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搖搖頭:“真面目?我也不知道!”
李時差點吐血,剛纔看您老人家神秘兮兮,胸有成竹的樣子,還以爲您知道它的來歷呢:“既然您也不知道它的真面目,怎麼知道它的價值遠遠不止三十萬?”
“它的價值不在於自身,而在於它的內部,很可能藏有極其珍貴的東西!”方伯肯定地說。
李時驚得差點跳起來,這麼說,方伯真的有透視眼,他也看到佛像內部的東西了?
方伯擡起頭,眼睛悠然地看着斜上方,似乎看到了自己遙遠的青年時期:“那時候我還年輕,小維的爺爺正在壯年,我跟着他去京城林家,就見過這樣一個佛像,佛像已經被林家的老掌櫃打開,據老掌櫃說,鑄煉這種佛像的目的往往是爲了藏寶,凡是極其珍貴,擔心被人搶奪的珍寶,就被藏進這種佛像之中,所以我說它的價值遠遠不止三十萬,是我認爲它的內部有珍寶!”
李時這才釋然,原來是這麼回事:“方伯,既然這樣,咱們就打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珍寶?”
“且慢,不要急,我雖然認得這銅像,但是不敢肯定裡面百分百有東西,萬一它是實心的呢,我們先來做個試驗!”方伯畢竟老成持重,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貿然打開,萬一打開是實心,豈不是白白毀了幾十萬的東西!
李時心裡這個着急,還做什麼試驗,裡面明明有羊皮紙嘛!可是急歸急,又不能明說,只好耐着性子幫方伯做實驗。
試驗其實很簡單,把銅像浸入水中,得出銅像的體積,然後用體積乘以銅的密度,得出實心銅像應有的重量,然後再把銅像稱重一下,兩相對比,就能看出銅像是空心還是實心了。
試驗的結果,當然發現銅像是空心了!
看着方伯露出興奮的神色,李時只好也裝着露出更興奮的神色:“果然是空心的耶,方伯,打開吧!”
方伯慢悠悠說:“小李,你可要想好了,打開也是有風險的,萬一打開的過程中把裡面的寶物破壞了,你會不會後悔?”
“沒事的方伯,開吧,命中有時終須有,沒那麼多瞻前顧後,我心態很好的!”還怕破壞了,又不是易碎品,就是一卷羊皮紙,就是愣砸破也破壞不了!
方伯拿出工具,親自動手打開佛像,要想既要取出寶物,又能儘可能地保持佛像的完整性,最好的打開位置就是佛像的背部。他先用一根極細的鑽頭在佛像的背部鑽孔,鑽得極其謹慎小心,慢慢地用鑽,當感覺鑽頭一鬆的時候,證明鑽透了,馬上停鑽。
李時用心往裡看着,心裡由衷讚歎方伯下手可真準,鑽頭剛剛在裡面露尖,他就瞬間感覺到了,立即拔出鑽頭,量一下鑽入的深度,然後換另一個地方再鑽。
這樣鑽過十幾個小孔之後,方伯已經完全掌握了佛像內部空間的大小和確切位置,他用筆在佛像背部畫出準備切割的輪廓和切割線路,這才下鋸切割。
等到佛像背部被切割開一個窗口,李時對方伯的技藝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老人家沒有透視眼,但是就像能透視一樣,切割線路完全是沿着最薄處下鋸,切出來的窗口既不會過大,也不會太小而導致裡面的東西拿不出來!
窗口打開,羊皮紙被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
李時裝作很失望的樣子:“我還以爲是什麼奇珍異寶呢,原來就是這麼一張破紙!”
“唔,小李,你這話錯了!”方伯道,“真要是什麼金銀珠寶的話,那就不值錢了,這張羊皮紙被如此精心地澆鑄在裡面,上面肯定記載着極其珍貴的東西!不過羊皮紙不是我國的東西,而佛像的製作工藝,以及佛像的面目神態,分明是我國古代的產物,奇怪,實在奇怪!”
“其實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李時想了想說到,“方伯您看有沒有這種可能,羊皮紙上記載的很可能是跟我國有關的事情,或者上面的內容本來就是從我國流傳到國外去的,後來被記在羊皮紙上而已,然後呢羊皮紙又輾轉流回國內,這才被澆鑄在銅像之中!”
“嗯!”方伯點點頭,“有道理,畢竟是年輕人,考慮問題大膽,簡單,不像我們這些老頭子瞻前顧後,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
“方伯您誇獎了,我也不過是猜想的一個假設而已,一切皆有可能,誰知道最終的真相是什麼呢,您看看上面寫的這是什麼?我可是一點都看不懂!”
方伯看了半天,也無法識別羊皮紙上寫的是什麼,連這是什麼文字都不知道,只好無奈地交給李時收起來,並囑咐李時一定要收好,一定要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羊皮紙的事情,他指着羊皮紙上一些暗褐色的痕跡:“小李你看,這都是古人留在上面的血跡,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卷羊皮紙不但極其寶貴,而且曾經遭到過生死掠奪,寶物這東西,既是財富,也是禍患吶!”
李時點點頭:“方伯我記住了!”自己跟方伯的觀點是一樣的,就像現代版本《三命通會》上面說的人的命理一樣,其中有一句“身弱不勝財”,指的是一個人的八字太弱,就不要去貪求過多的財富,因爲此人本身命薄,擁有過多財富不但不能享受,還會給自己帶來禍患,甚至是殺身之禍。
打個比方,如果銀行不用押鈔車,也沒有荷槍實彈的經警,就僱個三蹦子明目張膽地運鈔,不知道三蹦子能蹦多遠?
這張羊皮紙如果是像滴天玉髓一樣的絕世寶物的話,要是讓大家都知道在自己手裡,肯定會像林妍如一樣遭到追殺,那可就永無寧日,再也甭想過好日了!
羊皮紙取出來了,這個佛像怎麼辦?李時問方伯:“您說參加大會的很少有人能識得佛像的真面目,如果我拿出去,會不會有人像您一樣知道它裡面藏着寶物呢?”
“大概很少!”方伯肯定地說,“如果沒有那次京城之旅,我也就沒有這份常識,也不能記住佛像的特徵,肯定也會認爲這是普通的古董而已。”
李時一聽這樣也就放心了:“方伯,您覺得寶物取出來以後,而且佛像已經被破壞,現在它還能值多少錢?”
“應該是不止三十萬這個數!”方伯說,“但要碰上識貨的,這個佛像的材質其實不是銅,是一種合金,我在金屬器方面稍微弱一點,也沒專門研究過這種合金,雖然能肯定這種合金很稀有,但是不能肯定估算出價值。”
“那就行了!”李時高興地說,“只要能超過三十萬就行,我現在就拿着出去擺攤去,就要價六十萬,真要碰上識貨的出手了,也能證明我不是冤大頭,不是傻子!”
方伯笑着搖搖頭:“畢竟是年輕人,還是心氣高!”
李時做個鬼臉:“方伯您說對了,年輕人就得要點爭強好勝,不然怎麼進步!”
抱着佛像出來,李時隨便找個地方擺上銅像,咱也擺回地攤兒,看看能不能碰上識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