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門弟子在鄭佰橋的帶領下可以說是傾巢出動,浩浩蕩蕩不下百人之勢,百人之樹在一般的門派已經是很多人了,鄭佰橋之所以這兩年大力發展弟子,自然是早就想到了今日的一戰。
這百人逼近墨門,而此時的墨門弟子全員具喪,並沒有在外偵查的人。
“師傅!師傅!鐵劍門打過來了!”這一聲如同驚雷落在墨門的正殿裡,鄭真、鄭寒水和鄭清真三人面色驟變。
“我沒去找他們,他們竟然還敢打上門來,既然來了也省的我們過去了。”鄭真站起了身子,然後一把抓起了放在一旁的長劍,又說道:“墨門弟子,持劍迎戰!”
墨門與鐵劍門一直不和,在下面的弟子裡面雖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明白,但是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磨山上藏着兩個門派,這一點猜測大家還是能夠想到的。
鄭佰橋一身長袍,他的花白鬍須在風中飄動着,面目剛毅,站在鐵劍門衆弟子之首,右邊是他的大弟子華天飛,左邊是小弟子吳寶。
“鄭佰橋,沒想到你還敢踏入墨門地界,今日老祖西歸,臨走前曾說讓我們滅了你,取回劍譜,你既然來了倒是方便我們不用走路了,劍譜帶來了嗎?”鄭真身爲墨門掌門,雖然此時穿的是孝服,在氣勢上卻絲毫不弱。
“劍譜在這裡,把我女兒交出來。”鄭佰橋說着從懷裡拿出了劍譜,給對方看了看。
“女兒?哼,可笑,鄭佰橋你以爲你的女兒在我們這裡?”鄭清真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
“什麼!”鄭佰橋大驚失色,他失聲喊道:“不對不對,一定是你們抓的,你們把我女兒交出來,我把劍譜給你們。”
“你的女兒不在我們這裡,你以爲我們跟你是一樣的人嗎?簡直可笑,我們怎麼可能像你一樣做出抓你女兒換劍譜的事情,劍譜本來就是墨門的,我們要取回來,也一定是正大光明的取回來!”鄭清真面色更加陰冷。
鄭佰橋的心亂了,女兒啊!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兒,當年全家被自己害死,唯獨一個女兒倖免於難,難道現在女兒也要因爲自己而死了嗎?想到這裡,鄭佰橋心痛至極。
“鄭佰橋,像你這樣東西誰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麼壞事,又招惹了什麼仇家,做你的女兒自然是危險得很!不過你居然會在乎你的女兒大過劍譜嗎?這可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鄭寒水說道。
“師傅你別激動,冷靜一下。”華天飛趕緊上前勸慰。
鄭真皺起了眉頭,他想到老祖臨走前說的話,倚闌教一直都在覬覦。當初倚闌教爲的是劍譜,如今劍譜在鄭佰橋的手中,眼下鄭佰橋的女兒被抓,莫非是倚闌教在暗中搗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一戰還真不能打起來,因爲一旦打起來,倚闌教坐收漁翁之利,可就大事不妙了。
但是鄭真想到了這點,鄭佰橋一心繫在女兒身上,可沒有想到這麼多。今時今日的他,再也不同往日,對於什麼劍法修爲早已看淡,他要的是自己女兒平安。
女兒若不是被墨門所抓的話,那就是另有其人,可是怎麼才能和這另有其人聯繫呢?這些人抓人必然有所圖謀,鄭佰橋在心裡想着,如果鐵劍門和墨門打起來的話,想來這些人應該會出現了吧!到時候自己在交出劍譜換回女兒,只要女兒平安,就算賠上整個鐵劍門又如何!
鄭佰橋的心智不正常,可以說是瘋狂,他忽然大笑起來,這一大笑的同時將劍譜收起,同時取出了長劍。
“鄭真,你不是想要殺我很久了嗎?我今天來了,帶着鐵劍門所有的弟子來了,你來殺啊!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殺我,如何滅了我建立的鐵劍門!”鄭佰橋說着向前走去,體內真氣運起,長袍無風自動。
“鄭佰橋,你要明白你女兒不是我們抓的,如果我們此刻打起來,要讓那些人坐收漁翁之利嗎?”鄭真一聲大喝,想要制止鄭佰橋的行爲,此時此刻兩門打起來,實在是不理智。
但是鄭真的這一聲大喝,顯然並沒有將鄭佰橋喊醒。鄭佰橋長劍拔出,直指正殿,那裡是老祖的棺材!
