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話筒之中的一連串忙音,陳學儒臉色陰沉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吩咐道:“接臨港督察廳。”
“您好,這裡是臨港督察廳。”
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下,陳學儒沉聲問道:“鍾廳長在麼?”
“鍾廳長不在,您可以撥打她的私人號碼。”
“哦,好的,謝謝。”陳學儒按掉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撥她的私人電話。”
手下人趕忙在電話薄裡翻了翻,然後遞到陳學儒面前。
會議室中所有陳家族人都微微抻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陳學儒按下號碼的手上動作。
電話通了。
“喂,鍾廳長麼?”陳學儒低聲道,“我是陳學儒。”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陳學儒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旋即微微點頭:“嗯,好的,我明白了。”
放下話筒,陳學儒緩緩擡起了頭,臉色陰晴不定。
陳鴻明身子微微前傾:“她怎麼說?”
“鍾若曦說,她現在就在外面。”陳學儒聲音有些沙啞,“我們必須先放下武器投降,纔有談判的資格。”
“這叫什麼話?都投降了還談什麼!”會議室中轟的一下子就炸了鍋。
“都安靜!”陳學儒吼了一聲,“我再給內陸方面打電話試試。”
話音剛剛落下,會議室屋頂的電燈閃爍了一下,然後忽然熄滅了。
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陳學儒扭過頭來一臉茫然的問道:“怎麼回事?”
旁邊的手下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是...斷電了。”
陳家族人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臉色瞬間慘白:“沒有信號,已經打不出電話了。”
“鍾若曦。”陳學儒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個名字,原本平靜的眼底突然間涌起了一股怒火,“她這是要將我陳家逼上絕路啊。”
重重包圍,孤立無援,陳家已然陷入了死局。
陳鴻明身子向後仰了仰,吸了口氣之後突然站起身:“我去抓李青。”
下午一點三十分。
李青蹲在樓頂,擡起頭看了看日頭。
微眯着眼睛,伸手從腰間拽出了一隻匕首,腳下緩緩的蹭到了樓頂的邊緣位置。單手撐在一邊,向着下面張望了一下,旋即猛地一縱身直接跳了下去。
守在倉庫門外的兩名保鏢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李青已經從天而降,直接坐在了一名保鏢脖子上,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脖頸上一劃而過,血花噴涌,死屍栽倒。
“啊。”另外一名保鏢嚇得驚叫一聲,還沒等他將手中的槍舉起來,已經被李青一拳撂翻在地。
幾步趕上來,李青在這名保鏢後腦勺上狠狠踢了一腳,後者瞬間氣絕。
“嘖,還蠻容易的嘛。”笑呵呵的嘟嚷了一句,李青在這兩名保鏢身上搜了搜,卻並沒有找到鑰匙。
眉頭微微一蹙,李青四面環顧一番,然後兩隻手敲了敲堅固的倉庫大門,倚靠在牆
角默默思量着對策。
“你是在找這個麼?”
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李青驀地擡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已經站在了距離他十幾米遠的地方,手中正抓着一串鑰匙。
這個男人一身健壯肌肉,長相憨厚,他的身後是一簇小樹叢,顯然之前便是藏身在此處。
“你是...”李青眉梢挑了挑。
“紀文斌,你可能沒有聽說過我。”中年男人冷冷的說道,“不過對於你的大名,我可是聽的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
李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色略微有點兒尷尬:“對不起哈,還真沒聽說過。”
說着李青又伸手指了指紀文斌手中的那串鑰匙:“這個...能給我麼?”
冷哼了一聲,紀文斌將雙手背在了身後:“你要是真有本事,儘管來拿好了。”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麼?”李青嘴角微掀,身形猛然前衝,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了紀文斌身前,毫無花哨的一拳直接轟向了紀文斌的胸口。
這一拳李青用了七八分力,沒有絲毫技巧可言。而紀文斌就猶如打樁一般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任憑李青這一拳落下來,竟然是不躲也不閃。
嘭!
一拳正中胸口,李青瞳孔驟然一縮,身體反被震出數步,倒退兩米開外才再度立穩身形。而反觀場中的紀文斌,竟然是紋絲未動!
“就這點兒本事?”紀文斌嘴角泛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什麼狗屁的血骷髏,也不過如此。”
“你這是...”李青眼底緩緩涌起了鄭重之色,“內家氣功?”
