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補刀
我來到醫院之後,打電話給侯洋,根據他的指引才找到了春藥說在的病房。這個鎮上的一家醫院的住院部二樓,如果不是爲了快捷,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來的,這裡的病房條件讓我回到了八十年代末,那會兒我還很小,但每個孩子都怕打針,所以對醫院的環境大概也記憶猶新。
這醫院裡沒幾個醫生護士,地板是水泥地,所幸的是衛生條件似乎還可以,而且病房裡起碼還有個空調和一臺電視——只不過這天氣空調根本用不上,而電視機估計也開不了。
春藥躺在牀上,閉着眼睛,頭被整個過了一圈擺佈,整個大的像個籃球似的,手腳也都裹上了步,一條腿上着夾板——我是真不清楚他起先是怎麼站住的,腿都成這樣了,他居然能站起來。
我問守在一旁的侯洋、駱明和莊國峰:“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侯洋說:“估計是腦震盪了,這會兒還昏迷着呢,***王雨冰那個死人妖下手忒狠了,我就看見他衝上去,王雨冰匕首沒打中他,左邊臉上給了他一拳,然後那幫狗腿子就劈頭蓋腦的一頓棍子,這傢伙再出來的時候就滿臉血了,整個被打成了豬頭。***,別讓我看見那幫人,看見一個打一個,看見兩個打一雙,打到他媽都不認識他們。”
我說:“得了,先別忙着說打人的事情,說說你們自己吧,自己身上傷怎麼樣了?”
他們三個紛紛搖了搖頭,侯洋說:“都沒什麼事兒,就他事大,md,不是皇城來的天子麼?就這麼就暈了,md……”
“那你呢?”駱明問我。
我說:“我沒事,剛纔去醫務室處理了一下,都是些皮外傷,擦點藥就沒事了。”
“那還好。”駱明點了點頭。
我又看了一眼春藥,轉而想起另一個人來,我說:“張毅呢?”
“張毅?”侯洋說,“這會兒配眼鏡我了。”
我說:“啥?你說啥?傷成那樣配眼鏡去了?”
侯洋說:“是啊,張瞎子來的路上就叨唸着要配眼鏡,這邊包紮好他那邊就下牀配眼鏡去了。”
我說:“他這……這沒……沒打傷腦子吧?是不是不清醒了?”
侯洋說:“他哪會不清醒,永遠是鬼精的好麼?你放心,他自己的身體,他肯定是比我們懂的。現在我們該擔心的就是春藥一個。”
“哎喲喂,醫生不是說了麼,只要他能醒來什麼事兒都沒有,你別總叨唸着春藥春藥的好不好,你跟他什麼關係啊,怎麼搞得纏纏綿綿的,你們倆不會有什麼超友誼關係吧?”
侯洋蹲下來在春藥的牀邊,說:“你***懂個屁
!平時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王八犢子,啥事都跟我做對,在宿舍我說一句他頂一句,我說什麼他都能挑刺,***就一刺頭,平時我看見他恨不得把他給掐死。但今天是他救的我。這是爲啥?”侯洋居然悲傷起來,說,“因爲咱們都是兄弟,懂麼?這王八蛋心眼再壞,嘴再賤,咱都是兄弟。現在他成這樣了,老子看着心裡難受,不行嗎?!”
聽到侯洋這一席話,我不禁也有點鼻子發酸,我吸了吸鼻子,又捏了捏鼻翼,走上前去,拍了拍侯洋,說:“男人點兒,放心,我們這一宿舍的人哪那麼容易就死了,我們比別人命可賤多了,sb。”
侯洋沉默了好久,這才點了點頭。
我說:“得了,這樣吧,咱們輪流守着他,也好換人去休息,別都圍在這裡,沒什麼意義。”
“不行,我得呆在這兒,他是爲了救我才這樣的,我不能走。”侯洋說。
我想了想,說:“那駱明、莊國峰,你們先去休息吧,吃飯什麼的,順便聯繫一下張毅,他身上也有傷,怎麼能這麼沒頭沒腦的到處亂跑。”
“好吧,那這麼着,現在先你們倆守着,一會兒我們來換你們,你們看怎麼樣?”莊國峰說。
我點了點頭,這大概是最好的辦法。
莊國峰和駱明走了以後,一向來話多的侯洋居然一句話都沒有,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春藥,一聲不吭,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侯洋,我估計這回這猴子是動了感情了,這傢伙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當回事,可是我看得出,他對友情尤其看重,我們一直沉默地看着春藥,我不知道春藥現在的這種平靜能不能算得上是一種情況穩定的表現,總之自始至終醫生都沒有進來過,護士除了換吊瓶,也沒有做過別的事情,好像他們都形成了一種默契,這種默契就是——懶得管我們。
晚上七點半,莊國峰吃過飯回來,我問他駱明去哪兒了,他說:“張毅回來了,這傢伙硬撐着去配眼鏡,現在又說不舒服了,醫生說不知道是不是輕微腦震盪,在走廊那邊病房躺着呢,駱明在那邊守着,我過來這邊替你們。
“怎麼不一起來這個病房,這裡不是還有牀位麼?”我指了指旁邊,說。
莊國峰說:“醫生就近找了個病房唄,這個醫院病房多了去了,到處都是空牀位,張毅一上來就說不舒服,醫生怕他鬧出事來,所以直接讓他去離樓梯口最近的病房了。”
我點了點頭,說:“好吧,我過去看看他,一會兒我回來換侯洋。”
侯洋說:“別,我要守在這兒,沒事……”
我說:“你別守在這兒了,去吃飯去……”我原本在看手機的,這個時候把手機放在一邊櫃子上,對侯洋說,“都已經七點三十五了,趕緊去吃飯!”
