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網吧
畢健被我們做了一個晚上的思想工作,這個傢伙確實膽小到了極點,簡直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只要一碰立刻就會縮進龜殼裡頭不出來。
最後,還是我說了一句:要不這麼着吧,反正鎮上都是秦哥在管,那些網吧,怎麼說也有我的份,我去查一查,如果那兩個人平時去的網吧確實是我管轄,你就必須去做這件事。如果不是的話,那就算你命好,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畢健說:“好,好啊,那就這樣!”
當時春藥和侯洋已經想擡手打他了,但是他還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說:“這可是你們說的,一言爲定啊,就這樣,不許反悔的啊!”
畢健睡了之後,侯洋不放心,臉鑽進我蚊帳裡頭來問:“你不會真的跟他賭吧?萬一查出來不是呢?萬一查出來那倆傢伙就不是在你管的網吧呢?”
我說:“鎮上我就沒有管過網吧。”
侯洋噗了一聲,說:“你***是在跟他玩文字遊戲?”
我說:“不算是吧?讓他安心一點,鎮上都是秦哥的人,網吧要去說也是說得通的,不過我懶得去做這種事,只是讓他去拉攏別人而已,又不是要他出手傷人,能有他那樣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的,看着就來氣。”
侯洋說:“就是,***我們宿舍最慫的一個,整天除了上網就是自嗨。”
“自嗨?”我說。
侯洋說:“是,那傢伙上次書包裡調出一盒避孕套來,我還問他怎麼這麼厲害,帶避孕套來上課,是不是有對象了,這傢伙說什麼帶着避孕套自慰比較舒服……而且不需要用紙,在哪兒都可以用,網吧裡也可以……”我聽了這話,當時就對這位“必賤”刮目相看了。
這確實不是凡人啊……
第二天中午回到宿舍的時候,我就跟畢健說:“你可以放心了,他們倆去的網吧已經查清楚了,兩個網吧都在我管的酒吧旁邊,連成一線,都是我的管轄範圍,你不用怕了。”
畢健說:“真的?你沒騙我?”
我說:“我騙你幹什麼,騙你我能有糖吃是怎麼着?”
畢健說:“好,好吧,那我幫你們就是了,那你們以後打架,能不叫我上就別叫我上,我……可以幫你們去拿滅火器!”
駱明冷笑了一聲,說:“拿來了你也不會用。”
我說:“得了,這件事如果辦成了,以後任何打架小架羣架,我們都負責保護你。”
“我草……”侯洋說,“這還真是大佬級的待遇。”
畢健卻給根竿子就順着往上爬,說:“你說的啊,那就這麼定了,告訴我地點,他們什麼時候去上網
。”
張毅說:“那兩個人上網一般是一起,他們是舍友,一個叫雷鑫,一個叫吳國華,我和蕭凌已經商量過了,這兩個人一般每週五下午下課之後,都會去網吧上網,吃住都在網吧裡,一直到週六中午或者晚上纔會回來,這個週末,就看你的了,畢健。”
“唉?奇怪啊!”侯洋嘴快,立刻問,“這兩個人好像不是張毅你最開始舉出來的那幾個人中的吧?”
張毅笑了笑,說:“對,的確不是,這兩個人寫在沈秋顏那本本子的最後幾頁,很不起眼的位置,資料雖然簡單,但我卻發現一件事,這兩個人,一個跟我們要找的齊玲是初中同學,一個跟我們要找的王臻同班,雖然不確定他們跟這兩個人有沒有什麼很深的交情,不過或許拿下他們,就能打開一個缺口,我們現在連齊玲和王臻的本人都見不到,有這兩個人幫忙,至少我們可以見到他們。”
“哦……這麼回事。”侯洋點了點頭,說,“還是你們算得精。”
我說:“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週末就交給你了,畢健。”
畢健還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說點了點頭,說:“行,我盡力,盡最大的努力。”
我拍了拍畢健,說:“不是盡力,是必須成,知道麼……”
“我……”畢健看着我,想要爭辯。
我也瞪着他。
“好好好,我一定,一定完成任務。”畢健看着我的臉,過了一會兒,終於服軟了。
我說:“那就對了。”
這一週,郭天舒始終沒有一點兒消停,我聽張涵說,沈秋顏每天上下課都要各種躲躲閃閃,以免跟郭天舒打照面,被他糾纏,我想要暗中保護沈秋顏,但沈秋顏連我也躲着,郭天舒的人依然對我們各種騷擾,時不時的要衝出來噁心我們一下。被圍追堵截最多的人就是畢健,一開始我還懷疑是不是我們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後來我慢慢發現,根本不是,只是這幫人覺得畢健最好欺負而已。
