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定,各個勢力的首領都要在每週一來到不夜城,參加一週一次的例會,這是原未所主持的第二次例會,他懶洋洋的看着下面坐着的十二家首領,想着怎麼樣結束這一場形式上的會議。
的確,該說的上一次例會的時候都已經說完了,這一週也是風平浪靜,看來因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就在原未宣講了一堆沒有營養的訓話準備結束例會的時候,魔山卻突然舉起了手。
“怎麼?魔山,你有什麼事情要說麼?”
“是的,指揮官,我有一件事情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存亡?那可是一件大事了,你說說看。”原未玩味的說道,他可不相信有什麼事情會直接有這麼大的影響。
魔山站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氣憤,或者他就是在那裡演戲,總之他用微微顫抖的右手拇指指向了白生鵬,憤怒的說道:“白生鵬,你隱藏在我們中間的叛徒,他和李時勾結,想要致我們於死地。”
“魔山,你不要胡說八道。”白生鵬拍了一下桌子氣憤地說道。
“稍安勿躁,魔山,你說說你的依據,我們可不能平白無故的懷疑自己人。”原未淡淡的說道。
“依據?我當然有,而且還有很多。首先,當初我們計劃用車輪戰殺了李時的時候,魔山就故意放水。”
“你,你不要胡說。”做賊心虛的白生鵬立刻反駁道。
“讓他說完。”原未依然保持着冷漠的語氣說道,似乎這件事情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們說好了輪番和李時作戰,結果呢?我們受傷的受傷,我弟弟還成了殘廢,可白生鵬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那是我超能厲害,李時傷不到我。”
“是麼?那我們比一比,看看誰更厲害?”一旁的雨木冷冰冰的說道,這件事他一直都憋在心裡,現在可算是有了發泄的渠道了。
“雨木,讓我說完,第二,那就是李時和白生鵬在大街上見面了。”
“魔山,你有沒有腦子,我要是和李時有勾結,會在大街上見面?”
“這就是你們兩個的狡猾之處,既可以讓人們相信你的清白,又可以和李時傳遞情報。你說得對,李時要是和你有勾結,不可能和你當街見面,可反過來說,李時會有這麼愚蠢的方式陷害你麼?”
魔山還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周圍坐着的這些勢力首領紛紛附和起來。
“是呀。”
“我看有問題。”
“李時不可能那麼笨。”
“白生鵬這傢伙一向都不地道,我看他出賣我們,很有可能。”
“你們這是落井下石,陷害忠良。”白生鵬氣憤的說道。
“你是忠良?上一次例會結束後,李時的三個手下襲擊了我,要不是我命大被救出來,現在我都看不到諸位了,我調查過,就是白生鵬給了李時我的行蹤。”
“各位可要小心了,沒準今天例會結束後,李時就會殺你們了。”
魔山的話還真是陰險,一出口就引起了衆人的敵視,白生鵬之前對魔山他們耍的花招這些人都知道,對於白生鵬這種卑鄙小人,沒有人能夠看得起,更沒有人肯和他結盟,因爲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白生鵬這傢伙賣了。
所以現在面對魔山的職責,根本沒有人出來替白生鵬說話,所有人都落井下石,陰險的希望除掉白生鵬,讓自己的地盤擴大一下。
現在白生鵬完全是雙拳難敵四手,看到這些同僚們都殷切的希望自己被扣上叛徒的大帽子,他只能哭喪着臉對原未說道:“指揮官明鑑呀,您要給我一個清白呀。”
“清白?他們都說你是叛徒,你說你是清白的麼?”原未嚴厲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白生鵬不由一愣,對方的話無疑是判處了自己死刑,他絕對不會想到原未連調查都不調查就要給自己定罪了。
他哪裡知道原未的心思,在原未眼裡,下面這些人都是叛徒,就算他們現在沒有叛變,可那是早晚的事情,他們早晚都會叛亂的。
既然早晚都會叛亂,那麼他早晚都要除掉他們,在原未看來,這種事情趕早不趕晚,早除掉可要比晚除掉好,這樣至少可以避免他們在真的叛亂的時候,泄露出重要的情報。
更何況現在白生鵬明顯犯了衆怒,此時不下手更帶何時,於是原未大手一揮,直接說道:“來人,將白生鵬待下去,嚴加看管。”
儘管白生鵬不斷的掙扎和哀求,可這都沒有用處,兩個超能者一左一右的夾着白生鵬,同時一柄戰刀頂在他的脖子上,以防他動用超能反抗,將他強行帶下去。
“指揮官英明。”
“指揮官真是剛毅。”
在白生鵬被帶走之後,這些勢力首領紛紛拍起了原未的馬屁。
同時白生鵬的被捕也嚴重的刺激了其他人,他們紛紛不甘示弱的站立起來,拿着得到的各種各樣的情報開始了亂咬一氣。
“指揮官大人,我指控伏魔道人背叛了我們宙斯利劍。”
“什麼?我?”聽到自己也被指控,伏魔道人直接就瞪大了眼睛。
“沒錯,我指控他和李時暗中勾結,同時害死了我們前一任首領,市長大人。”
“你胡說,當時和超能學院作戰的時候,我可是衝在最前面的,我手下的超能者也是損失慘重,你憑什麼說我背叛了宙斯利劍?”伏魔道人憤怒的說道。
對於他的憤怒,對方沒有受到絲毫的觸動,平靜的說道:“我這樣說,自然有我的證據,首先,在當時作戰的時候,你並沒有和李時作戰。”
“那是因爲最開始的時候李時沒有出現。”
“可後來李時出現,你卻逃走了。”
“那個時候市長已經死了。”
“問題就在這裡,你當時爲什麼帶走了所有的超能者,爲什麼不留下一些超能者保護市長?你難道不知道作爲下屬,我們要以長官的生命爲第一要務麼?你對市長保護不利,是你的失職。”
“可失職不是背叛呀。”伏魔道人反駁道。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失職了?”對方狡猾的笑道。
“該死,你耍我?”
