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手裡赫然多了一根小樹枝,衝猿猴沒頭沒腦就是一頓亂抽。
這是李時來的時候從路邊的樹上弄來藏在身上的,因爲據說鞭刑是最痛苦的,所以就是要用樹枝細緻得抽打着倆畜類,讓他倆吃盡苦頭再說。
外行打人,即使拿根棍子把人打得遍體鱗傷、皮肉開花,那也只是皮肉之傷,沒傷到骨頭。
李時打人的這根樹枝看着不粗,隔着冬天的衣服打在身上應該就像“胸碎大石”一樣,傷不到皮肉,但是捱打的猿猴已經被打得骨軟筋消,單腿跪也跪不住了,滿地翻滾,慘聲嚎叫,就像一頭黑瞎子受到了機槍掃射一樣,聽得人毛骨悚然。
打身上別地方光打骨頭不打肉,打他的頭臉時,如果也用內力,相信不幾下這頭黑瞎子就會停止嚎叫,四蹄一蹬。
所以樹枝子打到臉上時,就學了外行的手法,讓他骨頭沒事,單是皮肉開花。
但那是一張臉啊,雖然這張臉的面積超過了兩張正常人臉的面積,那也擱不住樹枝子在上面抽打得皮肉橫飛!幾下過後,猿猴那張臉就已經沒法看了,再打下去,可以直接拿去醫學院做骷髏標本了。
猿猴早被打懵了,一邊憑着本能翻滾嚎叫,一邊用僅存的一絲清醒亂糟糟地想:“這是什麼人啊,怎麼比我們還狠……”
李時剛進來的時候,雖然沒有正眼看驢臉和猿猴,但是用眼睛的餘光去看就足夠了。就是要看看這二位是不是屬於古武家族的內門弟子,掃一眼之後讓李時好生失望,因爲這倆畜生頭上根本就沒有光圈。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真的是天命家族的人,那麼也就是外門弟子而已。
不過這也讓李時心裡暗暗吃驚,想不到古武家族跟社會上江湖功夫差距如此之大,原來自己以爲那幾個特種兵的功夫已經相當可以了,想不到在這倆畜類面前變得相當不堪一擊,人的身體就像腐朽不堪一樣被隨意扯碎。
自己僅僅是從視頻裡面看,看不明白真相,不知道這倆畜類的最終身份,但是看他們如此厲害,還以爲這是天命家族的內門弟子,而且怎麼還不得在三級以上!現在看來,他們連內門弟子都不是,居然就有如此的功夫,那麼內門弟子會多厲害?
可是很快李時就釋然了,內門弟子有多厲害?到了青階也不過就是自己現在這個水平!
只不過自己剛剛入門,突然升級,眼界還停留在以前的水平段上,所以會對於輕易殺死六個特種兵的倆畜類心懷畏懼。但是就自己現在的實力,比這倆畜類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倆畜類在別人面前相當牛逼,打得那六個特種兵就像打蒼蠅拍蚊子似的,但是現在碰上自己這樣的青階高手,傻了吧,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吧!
就像一隻狐狸欺負老鼠的時候看着挺兇猛的,但是當它一擡頭,看到面前一隻老虎,它還有那麼多兇猛的花樣嗎?
……
驢臉蒙着滿臉的鮮血,舉着一個木頭椅子衝到李時身後,拼力掄起椅子照李時的頭就是一下子。李時早就看到他了,但是自己在打人家的師兄弟,讓人家夯一下也算公平。
再說李時清清楚楚記得從視頻上看到的,那個特種兵是怎麼被椅子腿戳成蜂窩煤的,一看驢臉掄着椅子上來李時倒是高興壞了,這才叫報應不爽呢!
李時沒閃,這回打中了,遺憾的李時的頭沒破,椅子碎了。
這是高手之間的對決,哪怕一支毛筆都能成爲殺人利器,這把椅子如果讓驢臉輪到那幾個特種兵身上,椅子是不會碎的,碎的應該是特種兵的身體。
但是可惜的是這次砸的是李時。
椅子碎得相當徹底,驢臉就剩了手心裡短短兩截椅子腿。而李時手裡還拿着一截椅子腿的碎片。
李時回過頭來,穩穩地衝驢臉一笑。
李時這一笑太陰森了,在驢臉的感覺裡就是閻王爺的一笑也比他好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天命家族的外門弟子第一次知道害怕了,而且怕得魂飛天外,不跑也不動,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是喜歡用椅子腿戳人麼!”隨着李時這句話,驢臉只覺得眼前一花,李時拿着椅子腿殘片的手就像振動器似的在他胸前震動了一下。
然後驢臉低頭一看,他的前胸也變成蜂窩煤了。
只不過李時並不想就此戳死他,那樣太便宜這畜類了,每一下僅僅是戳破他的皮肉,並沒有傷及內臟。
“啊——”驢臉發出一聲驚叫。
“叫也沒用!”李時掄起樹枝,嘴裡嘟囔道,“輪到你了。”
驢臉都沒看清他的樹枝子怎麼來的,臉上先捱了十幾下,就這十幾下,長長的一張臉皮被均勻地粉碎,拿卡尺量量,估計直徑超過50微米的已經不多了。
李時就是抱定了打人打臉的決心,你不是覺得自己是高手麼,不是相當牛逼,相當殘忍麼,那就讓你的殘忍寫到臉上,世上哪有不被人破相或者缺胳膊少腿的“自認爲是高手的高手”!要是再這麼囫圇下去,那就白瞎你這“高手”稱號了!
