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獵槍的“報應”
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黑豹一出現,我就像是被耍弄了一般。
我這麼個“陀螺”,原本被秦天詠扔進了角落裡,可現在黑豹一出來,我卻又被皮鞭抽的瘋狂的轉動起來,而且還不得不一直轉下去,沒有任何停止下來的機會。
他們讓我去綁了曹衛紅,也就是那位曹哥,將近五十歲的胖男人,我不得不同意。
這一回,我依然帶上了葛軍祥,但沒有再帶霸王龍這個大嗓門了,他實在是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讓他打幾場硬仗還是不錯的。
取而代之的是,我找了另外兩個人來幫我,駱明和鄭全虎,駱明本生就是個很小心的人,話不多說事多做,在銘德的最後一段時期裡,他原本跟我還有些矛盾,但在張毅漸漸對我表示理解之後,他也開始對我有所改觀,因此我請他幫忙,他沒有推辭。
至於鄭全虎,雖然塊頭大,但是做事還是比較細心的。
霸王龍我雖然沒帶上,但我讓他在路口開車等着,秦哥不願意露面,我只好向他借了一輛車,讓霸王龍來開。
不知道要蹲守幾天,霸王龍往車上搬了一大真空包裝的食品。
葛軍祥嘲笑他“是不是要在車上過年”。
據黑豹的探查,曹衛紅是住在人民醫院第二分院,來這裡看病的人不多,地方也比較偏僻,大概曹衛紅受的是槍傷,不敢太招搖,所以才選擇了這個地方。這醫院附近小店沒幾家,正對面有一個酒樓,應該是新建的,豪華氣派,我們幾個如果溜達到大堂裡去顯然是找死。旁邊幾乎沒有和飲食有關的店子,大概都是讓這家酒樓給擠兌的。
我有些無奈,指了指一邊的一條小巷,說:“咱們上巷子口蹲着得了。”
大熱天,太陽曬得我昏昏沉沉,鄭全虎拿着一根五毛錢的綠豆冰棒,蹲在我身旁,還不捨得一口吃了。駱明不停的用紙巾擦汗。只有葛軍祥,一直像一個衛兵一樣,一言不發,靠在牆邊,冷冷注視着醫院大門,表情十分森冷。好像隨時準備衝出去似的。這次我們沒敢帶長傢伙,我拿着的還是大舅的那把匕首。
從中午開始,我們一直蹲到下午太陽落山,快要到晚飯時間的時候,我發現小巷子口居然多出許多路邊攤來,還有人直接支了幾張小桌子,擺上塑料凳子叫賣小吃。這個時候我猜幾個人都餓了,於是我們選了一個賣燒烤的小攤位坐下,記得小時候,家裡人一般不讓我吃這個,不單單是說不衛生,還覺得很貴,現在沒人管了,我口袋裡這幾個錢倒也能支付幾串燒烤的價格。
可是,吃的時候,我居然還遲疑了一下。
這種感性的情緒,在我看見一輛“文明執法”的車從不遠處開過來的時候一掃而光,因爲當那輛車過來的時候,這邊的各個攤位就像是受過專業訓練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收拾東西飛速走人,賣小玩意的直接把東西用布包緊,往巷子裡一倒,背上就走人
。賣舊一蓋,踩上三輪車竄進了一旁的岔路口。就連我們還坐着吃燒烤的這個攤位,那攤主也說:“你們幾個……麻煩站起來吧,我得走了。”
我當時還疑惑着,說:“怎麼回事?”
那攤主說:“整頓,整頓了知道麼……”
不由我們多問,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把我們趕起來,把摺疊的小桌椅往車後一塞,立刻推車走人。
而那輛“文明執法”的車,卻只是在路口中間停了一下,一個執法人員探出頭來看了兩眼,就立刻開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還瞪着眼睛,對面前的奇觀不敢相信。
鄭全虎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旁邊牆壁,牆壁的一側,用紅白油漆刷着一行字——不準亂塗亂好,不準佔道擺攤。
我有些哭笑不得,而就在這個混亂的時候,葛軍祥說了一聲:“來了!”