學校的情勢也並不容樂觀。
據莊國峰說,有一次他回宿舍的時候被三個郭天舒的人給堵了,當時他轉身想跑,但那幾個人跑得比他快,很快就追上了他,把他按在籃球場一側就要打。結果當時保安就趕了上來。平時保安本來是不管這種事的,只當他們是在玩,各種視而不見,可當時保安人數好像增加了,一下子就把那三個人給扯開了,莊國峰趁亂逃走。
第二天,我們就看到教學樓下貼了一張公告,那三個人變成了本校第一批因爲打架而被記過處分的人。
而也就是在同一天,我們的一節自習課被拿出來改爲了新制度的下達通知
。
果然就跟徐倩影說的一樣,每人五十分。打架要扣分、男生留長髮、女生剃光頭要扣分、遲到早退要扣分、曠課要扣分、紋身、還有所謂的什麼奇裝異服要扣分,這兩點最操蛋,穿什麼不是穿?!還有什麼食堂不排隊,晚上十一點後不熄燈、不尊敬師長等等,總之沒有想不到的。
五十分一旦被扣完,就等於徹底結束了高中生涯。
全校罵聲一片,不過學生們也都一下子安分了許多,包括我們,甚至包括王雨冰。
原本他見到我們一定要自視甚高的嘲諷幾句,現在就當我們不存在而已。
這個星期應該來說是令人窒息的,不過有一件事讓我比較“欣慰”,那就是學校的這個制度一下來,據說郭天舒也稍稍安分了一點,至少不再去當衆騷擾沈秋顏了。
週五下午,學校裡的人就跟監獄大赦似的跑出教室,我估計這一天應該是開學以來學生離開學校數量最大的一天。
五點左右的時候學校門口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我和張毅提前確定了雷鑫和吳國華要去的網吧,提前過去了一趟,那個網吧老爸實際上跟我們的人還是比較熟的,我過去的時候還微微低頭叫了我一聲蕭凌哥,道上就是這樣,就算他三十多歲,我十幾歲,他該叫我哥還得叫我哥。
我把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他說:“好,沒事,我給你們盯着。”
我說:“不用你給我們盯着,我們倆就坐在後頭,你該做生意還做生意,有什麼情況我們自己看着。”
“那也行!”網吧老闆說,“後頭冰箱裡有飲料,兩位可以隨便喝。”
我說:“謝謝。”
雷鑫和吳國華大概是六點鐘到的,來了之後就直接叫了盒飯,他們不認識我倆,而且我和張毅一人一瓶可樂,只是遠遠的看着他們,也沒上去說話。
畢健比他們晚到了十幾分鍾,很快我們就指引他找到了那兩個人,我和張毅則換了個角度繼續監視。沒多久,那三個傢伙就開始聚精會神的玩遊戲了。雷鑫是個大嗓門,不一會兒就聽見他喊:“我草,畢健你這個操作真犀利……”
我拍了拍張毅,說:“你看,這麼快就‘勾搭’上了,看來他還有點用。”
張毅說:“那是,這世界上沒有垃圾,只有擺錯地方的資源。”
我說:“是麼?那咱們可都是銘德的資源。”
說着話,我們發現畢健那小子跟那兩個人越玩越起勁,還站起來站在他們後面指導着他們倆玩。我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切,感覺事情應該很快就要成了。
然而,這個世界往往是多變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帆風順的,就在我和張毅站在那兒看得正起勁的時候,網吧的老闆忽然跑過來,說:“兩位,有你們學校的人帶着警察來檢查身份證
。”
我驚了一下,說:“什麼?!”
我這纔想起來,學校那幫傢伙也說了進網吧也要扣分,尤其是那些不滿十八週歲的,想到這裡我有些懊惱,這些人居然直接來鎮子上查。
“要不要通知那幾個人走?警察已經在隔壁那家網吧檢查了,那邊打過電話來通知我。”網吧老闆說。
我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張毅,張毅默默搖了搖頭,看着他搖頭,我忽然也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說:“不用了,讓他們來抓,我們倆先出去一下。”
“讓他們抓?”那網吧老闆感到很困惑。
我說:“沒關係,畢健和那兩個傢伙滿了十八歲,剛纔不是登記了身份證號麼?你不算違規,不過他們回學校可能會扣分處分而已。”
“那就真這麼讓他們……”那網吧老闆還有疑慮。
我說:“對,讓他們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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