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迅速往一處靠攏,三輛車圍着他們轉了幾圈,分左中右三個方向在兩個人的周圍停住,雪白的車燈照得山谷裡亮如白晝。
從上面下來這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身材高大,長相有點怪異,身後揹着一把幾乎有一米半長的*。而那個女的,正是陳梅。
兩個人並不慌亂,只是警惕地看着帳篷,這時從中間那頂帳篷裡面走出五個人來,因爲是躲在他們身後的崖壁上,李時並不能看到這五個人的面貌。
走在中間的男人個子不高,從後面看有五十多歲的年紀,他的背後也背了一把*,長長的*跟他的矮個子比較起來,顯得有點滑稽。走到那兩個不速之客的面前,敵我雙方瞪眼對視良久,中間那矮個男人才開口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那個矮個男人雖然說一口流利的國語,但是李時聽得出他的母語應該不是國語。
那個高大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哼哼——”地冷笑兩聲,“我們把東西帶來了,請交出我們的社長!”
“沒見到東西之前,我們是不會放人的。”
高大的男人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布包伸手向前:“看到了嗎?”
“哼哼!”矮個男人冷笑一聲,“這次你們不會再拿一塊假的來吧!”
“再值錢的東西,也不能跟社長的安全相比,上次之所以給你們一塊假的,不過是怕你們得到東西后殺人滅口。”
矮個男人又冷笑一聲:“我看未必,如果只想換人,你們費盡心機調查這塊玉璧的來歷幹什麼?”
高個男人道,“知己知彼,那是解救社長的必然行爲。”
綁匪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人跨前一步,用外國人固有的生硬國語暴躁地叫道:“少跟他們廢話,要不是怕炸飛了東西,早給你們一顆火箭彈嚐嚐了!”
發言的矮個男人拿手輕輕擋住這外國人道:“查爾斯,別衝動。”
高個男人淡淡地說:“我倒很想嚐嚐火箭彈的滋味。”
矮個男人又說道:“你不是想見到你們社長嗎?”回頭往谷口方向看看,“馬上就給送回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又有一輛悍馬開進來,很快開到近前,先從車上跳下一個全副武裝的外國人,然後從車上領下一個人來。
李時見那個被陳梅稱作社長的人年齡不大,也就跟自己差不多,雖然被綁了,但是看起來氣色不錯,還是神清氣爽、風度翩翩的樣子。
外國人拉着社長走過來,剛纔說話那人道:“現在看到了,我們並沒有虧待他,把玉璧交出來吧!”
見來人又在沉默,矮個男人繼續道:“別想耍花樣,沒有好結果的,而且我們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高個男人道:“把社長放過來,玉璧馬上給你。”一邊說,一邊把玉璧舉在手裡。
矮個男人道:“你們社長的價值就是用來交換玉璧,只要東西到手,而且不是假的,我們立即放人。”
高個男人道:“先放人。”
矮個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拉着社長的外國人,很隨意地叫了一聲:“萊恩。”
萊恩揮起拳頭,搗在社長的肚子上,社長“嗷——”地一聲慘叫,抱着肚子彎下腰去,萊恩緊跟着一拳搗在他的腮上,社長悶哼一聲,翻倒在地,萊恩跟上用腳猛踢,踢得他像殺豬一樣翻滾着慘叫。
李時心說這個年輕人不知道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在殺手組織裡面當社長,卻不會功夫?
矮個男人悠悠地說道:“社長先生在我們這裡受了多少苦,你們都看在眼裡了。”
高個男人把玉璧遞給陳梅,縱身跳上去,手裡已經赫然多了他那把*。
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沒等他接近打社長的萊恩,剛纔叫嚷着放火箭彈的查爾斯已經擋住了他。
高個男人“唰唰”砍出幾刀,刀刀致命,他只想儘快靠過去,一刀結果了萊恩的性命。
查爾斯手裡抓着一把阿拉斯加獵戶刀,雖然沒有*長,而且那麼高大的人握着這樣一把短刀似乎有輕描淡寫之嫌,但是高個男人拼力砍出的幾刀全部落到了獵戶刀上,查爾斯不但恰到好處地擋住了他的攻擊,抽空還向對方劈了幾刀。
在普通人眼裡只看到兩個人打成一團身影,倏忽來去,耳朵裡只聽到兵器清脆的撞擊聲,具體的動作因爲太過快速而看不清。
有的人的眼睛經過長時間的專門訓練,相當於戴上了一副可以限速的隱形眼鏡,在平常人眼裡速度很快的東西,到了這些人眼裡就變得很慢,他們的視力能夠把物體運動的軌跡無限拉長,像視頻的慢放一樣清清楚楚地分解運動軌跡裡的每一個細節。
練得越好,拉得越長,看得越清楚。
李時雖然沒有經過特殊訓練,但是有異能,只要注意力集中,高速飛行的子彈在自己眼裡都像慢鏡頭一樣。現在躲在石頭後面看得清清楚楚,高個男人今晚遇到了真正的敵手,他在速度上根本佔不到查爾斯的便宜,在體力上卻明顯不如查爾斯,這樣打下去,他絕對不是查爾斯的對手。
陳梅把玉璧扔給矮個男人:“你們贏了,放人吧!”
