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寂寞的夜晚,李時一個人走在街上,雙手插在兜裡,嘴裡吹着口哨,漫無目的走着。此刻,沒有一個人有他那麼無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唯一和自己關係鐵的室友也在半個月前離開了學校,要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從古玩市場和梵露分開後,李時就再次回到了學校,宿舍是他的家,可他也知道學校的宿舍不可能讓他一直住下去。再說大部分的人都離開學校了,一到晚上男生宿舍鬼打死人,寂靜的可怕。李時不是一個害怕寂寞的人,但不代表他就喜歡呆在沒人的角落裡。
現在有錢了,李時沒有像其它中獎的爆發戶一樣去買車買房,甚至連衣服都沒去買,陳舊的手機也沒有來得及去換,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個好點的公寓,把它租下來,然後再美美的睡上幾覺。
不知不覺間,李時來到了梵露所在的公寓附近,白天李時來過這裡,知道這裡的公寓很不錯,環境也好,全是一些六層小洋房。當然,晚上租不到房,李時過來也只是先踩點,看看路邊的那些房屋出租信息,如果有符合自己要求的,也就把電話記錄下來。
“咦,那不是毛雪嗎?”走着走着,李時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急匆匆迎面走來,定睛一看,這個長相和身材都極爲美麗的女人正是毛雪。毛雪是外語系系花,和梵露關係極好,而且還同租公寓,此刻她神色慌張,臉色有些蒼白,身後正不緊不慢的跟着兩名青年男子。
不用問,毛雪被人盯上了。李時全身的汗毛都聳了起來,沒想到此刻纔是晚上九點,就有人敢劫財劫色,難道自己晚上就不能出門,一出門就碰上倒黴的事?
李時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毛雪畢竟是梵露的朋友,而且他和毛雪也認識,要是轉身走了,還真有些過意不去。而且李時發現毛雪在看到自己後腳步明顯有加快,瞧她驚喜的眼神,顯然已經認出李時來了。
“毛雪,我在這。”想着也躲不過,還不如主動一點,李時立即揮手喊道,“你怎麼纔來,我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
“李時!”
毛雪微微一怔,馬上驚喜反應過來,連過去抱住了李時的臂膀,打着眼色,動作親呢,嬌聲道:“老公,對不起啊,我手機沒電了,你別生氣,回去我再好好補償你嘛!”
毛雪的身子緊緊挨靠着李時,渾身都在不自覺顫抖,李時知道她有些驚嚇過頭了,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出現,前方就是黑暗小巷,弄不好就會被跟來的兩名男子剝個精光,驚心畫面無法想像。
“走吧,先回去再說。”聽到‘老公’二字大是受用,但李時沒有衝昏頭腦,看到兩名打扮怪異的男子無所畏懼上來,他摟着毛雪立即就走。
只是還沒走幾步,其中一人閃身攔在了前頭,從腰間拖出一把彈簧匕首,嘩的一下打開,盯着李時晃了晃道:“小子,英雄救美呢,無間道看多了一時頭腦發熱對吧,瞧你這一身行頭,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你會是這個女人的拼頭?是我眼睛出了毛病,還是這個biao子不挑好醜,是男人就可以上?”
毛雪臉色一陣鐵青,指尖掐進了肉裡,咬緊牙關,眼眶有些溼潤,卻並沒有去反駁對方,她知道跟這種人鬥嘴只會激起他們的獸性而已。本來是去參加朋友聚會的,毛雪也沒想到那是一個海天盛筵,纔剛進會場就被人給盯上了,而且還向她提出了過分要求,十萬一炮。剛剛畢業的她又何從見過這種毫無遮掩的場面,借上廁所之名,偷偷溜了。這不才一下車,就被人給跟了上來。
毛雪也不清楚這是偶遇,還是會場上那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特意安排,早知道她就讓出租車直接開去公寓樓下了,怕人跟蹤留個心眼,這是她一慣作風,誰知道今天會遇上這種事情。
“回頭要是打起來,你躲在我身後,一有機會就跑,回公寓,不用管我。”李時摟在毛雪腰上的手往身邊一緊,在她耳邊小聲給着信號。好久沒打架了,對方手上有刀,李時也不確定能不能保護好毛雪,如果是赤手空拳,他有把握在三分鐘內結束戰鬥。
“小子,你也不是全無選擇,路有兩條,老子今天不想見血,交出手機和錢包,直接滾蛋。”攔在前方的小平頭二十五歲年紀,一七五的個子,他看到李時比他還要高出半頭,又顯得如此鎮定,開始出言恐嚇,想不費半分力氣弄到美女。那守在後方的青年顯然是個跟班,自始一言不發,時不時盯着毛雪那挺翹的屁股嚥着口水。
李時早已看清形式,知道兩人不會善罷干休,哪會跟人渣廢話,只見他詭異一笑,擡頭驚喜的朝小平頭身後望了一眼,隨即猛地一腳朝對方跨下踢出,驚天嚎叫響起,趁對方抱卵彎腰之時,順手往下一壓,擡膝接連三下猛頂,馬馬個逼,偷襲成功。
