我們的員工,現在又辱罵我二哥,就算他們不動你,我都會打死你!”
說完,我喊了一句:“打!”與此同時一拳打在那墨鏡男的臉上,他的墨鏡立刻飛脫出去。
我又猛地往他襠下一踹,說:“來,試試看,看你以後還能不能繼續亂搞!”
那人疼得嗷嗷大叫,旁邊圍觀的人卻發出一陣鬨笑,我身後,江昊和小六,還有那一羣一直“駐守”在酒吧裡的打手立刻衝了上來,人羣散開,那八個人幾乎沒怎麼動手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圍觀的人都跑到了街的另一邊,那爲首的墨鏡男剛纔還蠻橫無理,沒橫多久就開始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求饒,江昊上去對他猛踢猛踹,我相信這個時候要是給江昊一把刀,他會像上次一樣一刀砍上去。
我江昊再鬧出事來,把他猛地往後一拉,讓小六他們攔住他,接着我看了看那個在地上打滾的傢伙,那人依然扯着嗓子喊:“錯了,錯了,我錯了,別打了,我錯了!”
我說:“停!”
那人還一直叫着。
我說:“叫你***停下!”
那人急忙收了聲音。
我說:“行啊,還挺精神的啊,是不是沒打夠?”
“不是,不是啊!打夠了,打夠了!”那人爬起來,大概還是沒辦法舔着臉跪下去,所以乾脆坐在地上,不停給我作揖,說,“哥,不打了,不打了成不,我以後絕對不來這裡鬧事了,絕對不來……”
我說:“是麼?轉天我不在了,你不會帶一幫人來把這裡給砸了吧?”
“不不不,我不敢!”那人說,“我絕對不敢了,你瞧,你瞧我弟兄們都跑了,我還敢幹什麼,是不是?”
我說:“好,那你過去,給我二哥和那個女服務員道歉,磕頭去,去!”
“我……我……”他顯然不願意。
我說:“你去不去,是不是還覺得哪裡癢,想要哥給你撓撓?”
“不不不,我去,我這就去
!”那人像一條哈巴狗一樣,來到江昊面前,磕了個頭,大聲喊了句:“哥,對不起!”
江昊沒理他。
他又慢慢爬到人羣后頭的那個女服務員面前,猛磕了一個頭,那女服務員嚇得趕緊退後,差點跌倒。他大喊一聲:“對不起!”
我上去甩了他一個巴掌,說:“操,不知道對女人說話要慢一點,柔和一點麼?喊喪呢你?腦子裝的都是屎麼?”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教訓的對,你教訓的對……”他唯唯諾諾地說。
我說:“行了,滾!”
他慢慢站起來,有點兒掙扎的意思,應該也傷得不輕。
“真的,我真的可以走了?”
“要不你還想留下來請我們喝茶麼?”我說。
“不不不,謝謝,謝謝……”說完他趕緊轉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