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等李時走過去,月禕突然從月門弟子之中站出來,質問道“剛剛說掌門前來致辭?我想知道,到底是月芸是掌門,還是李時裡護法是掌門?”
月禕的話讓李時無比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總不能說,月芸太緊張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吧?那還不讓下面的人笑掉大牙?
“這個月禕平時沉默寡言,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當衆給我和月芸難堪?”李時心裡不滿,可嘴上也不能說些什麼。
“是這樣的,掌門之前讓我代勞。”
“代勞?你一個護法不認爲自己代勞的事情太多了麼?現在的月門,名義上月芸是掌門,可實際上呢?都是你李時一人控制。”月禕氣憤的說道。
臺下的衆人起初也沒有什麼心思聽所謂的演講,大家都知道,這無非就是走走形式而已,要不是看在雙方昔日的情面上,在加上現在月門有了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強悍人物,他們還不一定會給月門這個面子來到這裡。
但是月禕的話卻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讓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這是怎麼回事?門派內訌?牽絆奪權?是月禕處於義憤出來指責李時想要讓衆人主持公道還是月禕想要受到壓制心生不滿?
所有人在猜測的同時也都將目光不由自主的彙集到李時的身上,想要看看他如何應對月禕的指責。
而此時的李時也啞口無言了,在月禕的指責之中,已經將他說成了一個權臣,一個將月芸當成傀儡控制了整個月門的野心家。
“月芸成爲掌門,是月灝前輩親自確定的,有月灝前輩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將月芸作爲傀儡。”
“月灝?你說的倒是好聽,我問你,月灝到底是誰?”
“月灝前輩自然是月門的弟子,如今月門的太上掌門。”
“太上掌門?月灝?李時,到了現在,你還在這裡信口開河,你難道以爲我不知道?什麼月灝,根本就是你假扮的。”
月禕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接連投擲出兩顆震動整個月門的炸彈。
此話一出,臺上臺下立刻陷入到了巨大的混亂之中。
“什麼?月禕師兄說太上掌門是李時護法假扮的?這怎麼可能?”
“就是呀,我們科都親眼見過月灝前輩的,怎麼是李時假扮的呢?”
對於月門弟子來說,他們自然不會相信李時的話,畢竟月灝之前可不止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更是幫助月門清理門戶,擊退強敵。
更重要的是,現在月灝可是月門的守護神,是所有月門弟子的精神支柱,要是承認了月禕的話,那這些弟子的精神恐怕立刻就會崩潰了。
而臺下其他勢力在聽到了月禕的話之後,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月門如今衰落了,對於他們的世俗領地,各個門派根本不會太過在意,可月門三百年來,所積累下來的各種古籍、功法卻讓人垂涎欲滴。
可惜月門氣數未盡,關鍵時刻跳出來了一個月灝,對於月灝,各個勢力老一輩人物都不會陌生。
月灝失蹤之前,就已經是修真界有名的高手,這些老一輩的修真者即使沒有和他交過手,也都知道他的恐怖。
現在月灝一去二十年,突然強勢迴歸,必然實力大進,也許還在外面得到了什麼奇遇,實力早已深不可測。
這二十年來,這些人的實力雖然也突飛猛進,可是他們自知自己的天賦遠不如月灝,自己都在進步,月灝的進步豈不會更大?
也正是月灝昔日的威名,才讓狐假虎威的李時能夠嚇唬住這些人,保全了月門的安危。
在臺上,除了李時、月芸知道月灝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外,還有兩個人也猜到了李時假扮月灝的事情,那就是月遠和月嵐。
只不過他們兩人現在心裡所想的,卻完全不一樣,聽到月禕的話,月遠心裡不由暗自叫好。
原本他已經想出了拆穿李時假扮月灝一事的方法,月禕的突然出現,雖然打亂了他的計劃,不過以月遠的性格,最喜歡的就是隱藏在幕後,讓其他人爲自己衝鋒陷陣,現在有了一個月禕做馬前卒,他自然十分滿意。
靜靜的注視着李時,饒有興致的猜測着他會有什麼反應。
而月嵐的心裡卻充滿了憤怒,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一度讓月嵐陷入了痛苦的抉擇之中,揭穿不揭穿,都有所顧忌。
不過月嵐沒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月禕竟然也是心思細膩之輩,發現了月灝的真實身份。
他到也不會責怪月禕拆穿這件事情,畢竟月禕也是爲了月門好,爲了不讓月門淪入李時手中。
可他想要拆穿也要分時間和場合呀,如今月門完全是在依靠月灝的名頭嚇唬人,在這種場合之下拆穿,豈不是告訴了所有人,月灝根本不存在,那月門將來還如何在各個勢力的碾壓之下自保?