莊國峰說:“得了,你們倆都去吃飯,我一個人守着就行了,大不了他有事我就喊醫生唄,我又不是啞巴,也不是小孩子,你們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看了看侯洋,侯洋也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真的也有些餓了,於是說:“那好吧,我們趕緊吃完趕緊回來陪牀
。”
“得了得了,快去吧!”在莊國峰的“驅趕”下,我和侯洋離開了病房,向樓道走去,我們先到另一間病房看了看張毅,在確定了他沒事之後,我們才放心離開,準備下樓吃飯。來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多了個心眼,摸了摸口袋,纔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剛纔拿了出來,落在了病房裡。我考慮沈秋顏可能我找我,於是說:“不行,我手機落在病房裡了,我得回去拿一下。”
侯洋說:“手機而已,你離不開它麼?回來再看也行啊。”
我說:“不行,萬一這段時間有人找我有急事怎麼辦?”
侯洋說:“不是吧你……哦,對了,你是怕嫂子找你吧,不至於看得那麼緊吧?你是和我們在一起,又不是和女人在一起,而且你是在爲兄弟陪牀唉!又不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說:“別廢話了,我上去拿一下,很快就下來。”
侯洋說:“行行行,得了得了,我陪你上去吧……”
我們倆並肩向春藥的病房走去,然而,正當我們回到走廊上的時候,忽然聽見幾聲撞響,就像是有東西被打翻摔倒的聲音,接着又聽見嘈雜的叫喊和打鬥聲。頓時,一陣緊張的感覺襲遍我全身,我立刻加快了腳步,向春藥的病房衝過去,旁邊的侯洋明顯也感到不對,趕緊跟着我朝病房的方向跑過去。雖然只有幾步路,但我每踏出一步,不安的感覺就增加一層,而當我來到病房前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我目瞪口呆。
我看見莊國峰到坐倒在牆的一側,白色的襯衫上已經被血染得鮮紅,一個黑影,正快步移動向病牀,手裡拿着一併三棱刀。
“助手!”我大吼了一聲,衝了上去,那穿着黑衣服還帶着面罩的傢伙顯然沒反應過來,被我狠狠撞開,接着我趁他穩住身子的時候,。趕緊身手按響了病房裡的警報器,尖銳刺耳的警報聲伴隨着紅色警報燈的閃爍而擴散。
這時候,我感覺到侯洋向一柄劍一樣從我身旁竄過去,直“刺”向那個拿着三棱刀的傢伙。侯洋一手去搶那人的胸前,我衝上去猛擊那人的腹部,眼看着就能把那傢伙抓住了,那傢伙卻忽然向後一退,迅速推開窗子,向外躍了出去。我和侯洋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一時遲疑,那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我趕緊到窗臺口往下面往,這裡只是二樓,層不高,樓下是草坪,我看見那人在草坪上打了個滾,就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跑了,我也想跳下去追,卻被侯洋制止了。
“別追了,快救莊國峰!”侯洋大聲提醒。
我猛然已經,趕緊蹲下來看着一旁的莊國峰,這傢伙已經渾身是血,肚子一側被三棱刀開了哥口子,要知道,三菱刀就是放血用的東西,被它開的口子,流血特別多,而且傷口難以癒合。
“我……我……”莊國峰翕動着嘴脣,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一把握住他滿是鮮血的手,說:“不會的,不會的,堅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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