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所謂的前輩們,也都是一羣老狐狸,之前的交手之中,他們已經看出來,月灝實力實在驚人,現在可沒有人想要趟這一趟渾水。
自己戰敗是小,可這個人,實在丟不起,看月灝剛剛的做法,似乎是一個十分喜歡羞辱對方的傢伙。
自己的求援遇到了冷場似乎也在月遠的預料之中,他繼續說道:“我月門收藏大量古籍,若哪位前輩能夠幫助本門降服強敵,我願意讓那位前輩進入本門藏書閣之中駐留一天。”
月遠的條件實在是太過豐厚了,三百年來,月門所收集到的各種古籍,數量和質量自然到達了一個讓人垂涎的程度,況且月門還是昔日的至尊九門,憑藉着自身的強悍,也強搶來不少其他門派的功法。
即使是在藏經閣裡面帶上一天,對自己來說,那也絕對是受益匪淺的。
六識真人率先抵不住誘惑,大聲說道:“我與月門淵源極深,怎麼能置之不理,你假扮月門前輩月灝,就讓我來出手教訓你吧。”
月灝看了一眼六識真人,就認出了對方,“你是六識真人吧?怎麼二十年過去了,還是這樣不知道羞恥。”
“當年你還偷偷的來我們月門偷盜功法,被我一劍刺穿了右臂,現在那裡還有傷疤吧?”
月灝的話讓原本準備動手的六識真人立刻停止了動作,他一臉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老乞丐。
的確,當年他偷偷來到月門藏經閣偷盜,卻被月灝撞見,好在對方沒有要他的性命,只是一劍刺穿了右臂當做教訓。
這件事情只有六識真人和月灝兩人知道,這種丟臉的事情,六識真人肯定不會告訴其他人。
而以月灝的性格,也不屑告訴別人,現在老乞丐突然說出這件事情,難道他真的是月灝?
可現在六識真人卻沒有選擇,只能動手,一來自己剛剛已經放出狠話,哪能就此作罷?
二來,自己要是退避,就等於承認對方的身份,更等於承認自己當年偷盜的事情,心裡打鼓的六識真人大吼一聲,一掌對着月灝打過去。
之前面對的是本門的晚輩,月灝還手下留情,現在遇到這個卑鄙無恥的敗類,他自然不會再有絲毫的客氣。
手裡柳條快速刺出,直接點在六識真人手掌。
一股劇痛立刻傳來,他感到自己的手掌被千斤重的鐵杵擊中,手骨竟然也出現了一些變形。
不過手掌之中依然出現了一道白光,將月灝包圍起來,一時間月灝的六識全被封閉,無法聽見也無法看見。
不過對於月灝這樣的高手,即使沒有了耳朵和眼睛也一樣強悍,靜靜的感受一下空氣之中的氣息,他再次刺出手中柳條。
六識真人哪裡哪裡想到對方竟然還能夠發動反擊,竟然能夠準確的知道自己的位置。
一直以來,六識真人之所以強悍,都是因爲他的功法奇特,能夠將對手六識封閉,這樣的對手自然成了砧板上面的肥肉,被他肆意拿捏。
而他本人除了這一招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有效的攻擊招數,面對月灝的攻擊,也無法躲閃。
柳條重重的點在他的肋骨上,一聲清脆的響聲,六識真人知道,自己的肋骨斷裂了,同時柳條快速一次,這次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卻將手臂的衣服擊破。
受到重創的六識真人無法在對月灝進行封閉,而恢復了六識後,月灝笑着說道:“我就說吧,你的手臂上,有傷疤。”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被月灝刺破的衣服上,果然,手臂上有一道傷疤,看形狀,是月門所留下來的特有傷疤。
“難道他真的是月灝?”這個想法立刻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出現,一些月門弟子也興奮的開始猜測起來。
修真者的世界異常殘酷,沒有強橫的實力,最終只能淪爲其他門派的附庸,甚至最終要面臨滅亡的下場。
現在這個老乞丐的形象雖然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他的實力也還真是強橫,比之前李時假扮的月灝還要厲害,如果他真的是月灝的話,那月門就又有了新的希望。
此時五大弟子們也開始有了各自不同的小心思,看到月灝的強悍,月遠已經意識到這恐怕還真是月灝,其實他早就已經認出來,這個老乞丐就是當初和月芸一起來到月門的老傢伙。
如果他真的是月灝,那月芸和李時的正統性不就能夠得到保證了?自己豈不是沒有了機會?
“你們月門還真是奇怪,月灝什麼時候成了大白菜,一會就長出來一顆?”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響起。
很快,一道身影就突然出現,這一道身影異常霸道,直接踩着人羣之中一個個頭顱,飛快的衝過來,這些人可都是修真者,哪裡甘心自己的腦袋像是板凳一樣被其他人墊腳?