“哈哈哈哈,還算你有點兒眼力。”紀文斌仰頭笑了起來,“我華夏武學博大精深,又豈是你們這些在西方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的小子比得了的?”
李青甩了甩痠麻的手腕,點了點頭:“不錯,確實很強。”
這句評價可謂是真心實意,李青剛剛那一拳毫無花哨,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但也是不容小覷。而紀文斌硬生生挨下這一擊卻寸步未動,足以稱得上內家功夫的宗師級人物。
“難怪倉庫門口就放了兩個嘍囉把守,原來還有這麼厲害的傢伙在撐場面。”李青心下暗自思量,表面上卻已經再度顯露出了笑容:“內家功夫練到這種程度,卻名不外顯,佩服!”
“哼,你們這些小字輩又怎麼會理解。”紀文斌依然是一臉不屑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青,撇了撇嘴,“瘦的跟只雞似的,你要是像我這樣練上個三年五載,也不至於是這幅德行。”
李青嘴角一抽:“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比我強很多麼,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的老處男,你猖狂什麼!”
內家氣功是一門名副其實的童子功,自小就要築基,不能有一絲真陽外泄,所以李青纔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嘲諷,紀文斌一輩子都沒碰過女人。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門一直被民間神話爲“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最大
的剋星便是女色,只要男女.陰陽交融,此功必破。
正在得意不已的時候,紀文斌卻被李青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尤其是後者那一句“老處男”更是將他惹火了,當即臉頰漲紅,怒氣衝衝的瞪着李青。
“瞪得跟頭牛似的,你想幹嘛?”李青向後又退了兩步,然後笑嘻嘻的問道:“我一直想問你,既然你們練內家氣功的不能搞女人,是不是就能搞男人了?”
“你這小子,說話真噁心,氣死我了!”紀文斌大手一揚,氣呼呼的就迎了上來,擡手來打李青。
明知道面前這貨皮糙肉厚,李青不同他正面相對,身形一轉繞到了紀文斌後面,然後一招撩陰腿向他襠下踢。
“我不信你連這裡也防得住!”李青嘿嘿一笑,一臉的猥瑣相。
可令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一腳撩上去,就好似踢在了一塊鐵板上,一股劇痛順着腳背蔓延上來,彷彿整條腿都麻掉了。
“這麼硬?”李青嘴角抽搐了一下,疼的齜牙咧嘴。
而這個時候紀文斌也猛地回身,蒲扇似的手掌直接扇向了李青的臉頰。
這可不同於尋常的一巴掌,李青要是真正捱上,就憑對方這股兇猛的力道,鬧不好就能將他直接打暈過去。所以李青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身子趕忙向着地面一倒,然後連滾帶爬毫無高手風範的溜了出去。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青伸手揉着劇痛不止的腳背,咧着嘴看着紀文斌:“行啊,真有兩下子,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
“小子,你鬥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去見陳家主吧。”紀文斌伸手直接撕掉了上身的那件緊身短袖,露出了其下強健到近乎於猙獰的肌肉。
李青盯了一眼,整張臉都有點兒扭曲了:“別說,你豐胸技術還真不錯,這罩.杯看起來就不小啊,就是硬了點兒,手感一定不怎麼樣。”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調侃,紀文斌的臉色有些發青:“你嘴上功夫好像比手上功夫強不少,等我抓到你,先撕爛了你的嘴。”
“你這塊頭想要抓我,還真有點兒難。”李青歪了歪腦袋,看着紀文斌已經向着自己大步走過來,趕忙一骨碌身子從地上爬起來,眼角餘光向着倉庫門口瞟。
“不知道子彈管不管用。”李青心裡暗自琢磨,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着那面挪動。
“你想要槍?”紀文斌冷冷的一笑,也不再去追李青,直接走向了倉庫門口,將掉在地面的手槍撿了起來。
李青趕忙湊過來,伸出了一隻手:“謝謝,謝謝,這是我剛纔不小心掉下的。”
“放屁!”紀文斌睨了李青一眼,然後直接上了膛,對準李青就放了一槍。
幸好李青早有防備,身子向旁一閃,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將子彈躲過去,然後嘿嘿笑道:“你不敢給我?原來你也不過如此,連子彈都擋不住哈哈哈哈。”
紀文斌整張臉都黑了,你當老子是裝甲車啊?還擋子彈?這要求未免也太過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