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勝之不武
“我要帶你回去見秦哥。”孔東城咬牙切齒的說,我依然狠命掙扎,但無濟於事。
“你不是不怕死?我這就帶你回去!”孔東城大聲說。
我咬着牙,心裡抱定一個信念——我不能死,絕不能死。
有了這個信念,好像很多束縛也就解開了,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雖然現在沒有沈秋顏在身旁開解,但我明白,我既然執意要做一件事,哪怕不擇手段又怎麼樣?只要我做的一切是對的,只要能解決秦天詠,只要能讓孔東城回頭,哪有怎麼樣?!
所以我不能死……
我說:“大哥,你真的要我死?”
孔東城好像怔了一下。
我說:“大哥,你就沒有好好想想我對你說過的話?沒有想想到底是誰在害你,誰在騙你,你又爲什麼那麼相信他?!”我相信孔東城心裡有矛盾,如果完全沒有矛盾,今天我就沒有機會放葛軍祥跑。果然,這句話出來之後,孔東城像是再次陷入了猶豫遲疑之中,我繼續大聲說:“你難道也想成爲那種死了都不會有人過問的人嗎?你這麼做值得嗎?你爲了什麼?!”
“你不要說了!”孔東城大喊。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他的心開始動搖,連挾制我的兩隻手也力度也稍有放鬆,我雙腳猛地在地上一蹬,整個人向後倒過去,我雖然不算太重,但這麼一下子忽然在他身上施力,已經被我擾亂了心態缺乏防備的他根本沒辦法站穩,一瞬間,我和孔東城一起跌倒在地上,我剛好壓在了他的身子上頭,我反身滾到一邊,旁邊的幾個刀手各自受傷,戰鬥力有限,只有一個人勉強衝了上來,我卻一把抓住孔東城的衣領,把他拽起來,他很重,但這個時候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拽起他來之後,我用三棱刀頂住了他的腰後,說:“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那名刀手立刻遲疑了,孔東城是秦天詠的草鞋,關於他的生死,這幾個人應該不敢怠慢。
誰知道,那個被我踹了襠的傢伙卻大叫一聲:“上去,別管那麼多,讓他殺,他有種就殺!”
我看見面前的刀手呆然了一下,顯然是有些猶豫,但我不會給他們猶豫的機會,我推着孔東城向前,那刀手只能不斷的後退。
“上啊,你傻了嗎?!他不敢殺人!”旁邊那扶着牆的傢伙再次開口。
終於,那名刀手大着膽子朝我們衝了過來——我當然不會殺孔東城,我已經踹傷一個捅傷一個,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我都要搭進去,我趕緊把孔東城一推,孔東城似乎直到現在還有些呆然,我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但這個時候我也沒時間、也不想知道這一切,我這一推,孔東城直接朝那個刀手撲過去,我也沒管那麼多,循着一個空蕩往前跑去,葛軍祥已經走了,我也變得沒了什麼顧忌
。
沒跑出幾步,我身後的那扶牆的傢伙居然再次衝了上來,但他手上沒了傢伙,這回反而是我佔了先機,我把他往衣領一抓,摔在旁邊的牆上,這傢伙剛纔被我致命一擊以後大概剛剛有些好轉,而我再次用膝蓋頂向了他的“三角區域”,他甚至連叫都沒能叫出一聲來,就再次癱倒下去。
我趕緊朝巷子外狂奔,這一次我算是贏的夠本了,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孔東城的猶豫和遲疑,我不可能這麼容易跑出來,更不可能救下葛軍祥,跑出深巷之後,我不禁回頭望了一眼,沒有人從裡頭跑出來,我當時的心情非常複雜,一路小跑,來到那家汽車修理店前頭,我在緊閉的大門前坐下,開始打電話給司馬凌海,這個時候我除了小腿的一道輕微的劃傷和背上被鋼管打的那些地方以外,基本上都只是一些擦傷而已,這對我來說已經非常幸運了,孔東城並沒有真的下死手,否則直接打我的左手手臂或者肩膀,甚至脖子和頭部,就能直接把我解決。
電話接通,司馬凌海在那邊大聲問:“蕭凌,你在哪裡,你沒事吧?!我和虎子已經趕過來了,葛軍祥……”
“葛軍祥聯繫過你們了?”我說。
司馬凌海說:“霸王龍已經送他去醫院了,我們現在在文明路和體育場交界處附近,你到底在哪兒?”