順着他的指引,我發現,旁邊也有許多路人在圍觀着,而人羣中,我赫然發現了那位年長的胖子。
曹衛紅。
葛軍祥二話沒說,直接走如路邊的人羣之中,順着不遠處過馬路的人流往街對面走去。我對鄭全虎和駱明做了個手勢,駱明和鄭全虎立刻直接從正面走過去,我則繞道另一邊,那胖子的背後就是醫院大門,我們從三面包抄,勝算很大,而且剛纔那麼一亂,看熱鬧的人挺多,一時人羣還並沒有散開,所以混在人羣中間非常好靠近他。
不過幾分鐘,我和葛軍祥已經率先接近目標,在場有兩個人扶着他,兩個人都穿着普通的短袖襯衫,但絕對不是一般人,爲了引開那兩個傢伙的注意,一面靠近曹衛紅,我一面對駱明他們打手勢,鄭全虎和駱明果然看懂了我的含義,開始加快腳步,幾個箭步衝到曹衛紅面前,立刻亮了刀子。我和葛軍祥不約而同的停下。
曹衛紅身邊那兩個“保鏢”馬上意識到了情況危急,但那兩個人身上顯然沒有帶着傢伙,或許是因爲這幾天的平靜讓他們放鬆了警惕,以爲這裡不會有人來抓人“補刀”了。那兩人上前一步,我從側面可以看到,他們倆都伸手扼住了駱明和鄭全虎的手腕,而鄭全虎和駱明也陸續收了刀,乾脆跟那兩個傢伙拳腳對抗起來,剛纔是“執法”,現在是“打架”,馬路上圍觀的人更多了,一下子場面更加混亂起來。
這個時候,曹衛紅趕緊反身往醫院大門的方向走,而我和葛軍祥立刻包夾上去,我亮出匕首,繞到曹衛紅身後,頂在他“幾乎看不出來”的腰上,而葛軍祥就站在他正對面。
那肥胖的身影愣住了,定在原地,我說:“最好別動。跟我們走。”
“你們是……”曹衛紅艱難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哦……原來是你……”他好像很平靜
。
我也沒想那麼多,直接拉着他走出了人羣。我擔心有“追兵”跟上來,拉着曹衛紅進了小巷,和葛軍祥一起押着他往前,我們走的很慢,曹衛紅受了傷,而且身子太沉。過了大概七八分鐘,我們才從巷子口走到馬路上,我們一左一右扶着這胖子,路人一定都以爲我們是在保護他,我們往霸王龍所在的那個路口走去,我遠遠的已經看見霸王龍的車在那兒停着了。
我們加快了腳步,曹衛紅一個勁兒的大喊哎喲哎喲,但我們不理他,這條路上的行人不多,越是往偏僻的地方走越是少,很快我們就接近了霸王龍的那輛車,我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到了這裡,我相信沒有人還會忽然出來發難了。
這時候,身後,駱明和鄭全虎也趕了上來,兩人看來是“全身而退”的,我慢慢放下心來。
我們幾個並肩接近那輛車,就在這個時候,那輛車車門居然打開了,而且開的並不是駕駛座旁邊的那一扇門,我嚇了一跳,出上出了霸王龍還有別人?!這一刻,我們已經來不及後退了,車上一瞬間跳下了六個人,而我們已經來不及撤退了,那衝下來的六個人直接把我們圍住,爲首的那個抽出刀片,一刀往駱明身上划過去,我們的人這回可謂是措手不及,但那幾個殺手好像沒有要直接下殺手的意思,而是搶到曹衛紅面前來,一看就是來救人的。
我趕緊擋在曹衛紅跟前,一拳朝那個衝上來的傢伙打過去,那人一低頭就躲開了,而且手裡拿着刀子,對我比劃了幾下,我打的束手束腳,根本沒辦法施展,手裡的匕首也成了擺設。從前我用匕首和拿砍刀的人打過,可是這次不同,對面的顯然不是個草包,而且我現在左手已經使不上什麼勁了。
沒多久,我們的人就被打散了,葛軍祥手臂率先掛彩,鄭全虎被兩個人打倒在地上,一陣陣的拳打腳踢。
駱明和一個人扭打到了一邊,而我硬撐着和兩個人硬拼,他們雖然沒想下殺手,但卻死死纏着我,與此同時,那胖子曹衛紅已經開始向郊外的道路旁邊挪過去,我想要衝上去捉住他,就在這是,只聽見“砰”的一聲,我的不遠處,一縷塵土激揚起來,我被嚇得急忙退了一步,不知道什麼時候,霸王龍的那輛車後頭又多了一輛麪包車,車是橫着的,車窗搖下來,一個人正端着一把獵槍,槍口森冷,正瞄準着我們這個方向。
我大喊:“別打了,小心!”
這話剛說完。
“砰!”
又是一槍,這一槍之下,葛軍祥直接倒在地上。
我心裡一陣驚懼,趕緊衝到葛軍祥面前,葛軍祥捂着自己的腿,咬着牙,腦門子上的汗一滴滴的躺下來,那條有些破舊的牛仔褲上滲出血來。不遠處,又傳來了拉槍栓的聲音。上一次我用槍威脅別人,這一回輪到了我自己,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的因果報應?
!
曹衛紅被那幫人扶上了車,自然不是霸王龍那輛車。當“敵人”的麪包車絕塵而去的時候,霸王龍的車依然停在路中間,葛軍祥指着霸王龍的車,咬着牙,說:“別管……別管我,看看霸王龍……霸王龍……”
這時候,還能站起來的駱明走上來扶住了葛軍祥,我一步步的挪向霸王龍的那輛車,說實話,我害怕,我非常怕會看見什麼最不想看到的場景,我一步步的靠過去,幾乎是完全顫抖着打開車門。
我看見,這個時候,霸王龍滿臉鮮血的靠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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