矮個男人伸手把玉璧接住,端詳了一下,笑道:“現在還不能放人,要等驗明真假再說。”
李時心說:“你們忙吧,我得去救另外的人質了。”
爲了防止在石壁上移動會被人看到,李時往地上看看估量一下,從石頭後面輕輕躍到地上,落地以後迅速趴在地面,一動不動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引起別人注意,這才悄悄靠近帳篷。
第一頂帳篷裡面埋伏着兩個人,如果不是能夠透視,李時幾乎感覺不出帳內有人。顯然裡面那倆人有着深厚的功力,呼吸輕微勻稱,隱藏得很深。
李時撿起一塊小石子,輕輕彈出去,石子掠過帳篷,模擬出利器割破篷布的“絲絲”聲,隨着“絲絲”的聲音響起,帳內站着的兩個人同時持刀從兩側衝石子掠過之處刺出,但是他們明顯感覺刺空了。
不等帳內那倆人把刀抽回來,兩粒石子飛進來,正好打入二人的眉心,從眉心打入,自後枕骨處透出,倆人哼都沒哼一聲,瞪着倆眼死去了。
那倆人手裡還緊緊地攥着刀,李時兩手捏住刀背,輕輕地往下放,裡面剛剛死去的倆人也就很聽話地慢慢倒在地上,沒發出一點響動。
李時用其中一把刀將篷佈劃了一圈,劃出一個大洞,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
帳篷的一角放着兩個精製的大鐵籠,每個籠子裡都關着一個人,他們的兩隻胳膊被反扭到背後,綁在籠子上,嘴上都粘着膠帶。
兩個人長得各有特色,一看這二位的模樣,李時就知道爲什麼一個外號叫黃狗,一個外號叫狐狸了。看樣子那個胖乎乎給人感覺還挺憨厚的應該就是黃狗,而另一個長得精瘦賊眉鼠眼的應該就是狐狸。
李時衝倆人一笑:“二位是狐狸和黃狗吧?是陳梅讓我來的。”
那倆人一聽是自己人,心裡瞬間一熱,眼淚“簌簌”地流下來。
籠門上有鎖,這早在李時意料之中,從兜裡掏出帶鉤的鐵絲,捅進鎖眼裡,就像開自家的鎖一樣把鎖打開。
這種開鎖的技術跟變魔術一脈相承,這也是學魔術的課程之一。
狐狸和黃狗從籠子裡走出來,獲得自由的激奮又讓他倆熱淚盈眶,李時附在他倆耳邊悄聲說:“現在還不是表達感情的時候,跟我出去。”
李時又用刀把篷布上那個大洞擴大了一下,因爲黃狗的身形夠大,洞小了出不去。
李時率先走出帳外,看看四周無人,招手讓那二位出來。
他們到了峭壁底下,李時悄聲問那二位:“你倆能爬上去嗎?”
黃狗搖搖頭,狐狸翻着眼小聲道:“爬什麼爬,我倆讓人打得口吐鮮血,能活着就不錯了,除了會說人話,會走路以外,別的什麼也不會了!”
李時拍拍狐狸,點頭道:“知道知道!如果我從上面扔下繩子來,你倆抓住繩子,我往上拉,能不能上去?”
狐狸和黃狗都點頭說能。
“嗯,我拉的時候,你們可不能軟綿綿像條死狗似的全指望我拉,你們要這樣。”李時像只青蛙一樣雙手按在石壁上示範道,“我一邊拉,你們一邊用腳蹬着石頭往上用力,知道嗎!”
狐狸斜眼瞅一下黃狗:“沒問題,我倆還沒被打成死狗。”
李時輕輕一笑,揚起頭看看峭壁,確定一下位置:“你倆藏在草叢裡,我上去放繩子,看到繩子下來了馬上拽一下,我就往上拉。”
李時沿着石壁悄悄迂迴到另一側,又待在石壁下觀察了一下,看到社長已經被拉着站起來,一邊臉完全腫了,鼻孔下和嘴角都有血跡。
高個男人跟查爾斯纏鬥久久不勝,陳梅耐不住了,喝叫一聲跳上去,速度居然奇快,一下子插在高個男人和查爾斯中間,她手裡也抓着一把*,“嗖嗖”劈出幾刀,把高個男人替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