我說:“我沒事,你們到路口的修理店這邊來找我吧……”
這一次,我成功營救了葛軍祥,但葛軍祥的傷勢非常重,醫生告訴我們,他可能要在醫院躺上一個多月,之後還需要休息大半年。而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霸王龍現在每個月也還要回醫院複查。醫生建議我處理腿部和背部的傷口,我卻最終還是拒絕了,我覺得自己回去處理一下就好了,我們都沒什麼錢,葛軍祥這個身體,大概是急需用錢的。說起來,我們這一批人都比較能扛能熬,而且似乎比別的人更加野蠻。我們受了傷從來不說出去,小傷拖着大傷熬着,司馬凌海告訴我,即使現在,霸王龍也經常忘記事,和以前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樣,只不過似乎還很輕微,沒有人說他什麼而已,但是作爲最好的兄弟之一,司馬凌海卻一直非常擔憂。
可即便是這樣,霸王龍每個月的複查還都不想來做,他覺得自己是痊癒了,甚至可以用頭去拍磚塊去了。
葛軍祥被救走之後,秦天詠和曹衛紅又進入了一個對峙和相持的時期。我也回到了學校,這段時間市區表面上安安分分,但對於我們來說,每個人的心都是懸吊吊的,霸王龍他們一直守在葛軍祥的左右,沒有再回到小鎮上去,趙恩銘還加派了幾個人去守衛,以防有人補刀。
當然,或許我們的擔心也根本是沒必要的,市區是沒有人敢真正大張旗鼓的跑去人民醫院殺人的,當時江昊他們想殺霸王龍,也只能磨磨唧唧的最後找了個小護士來動手,任何一次暗殺都要考慮代價和後果——所謂暗殺就是要以最小的代價來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
。
和馮浩在城市邊緣的土路上一戰之後,他也幾乎沒怎麼聯繫過我們,曹衛紅似乎沒有報仇的意思,也沒有想要來對我動手,這一點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當然也有些不安,但趙恩銘對我說,說不定這是一個機會,曹衛紅很可能在觀望,如果我們能真正給予秦天詠一次重創,甚至只要是在表面上贏過他一次,曹衛紅可能都會親自找上門來。
雖然這只是沒有任何實際證據的分析而已,但也多多少少給了我一點兒安慰。
這段時間,我們取消了去小鎮上集會的制度,大家都改成了陸續去看葛軍祥,尤其是在他醒來之後,去看他的人更多,侯洋他們由於一開始對他有所懷疑,似乎還有些愧疚,還不時的送一些補品過去,據說這些錢都是侯洋從他爹媽給他的生活費裡省下來的,他不止一次哭喪着臉跟我說:“***,一開始以爲混混黑道以後都能賺錢了,現在跟秦天詠這麼一鬧翻,我又成了拿家裡錢亂花的蛀蟲了。”
我說:“要不你回去跟秦天詠混去。”
他卻說:“別,我寧願做蛀蟲也不當畜生。”
就在這陸陸續續的見面之中,我們開始策劃出了第二次的行動計劃,這一次我們不再選擇貿然刺殺或教訓誰,而把目光放在了秦天詠的“產業”上。
地下製毒窩點不是想要建就能建起來的,秦天詠現在的那些窩點根基肯定不穩,甚至很可能連防護都還不夠,這個時候直接去解決這些分散的窩點,能給他很大的打擊,讓他的計劃在根本上夭折。而且隱蔽性比直接去砸他的店子更大,如果我們直接去砸店,那麼我們很可能被黑道白道兩方面都盯上,但如果我們去解決他製毒窩點的話,情況則完全不同,因爲沒有人敢聲張這些事,他們只能吃啞巴虧,最多也就是憋着哪一天討回來。
這一次事件,邢天明他們決定參與,由於桌球室離市區比較偏遠,忙於應付秦天詠的曹衛紅和孫雪希漸漸的也不再過來這個地方了,他們的主要“戰場”還是市區,雖然在市區較量束手束腳,但畢竟利益更大。而邢天明他們也漸漸變得大膽了一些,乾脆不再悶聲賺錢,決定和我們一起出手一回。邢天明也是個閒不住的人,其實他慵懶的外表下頭還是帶着無數的“暴力因子”的,有時候說到可以打架了這傢伙比我更興奮。
我不喜歡打架,我也沒有什麼打架的本事,我唯一有的就是經驗和隨機應變的能力。
計劃定下來之後,唯一還讓我們比較爲難的事情只有一件了,就是我們還搞不清楚秦天詠到底有多少製毒窩點,具體位置在哪裡,哪一塊“肉”比較好啃,又有那些比較難拿下來,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這個計劃一直擱置了約有三四天之久。
我們在自己調查無果的情況下,我想起了一個人,我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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