這是大辱,對於墨門來說,老祖剛剛死去,竟然被人當着全部墨門弟子的面前,被長劍直指,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猖狂了!”鄭清真大喝一聲,同時拔出長劍腳下一點便對着鄭佰橋襲殺而去。
鄭佰橋這裡,他雙眼通紅,心念已亂,可以說完全喪失了理智。
與前事中後悔,與今事中無解。魔,當以殺戮興起,此時此刻的鄭佰橋眼看就進入了這種境界。他手持長劍猛地一劍劈下,迎面而來的正是鄭清真。
無論是墨門還是鐵劍門,修的都是劍道,所謂劍乃百兵之王,可是用劍的人卻有正邪之分。
鄭清真襲來之勢,直奔鄭佰橋的腦門,就在眼看近身的剎那,鄭佰橋一劍橫挑,衆人只聽得鐵劍相碰的聲響,下一刻鄭清真穩穩落在地上。
兩人持劍相對,殺氣無限。墨門劍法將就變化,往往看似簡單的一劍裡面,其實隱藏着許多的變數,而鐵劍門的劍法相比之下就很直接了,鐵劍門劍法源自於鄭佰橋對三尺絕地劍法的感悟。而三尺絕地劍法的重點講究的就是快速、兇猛,說的更爲直接一點就是簡單粗暴,只求殺人不傷人。
此刻鄭佰橋心智已亂,三尺絕地劍法本就蘊含戾氣,他使出的劍法可謂是招招致命。
一劍斬下,在他的頭頂上藍色的光圈出現,竟然是藍階高手。鄭清真這裡不敢有絲毫的小視,他知道鄭佰橋已經進入藍階很多年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突破的契機。
多年的累計,早已讓鄭佰橋是藍階的頂峰。而在這時,鄭清真的頭頂上出現同樣是藍階光圈,她長劍一收,身體快速的閃動,鄭佰橋劈下的這一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鄭清真這裡一連點出數劍,每一劍都是墨門劍法精髓,每一劍都藏着她身爲藍階高手裡的強勁。
迎面數個方向劍點犀利,鄭佰橋全然不懼,他大喝一聲頓時暴起,手中劍在胸前兇猛的轉動,而後再次劈出一劍。
一劍破數劍,高下立判。但是鄭清真的身影卻消失在鄭佰橋的眼前,待他反應過來向後轉去時,竟又是數劍點來。
鄭佰橋冷哼一聲,數劍的威勢夾着凌厲寒風,鄭佰橋的花白鬍須在寒風之中飄舞。左手自下而上,體內真氣驟然凝出,在鄭佰橋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圈,那圈出現的剎那,數道劍氣正好襲來。竟是如同水入大海,消弭於無形。
墨門地下室,李時雙手交叉於胸前,口中一聲爆喝,隨着他這一聲爆喝,他的身體猛地向上躍起。也就在這一剎那,在李時的頭頂之上那藍色的光圈驟然變成了紫色,紫色的光圈由虛凝實。代表着李時終於突破藍階成爲了紫階高手行列。
紫階,放眼天下在隱藏的修真門派裡面也已經能夠算得上高手。但是在李時頭頂上的紫色光圈在看上已經成爲一個實實在在,似乎是觸手可摸的狀態下,它還沒有停止。那紫色之氣大盛,將整個地下室籠罩。
靈脈中的靈氣兇猛如同江河匯海一般的衝擊而去,李時的身體懸浮與半空。他靜靜的在吸收着,在感受着紫階裡的奧妙。
此時此刻,墨門正殿門口看着鄭清真和鄭佰橋大戰的墨門門主鄭真,他忽然感覺到不妙,眉目顫動之下心裡卻是翻起了滔天海浪。
鄭真察覺到了靈脈裡靈氣的流逝,靈脈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這樣的變化。所以此事是人所爲。一想到這裡,鄭真哪裡還能在待得下去,在墨門之中能夠察覺到靈脈變化的除了門主鄭真之外,自然還有兩大長老,而二長老鄭清真此時與鄭佰橋大戰無暇分身,鄭寒水面目一寒,他轉頭與鄭真相視一眼。
鄭寒水說道:“我去看看。”說完他便向着進入地下室的房間走去。
李時此時憑藉着靈脈的濃郁不僅鞏固了紫階修爲,更是將《大藏妙要真訣》的幻字決一連施展了過千遍,靈脈不可求,可以說完全是天賜,這麼好的機會李時又怎麼會不最大化的利用。
然而靈脈的形成乃是天地造化之功,靈氣的聚集更是萬中求一,這條靈脈被李時這麼一吸收,可以說去了大半。鄭寒水也是藍階修爲,只不過比起鄭清真來說他進入藍階的時間更爲長久。因爲時間就所以底蘊厚。身爲藍階修爲的鄭寒水在越是靠近地下室,他的心裡就越是心驚。
對於天地靈氣的吸收雖然與修爲等階有關係,卻並非修爲越高吸收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