把驢臉臉上的皮肉攪拌均勻以後,樹枝子迅速抽到他的胯子及膝關節等處,驢臉“噗通”一聲就給李時跪下了,跪了沒有半秒,又被樹枝子抽打得整個趴下,五體投地了。
五體投地以後就開始翻滾嚎叫,他嚎叫的聲音聽起來比他的師兄弟更像黑瞎子。
三個人一旦開始動手,小保安就驚得跌坐在地。
而樑廣會已經信心滿滿地在觀看師弟們虐殺李時了,但是不過幾十秒鐘的時間,兩個師弟已經被抽打得有點殘破不堪了。
樑廣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雖然學的只是命理一門,沒有修習功夫,但是同門師兄弟們會功夫,沒吃過死豬肉還沒見過豬走嗎,他不會功夫,但是會看,他知道李時那功夫的水平,跟自己的師兄弟們還是有相當差距的。
可是現在已經不能用大跌眼鏡來形容他的震驚了,或者他只能說自己瞎了眼,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李時嗎?爲什麼他的功夫突然高出了這麼許多?
呆了幾十秒,知道師弟們殘破不堪了,樑廣會這才醒悟過來,趕緊掏出電話撥號,準備打電話給師父求救。
原來以爲只要留下兩個師弟就能很輕鬆地搞定李時,甚至自己都認爲留下兩個師弟簡直是浪費,因爲他認爲一個師弟的實力,起碼能頂得上十個李時。現在看來,貌似是十個師弟也不是李時的對手。
李時在以牙還牙地虐打那兩個畜類,但是從沒放鬆對樑廣會的關注,這老傢伙的師兄弟是功夫高手,他能不會功夫嗎?
這老傢伙善於裝傻,從一開始跟自己打賭賭輸了好像技不如人似的,其實他是給自己下套。以前看他好像不會功夫的樣子,也許是隱藏很深的功夫高手呢,自己可不能對這種善於僞裝的人掉以輕心。
但是自己開始跟他的師弟動手,這老傢伙好像給嚇住了,愣怔怔地只是看,並沒有加入戰團的意思。然後好像清醒過來,掏出手機準備叫人。李時現在可不願他叫人來,自己剛到牡丹,好多事情還沒搞清楚狀況,要慢慢了解情況以後,再決定接下來的行動,萬一老傢伙打電話叫一個藍階高手來,自己可就慘了!
樑廣會拿着電話剛要撥號,李時衝他的電話一擡手,電話“噗”一下子爆起一團火光,燒得樑廣會一抖手把電話扔出老遠。他不明白自己的電話爲什麼會發生自燃,驚訝地看看地上的手機,再看看李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李時搞的鬼,李時現在正在忙,好像連看都沒看他呀?
李時手裡的樹枝子全速抽打驢臉,猿猴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頭腦也稍微清醒了一些,掙扎着想爬起來救師兄,但他的骨頭好像全有了裂紋,根本無力支撐他的身體,他爬着往上一站,馬上又跪倒在地上,往上一站,又跪倒在地上……如此三番,李時扭頭笑道:“您太客氣了,捱了打還要大禮參拜,不敢當不敢當!”
樑廣會挓挲着兩手站在裡屋門口,臉色蒼白,冷汗順着鬢角往下淌,血淋淋的事實終於讓他明白了——這個李時不簡單!自己喜歡裝傻,看起來還是不如李時裝得好!
倆師弟都不是李時的對手,他如果上前,就跟套上只螞蚱去拉一輛大馬車一樣可笑。因爲他僅僅是見別人練功夫見得多而已,自己根本沒有練習那一門!
他既不能上前幫忙,也沒法打電話叫人,現在倆師弟被打倒一對,他只盼着有一個能逃出去,把師父他們叫回來幫忙。
李時用樹枝子抽打猿猴時,採取的是從腳打到頭的順序,打驢臉時正好相反,採取從頭打到腳的順序。等到把驢臉渾身上下全部抽打過,也該打完收工了。
收工以後李時扭身拿樹枝子指着就像噴灑過“除草劑”的狗尾巴草一樣的樑廣會:“輪到你了!”
樑廣會立時變成一灘化了凍的爛泥,軟倒在地,眼睛直瞪瞪看着倆師弟的慘相,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變成那個模樣,腦子裡“嗡嗡”地響着,只差白眼一翻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