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決鬥之前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我們宿舍的那幫漢子們才從牀上爬起來,張毅起來的最快,我趕緊問他有沒有宿醉,會不會頭疼,要知道頭疼是挺要命的一件事,宿醉的話,頭疼起來能讓人根本沒法跑步打架。他擺手說沒事,依然是昨晚上那句話:“我是暈車,不是喝醉……”聽起來這傢伙昨晚應該是沒醉,居然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等他們都洗漱完了之後,我把磚頭倒出來。
侯洋看見我在那兒點磚頭,說:“幹嘛呢這是?你要跟我們蓋房子娶媳婦還是怎麼的?”
我說:“別廢話!你能不知道我要幹嘛?”
“街頭鬥毆第一兇器,磚頭……”春藥一字一頓的說,蹲下身子來,選了一個個頭最大的,在手上掂了掂,又放下,換了一塊,再次掂量了一下,說,“嘿,這塊好,用着趁手!就他了。”
“不是吧你們,你們就打算用這堆東西跟王雨冰拼?”莊國峰一邊用他乾巴巴的毛巾擦臉一邊說。
我說:“你不懂了吧,這東西用起來可是很順手的。”
莊國峰說:“你們用,反正我不用,我得去問問馬擎空有沒有棒球滾甩棍什麼之類的,這磚頭絕對不適合我這種沒打過幾次架的人……”
“慫包。”侯洋罵道。
莊國峰說:“我就是慫包……”
侯洋搖了搖頭,說:“唉,你這自暴自棄了……”
莊國峰說:“慫點兒有什麼不好,難道一個個都要跟蕭凌似的往人堆裡殺,才叫勇敢?萬一哪天真的讓人給來幾下,直接打在要害上,我還不得直接去見閻王啊……”
侯洋笑了笑,忽然對着我似笑非笑的說:“唉,我說蕭凌啊,不得不說你這傢伙運氣好啊。”
春藥也補了一句,說:“對,就三國裡說的那啥,福將!你運氣是忒tm好了。 ”
我說:“怎麼的?怎麼就運氣好了。”
侯洋說:“你瞧瞧,這一個人對十幾個,跟郭天舒那次,你沒死吧?跟齊名揚鬥,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你承認吧?這次,闖石家圍,你說說,這一般人進去了還tm出得來麼?你不但進去了,你還和小柱哥成了兄弟,要我說你是福星下凡我看……”
我笑了笑,說:“照你這麼說,我倒是運氣不錯,不過我還真覺得奇怪了,我當天晚上進石家圍,你們第二天就收到風了,就算我這件事是有點兒驚天動地了吧,你們也不至於消息這麼靈通啊,你說那馬擎空是有多少眼線安排在外頭啊,什麼都知道。”
侯洋說:“唉,你這可誤會小馬哥了啊,他沒什麼眼線,是蔣哥,就是蔣濤的人多,小馬哥也不是當晚就知道的,是第二天早上發信息跟我們說的,當時他也不確定……”侯洋拍了一下春藥,說,“小馬的信息不是發你手機上的麼?他怎麼說的來着
。”
“對……對了……”春藥拿出手機,翻了翻,說,“唉我念給你聽聽啊:我聽說蕭凌昨天晚上獨自一個人闖了石家圍,他是不是一晚上沒回來,現在回來沒有,真不敢相信他有那麼厲害,對了,他爲什麼會突然跑到石家圍去,找死嗎這是?”
“喏,你看看,當時咱也不確定。”侯洋說,“不過後來據說是消息越傳越多,也越來越玄乎,所以我們就確定可能是真的了。”
我說:“那馬擎空沒說他是哪裡聽說的?”