月禕自然不會像月嵐想那麼多,從小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忠於月門,他絕對不能忍受月門被李時這個外人所控制,這是祖宗們傳下來的門派,不能斷送在自己這一代人的手裡。
可月禕也知道,如今月芸是李時的傀儡,而李時在月門之中的實力也十分強悍,通過他的偷偷觀察,似乎客卿長老的首領銅須上人也對李時馬首是瞻。
此種情況下,他深知,自己貿然行動不僅會讓自己送了性命,李時也肯定有很多辦法消除負面影響。
無奈之下,心知拆穿假月灝的月禕爲了維繫月門正統,只能選擇在今天,在天下數百修真門派的面前,公開揭穿李時的“陰謀。”
“月禕,沒有依據的話,可不能亂說。”月嵐勸慰道。
“月嵐師兄,你還真是糊塗,真的以爲月灝存在麼?”
“夠了,月禕,你誣衊本護法,掌門,念在今天是月門的大喜日子,我都可以不去計較,可你卻在這裡公然詆譭月灝前輩,這就容不得你,來人,將月禕拿下,關押起來。”
此時的李時也只能強勢壓人,將月禕先帶下去在從長計議。
不過月禕可不會就這樣乖乖就範,拔出自己手中月劍,冷冰冰的說道“怎麼?李時,你是想要殺人滅口了對麼?我今天在天下羣雄面前說出這件事,就是不讓你得逞。”
“來人,將月禕押下去。”月芸也氣憤的說道。
幾個月門弟子剛想走上主席臺,卻看到月遠對他們搖了搖頭,月遠在弟子之中有着不小的威望和權力,看到他的動作,這幾個弟子立刻乖乖的回去了。
看到這一幕,月禕大笑着說道“哈哈,李時,看來你在月門已經人心喪失了,你操控月門的計劃,也該到終結的時候了。”
此時六識真人突然走上太來,笑着說道“今天原本想要來月門恭賀一番的,卻卻沒有想到,你們這裡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六識真人也和月灝有過數面之緣,不然讓他出來,讓我們辨認一下可好?”
月灝對月門的傳承窺覬已久,只不過月灝的存在,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後來李時竟然也來到了月門,他可是李時的手下敗將,這下更不敢亂來了。
不過今天他卻看到了機會,要是月禕說的是真的,月灝的威脅也就不存在了,至於李時,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情來,肯定會受到衆人的圍攻,他也不用懼怕。
當然,就算是月禕話是假的,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他不過是充當證人驗證一下,李時也沒有由頭來找自己的麻煩。
聽到六識真人的話,李時不由暗自叫苦,這裡有很多好東西都認識月灝,真的月灝出來了,月門弟子那裡沒有辦法交待。
自己假扮的月灝出來,六識真人這裡肯定會識破,況且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也沒有時間和機會易容假扮了。
“月灝前輩正在閉關,不能見客。”
“閉關,還真是好藉口呀,沒錯,月灝之前是說要閉關,可他也說了,在月門遇到生死存亡的時候,就會出來,現在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了,就讓月灝出來吧。”月禕冷冰冰的說道。
“月禕,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讓我師父出關?”月芸氣憤的說道。
“你師父?你的師父到底是月灝還是李時呀?”月禕冷笑着問道。
“混蛋,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訓你這個本門的敗類。”說完月芸就拔出月靈劍攻擊過去。
這個性格火爆的丫頭嘴皮子實在不利落,即使面對平日裡沉默寡言的月禕,打起口水仗來也不是對手,不過月芸性格火爆,說不過你,就動手教訓你。
此時李時也沒有組織,一來月禕職責自己將月芸當成了傀儡,要是現在還處處出頭,不讓月芸維護自己的正統性,那不更給人口實了?
同時李時也想要讓月芸在和月禕交手的時候展現一下自己真正的實力,無論什麼時候,自己的實力纔是降服手下最有效的手段。
看到月芸的進攻,月禕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一直以來月芸都躲在李時的身後,讓他對這個掌門的實力根本沒有什麼概念,認爲月芸實力平平,不足爲懼。
可是剛剛交手,月禕就發現了月芸的強悍。
月芸可是月灝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深得月灝的真穿,出劍速度極快。
月芸天性單純,在治理月門的時候,這是一個巨大的缺點,可在練習武學的時候,卻是一個難得的優勢,心性單純,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慾望和邪念,能夠專心致志練功,一旦交手,在月芸的心裡,只有自己手裡的月劍。
而月禕則要顧及月芸身後的李時,根本沒有拿出自己所有的實力,這讓本來就實力不如月芸的他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風,在加上月芸手裡拿着的,可是月門利器月靈劍,自然更佔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