“不,我還有其他的證據,在李時出現之後,伏魔道人就帶着手下的超能者潰逃了,他是一個逃兵,同時,我也懷疑他和李時有什麼勾結,所以纔會見到李時就逃走,其實這就是他們勾結的條件,李時不殺他,他不攻擊李時。”
對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竟然將一切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連李時和伏魔道人之間的秘密協議都已經掌握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夠他們兩個鬥嘴的原未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將伏魔道人抓起來。”
“我冤枉呀。”
“冤枉?就像剛剛他說的,你就算沒有和李時勾結,你也是逃兵,是瀆職。逃兵該殺,瀆職害死了市長,更該殺。”原未淡淡的說道,看他的語氣,顯然對伏魔道人的生死並不關心。
“你,你這是擺明了要陷害我,我和你們拼了。”伏魔道人大吼一聲,可他立刻就蔫了下來,因爲來參加會議的所有首領都不能攜帶武器。
伏魔道人雖然能夠製造出可以燃燒的氣體,可在沒有明火的條件下,他的超能根本就無法使用,所以現在的他完全沒有戰鬥力。面對站在他身後嚴正以待的超能者,他要是不想就這樣被幹掉的話,只能乖乖地被帶走。
“看,我就說了,這個伏魔道人不是好東西,他剛剛既然想要對我們和指揮官動手,他這樣的人不是叛徒纔怪。”
這個因爲栽贓成功而一臉得意的傢伙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去,另一個首領就站起來說道:“我現在指認你犯有通敵罪,你和李時有勾結,我有證據。”
“什麼?”他顯然沒有想到報應會來的這麼快,自己剛剛冤枉了伏魔道人,就有人來冤枉自己的。
如果說狗咬狗一嘴毛的話,那現在整個會議室裡面到處都是狗毛了。起初這些首領或者是因爲之前的個人恩怨,或者是爲了能夠多分一點地盤,不斷的去職責其他的首領和李時勾結。
可到了後來,他們就開始爲了保護自己而栽贓其他人了,因爲他們發現,如果不請先一步將其他人除掉的話,他們就會冤枉自己是通敵者。
這些首領一個接着一個的被待下去,無一例外,這些傢伙都是大喊着冤枉被超能者強行拖下去的。
連月遠也不例外,有人指出月遠以前是李時的手下,那麼他現在就是李時派來的臥底,雖然這兩者沒有絲毫的邏輯性,而且月遠早在宙斯利劍出現之前就已經自立門戶了,除非李時擁有預知能力,知道在後來會出現一個宙斯利劍的組織,否則怎麼可能在那麼早之前就派遣了臥底準備打入一個不存在的組織內部?
儘管如此,月遠還是以叛敵的罪名被打下去,到了現在,這裡十二個首領只是剩下了一半,而剩下的六個首領依然在這裡不斷的爭吵,不斷的指責對方纔是真正的叛徒。
而看着這些傢伙的內訌,原未卻是心情大好,他一直都在思考應該如何將這些混蛋清理掉,卻沒有想到,這些傢伙互相咬了起來。他心裡開始盤算,應該用不了多久,這些傢伙就會互相指責的只是剩下最後一個人,到時候,他就可以隨便安插一個罪名,說最後剩下的傢伙也是叛徒,同樣處理掉,那麼自己心頭的這一塊心病就算是徹底除掉了。
一個首領剛剛羅列出一大堆罪名將另一個倒黴蛋“送走”之後,就將矛頭指向了一直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的畢鵬志。
他再次揮舞着手臂,之前將一個同僚送走的經歷已經讓他能夠熟練掌握措辭和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