“喲……你這個偵探嘿,你最近看柯南了還是看金田一了你啊?”侯洋說,“的吧,從蔣濤那裡聽來的,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哪有這刨根問底的,好像特別不信任別人似的,不合適吧。”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就隨便問問而已……”
實際上,我心裡依然疑惑,而且還是覺得馬擎空嫌疑最大。不過,現在想這些一點用都沒有,把磚頭分揀好之後,我打電話聯繫了唐默和齊玲他們,他們也基本上準備就緒了,馬擎空那邊,他告訴我他呆了十四個人,不過這些人戰鬥力都十分一般,其實過去也就是偷襲、撐場面用的,真正要打,還得靠我們這十來個人。我們宿舍這些,雖然莊國峰看起來慫包,但實際上打架的時候他的實力是不俗的,因爲這傢伙比較靈活,又專門喜歡打別人“最要害”的地方,至於其他人,基本上可以算是打架不怕死,駱明也傢伙打架也一般,但厲害也就厲害在一股狠勁兒上。
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漸漸的,打架的水平,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增加多少,但至少經驗是增加了許多,如果一定要做實力分析的話,我覺得今天下午的這場“大戰”,誰輸誰贏未可知。當然,對面到底是不是還有硬手,我說不清楚,王雨冰挺厲害的,那個喜歡踢腿的韓世斌也不好惹,其他的,我真的是一無所知。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我最害怕的就是我們輸在這個“未知”上頭。
下午,我們一夥人早早的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人來得很齊,但即便是人來得齊,加起來也不過就是三十來個人,馬擎空悄悄跟我說:“這幾天王雨冰都在偷襲我們的人,我們試着保護、反偷襲了好幾次,但是搞來搞去,還是我們損失比較大,這傢伙就是下三濫,我東拼西湊就是這麼些人,加上我們自己,三十四個,已經是極限了,其他人,不是被打慫了就是傷了在醫院,這個王雨冰,相當的狠。”
我說:“算了,沒關係,都到了這個裡,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就是打一仗吧,是生是死都那樣。”
馬擎空又說:“蕭凌,你覺得這次我們打到什麼程度?”
我說:“什麼意思?什麼叫什麼程度?”
馬擎空說:“我的意思就是,不擔心到時候打太過火了出事,如果把人給打死了打殘了……”
我說:“小馬哥,我跟你一樣,也怕惹出這種事來,不過現在王雨冰好像不怕把我們打死打殘,當初我跟他在樓道單挑,他的匕首次次都是刺我的要害,根本就沒想過要留着我的命,如果跟這種人打還留着餘地,還問要打到什麼程度,恐怕咱們贏不了
。”
“是麼?”馬擎空說,“我跟他沒怎麼接觸,就是看我那些兄弟的傷,覺得這個傢伙的確相當的狠毒。”
我說:“他大概就是那種人,我早就知道了。”
而在十幾分鍾後,當王雨冰的那一隊“人馬”出現的時候,我算是徹底明白什麼叫做狠了,王雨冰來的那一撥人,真的可以說是浩浩蕩蕩……少說也有四五十人,看上去甚至比我們的人多一倍,而且,他們所有人手上都帶着傢伙,清一色的砍刀和棒球滾,鋼管沒有幾根,王雨冰自己手上握着那柄短匕首,這個陣容可謂非常強大。
看見這個陣勢,我就明白,王雨冰是早有準備,這麼大的陣勢、這麼“專業”的武器,絕對不可能都來自於學校,我甚至可以確定,這傢伙直接從陳亮那裡調了一批人來,而不是帶了他在學校裡的那羣草包來。韓世斌就站在王雨冰身旁,我遠遠就看見了他,叼着煙,這回還燙了個爆炸頭,染了哥黃毛,秋冬之交還穿着背心,露着肌肉,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王雨冰握着匕首,穿了一件黑色長款的夾克,看起來像是風衣似的那種。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穿得那麼男人,讓我覺得有點兒彆扭,就好像一個男人的身體上頭多了一個女人的頭似的。
侯洋在我旁邊低聲說:“蕭凌,覺得我們勝算多大?”
我說:“三成不到。”
馬擎空說:“我覺得一成不到。”
侯洋說:“那你們的意見是?”
我和馬擎空幾乎異口同聲說:“打!”
“這麼低的勝算你們都打?”另一邊的春藥說。
我說:“就算沒有勝算也得打,輸了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春藥探過頭來,說:“依我看,這幫人肯定是搬了救兵了,***,先把我們的人偷襲打掉一部分,他再去搬救兵,果然女人就是比男人陰險的多。”
侯洋也說:“那些人看起來夠專業,估計是陳亮的人……”
慢慢的,王雨冰已經到了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他揹着手,把匕首放在身後,慢慢走出來,說:“你們現在想跑還來得及。”
我微微低了低頭,以最爲挑釁的姿勢走出去,看着他,說:“你以後跟我說話的時候,能穿高跟鞋麼?我低頭跟你說話,脖子怪累的。”
“你……”王雨冰顯然憤怒了,說,“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
我說:“啊……那有什麼,打架靠的不是人多,人再多,一個個都沒腦子,最後還是得死,知道麼?”
王雨冰冷笑一聲,這個時候我們兩人近在咫尺,我背後拿着的是馬擎空給的棒球棍,而我清楚王雨冰放在自己身後的是他那把匕首,我們倆無論誰出手,都可以瞬間打到對方
。而我們就那麼站着,冷冷對峙。
王雨冰說:“你上次跟我說,誰笑到最後,纔是真正的贏家。今天我告訴你,要做笑到最後的人,可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行了!一會兒,我會讓你知道,別說笑了,你到了最後根本就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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