小平頭看似戰鬥力超羣,又怎知李時說打就打,毫無徵兆,可謂是生猛異常。說來緩慢,實則纔是呼吸瞬間,小平頭沒有任何還手餘地,軟綿綿爬在地上吐着血水,只見他雙手捧在下端,出氣多進氣少,也不知爆了沒有。
身後勁風襲擊而來,李時趕忙側身退開,卻被來不及躲閃的毛雪絆到了腳,仰天踉蹌差點摔歸西天。看來戰鬥經驗還是不足,再好的身手停久了也要生疏,無心感慨,眼看水果刀朝自己胸口劈來,李時臉色大變,這一刀要是當頭洗下那還不開膛破肚。
大意了!本想身後那不到一米七的排骨青年不是自己對手,可哪知這傢伙不但反應迅速,而且身上還藏有水果彎刀,不聲不響從身後偷襲,一手絕活耍得呼呼作響,寒氣逼人,毛雪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李時反手把她推開,左手卻是本能往胸前一擋,就在這個時候,那落下的水果刀竟然變得緩慢起來。李時瞳孔一縮,震驚發現……排骨青年此刻在他眼前好似成了一隻揮爪蝸牛,對方那虎虎生威的動作變得緩慢無比,不用特意分解已是無比清晰,李時甚至還看穿了排骨青年的筋骨,血管,肌肉收縮,發力來源,五臟六腑透明可見,下一步動作也是提前反射過來……
反手一抓,挺身而起,在排骨青年驚詫的目光中,明明向後倒下的李時在電光火石間抓住了劈來的水果刀背,借力猛衝而起,一肘膀把他頂了出去,水果刀卻是離奇的留在了毫髮無損的李時手中。
戰鬥結束。李時掃了一眼躺在地上驚恐望着自己的排骨青年,把水果刀又朝他丟了過去,拍了拍手上虛幻的灰塵,揶揄喊道:“再來,剛纔沒儘性,有種再來劈我。”
李時沒想到在打架的時候,透視眼還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作用,不但能看穿對方的動作,而且還能看穿對方的身體,也就是說,只要李時願意,根據肌肉和筋骨的大小以及毛細血管的走向,他完全可以看透來人的戰鬥力。
“李時,你瘋了嗎?”看到李時把水果刀又丟還給對方,原本還在慶幸自己脫險的毛雪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她很是不解,連連喊道:“你的手在流血了,你還把刀丟給他,你傻啊你。”
“沒事,他還弄不死我。”李時抱以一個微笑,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腕背上劃了一道口子,鮮紅血液正緩緩溢出順着無名指流下,想必是剛纔抓刀時不小心碰到了,看上去不是很嚴重。
李時沒有在意,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血液已經流到了寬邊戒指上,他轉身盯着地上拿刀爬起的排骨青年,冷笑道:“敢欺負我的女人,你們是嫌命太長了,如果不交待清楚,別怪我連你們手腳一併打斷。”
“我的女人?”毛雪怔怔發呆,再看向李時,發現他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一副要爲自己報仇的模樣,見是如此,毛雪的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排骨青年受不了李時那冷冽的目光,剛想擡起的手又再次縮了回去,剛纔自己偷襲都沒得手,現在對方又如此從容的把刀丟過來,擺明了想要藉此機會把自己打殘,他哪還能看不明白,說不定只要自己動手,對方就會往死裡搞了。
瞄了一眼地上還在蜷縮抽搐的平頭哥,排骨青年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道:“這事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只是收錢做事而已,你女人得罪了誰她自己心理清楚,我也就知道這些。”
“哦,你就知道這些?”李時不經意的看向毛雪,毛雪對他微微搖頭,意思明瞭,李時眼神再次一冷,道:“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我真不知道,是平哥叫我過來的。”排骨青年急了起來,手裡拿着刀,卻被一個空着手的男人逼問,心裡不由堵得慌,道:“我們在網吧玩,這時平哥接了個電話,然後我倆就過來了,上頭指示我們把你女人帶到海天會所的地下停車場去。”
“海天會所?”
李時正想問海天會所在哪,又是誰打的電話,這時毛雪卻拉了拉他,面露羞色的小聲說道:“李時,算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剛從海天會所回來。”
“原來是這樣!”李時瞭然的表情點了點頭,冷眼看向排骨男兩人喊道:“行了,趕緊滾吧,下次別讓我在這附近再見到你們。”
……
望着排骨男兩人灰溜溜離開的背影,毛雪感激的對李時說道:“李時,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我的公寓就在前方,你能陪我回去嗎?”
“這……”
李時還在猶豫,這時毛雪臉色一紅,又道:“你的手受傷了還在流血,屋裡有醫藥包,我想替你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