可惜在腳踩中他們,想要反抗的時候,卻感到全身的經脈突然凝固,是不是絲毫的力氣,等力氣恢復後,那個身影早就已經離開了。
看到這一道如此囂張霸道的身影,很多修真前輩都知道,這肯定是從不講規矩的狂散人。
“你說你是月灝?”狂散人來到幾人面前後冷冰冰的問道。
“你還是那麼狂妄,真是不愧狂散人的名號,在天芒市,也就只有你能夠幹出來踩着其他人腦袋的事情了。”月灝苦笑着說道。
“我做什麼,和你有什麼相干?”狂散人不屑的說道。
“那我教訓你,也和你不相干。”月灝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狂散人不由一愣,狂散人是一個散修,天賦驚人,依仗着自己的實力,做事情完全出於自己的本性,絲毫不受任何人的約束。
在三十年前,他來到天芒市遊歷,依然改不掉自己的臭毛病,最終在街上撞到了月灝。
兩個人都是天之驕子,都是異常驕傲之人,兩句話下來就大打出手,結果沒有想到,兩人最終打了一個平手,這一打,卻打出了兩人的交情。
而他們第一次相遇,狂散人就說出了之前所說的那句話,而月灝的回答,也和剛剛一樣。
這是任何人都不會知道的對話,狂散人立刻意識到,這個人就是月灝。
仔細的大量了半天,月灝現在的形象和二十年前相比,實在是天差地別,可是一個人的樣貌出現了變化,眼神卻不會輕易變化,二十年過去了,月灝的眼神依然充滿了傲氣和凌厲。
“老小子,還真的是你呀。”狂散人驚喜的說道,之後也不顧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就將月灝牢牢的抱住。
他的話無疑對所有人的猜測都蓋棺定論了,人人都知道,狂散人可是當初月灝最好的朋友,而且以狂散人的性格,纔不屑與說謊,有了他的證明,這個人必然就是月灝。
一時間,衆人的心裡都出現了不同的變化,李時和月芸的心徹底的放進了肚子裡,現在好了,月灝的身份確定了,自己的困境也被扭轉了。
而對於普通的月門弟子來說,月灝真的存在,月門的安全依然有着最堅固的保障,更讓人驚喜的是,狂散人也來了,以兩人的交情,他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月門有難,這無疑爲月門的安全在上了一層保險。
當然,五大弟子的心裡自然要想的多一些,月灝可是將自己看成了壞人,現在月遠不要說奪取掌門之位了,會不會受到責罰都很難說。
而月禕卻沒有這麼多的想法,他爲真正的月灝出現感到激動,似乎忘記了自己剛剛逼迫李時和月芸的事情。
而月嘯心裡也出現了激動,現在事情似乎得到了控制,自己還有最有一張王牌沒有出,還是有翻身的機會。
至於其他勢力,也感到了失望,眼看着月門沒有了希望,卻憑空多出了兩個強悍的老輩高手,這一次,想要肢解月門是不可能了。
“好了,老小子,抱着我像什麼話?小輩們看見了,還以爲我們是同性戀呢。”月灝努力推開了狂散人,從他的熊抱裡逃出來。
而狂散人也只是訕訕的笑着,“好了,現在我想各位對我的身份,已經沒有了懷疑了吧。”
面對他的問話,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沉默無疑就是默許,大家都已經承認了月灝的身份。
“月芸,的確是我月灝確立下來的掌門,至於李時假扮我的事情,也都是我授意的,其中原因,我也沒有必要和你們解釋,所以,就不要再說什麼月芸得位不正,也不要再說李時圖謀月門的混賬話了。”
他的話在月門之中自然就是權威,現在他爲兩人正名,誰還敢說些什麼?
“至於某些弟子,他心裡的算盤,我這個老東西可是心知肚明。”說完他不懷好意的看向了月遠。
好在他現在也沒有立即追擊月遠責任的打算,繼續說道“至於月禕和月嵐,他們兩個,也是爲了月門着想,我也不追究了,不過你們兩人以後,要用心輔佐月芸和李時。”
“是。”月嵐和月禕兩人急忙應允道。
“好好的一個大典,卻被搞成了這個樣子,我聽說後面還有什麼慶祝活動呢,大典繼續,可不能白白花了這麼多的錢。”月灝不滿的說道。
現在月門之中已經穩定了,衝上主席臺的月門弟子和其他修真者都乖乖的離開了,臺上再一次只剩下了月芸、李時、五大弟子,當然還有月灝和狂散人。
被這麼一攪合,有着演講恐懼症的月芸立刻說道“時間都浪費了,咱們也不要來什麼花架子,不要演講了,看煙花吧,師父,那可是我精心準備的呢。”
煙花在白天自然看不出全部的美麗,不過月門也有着自己的辦法,很快,平日裡收集的月之精華都被釋放出來,月門總部的天空上,竟然出現了一些淡藍色的煙霧,將熾烈的陽光遮擋下來,彷彿是月光一般。
看到這一手,所有人都感到了驚訝,他們實在想不到,月門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將白天變成黑夜,衆人紛紛感嘆,特別是那些不是修真者,只是花錢來看熱鬧的人,自己還真是不虛此行。
不僅看到了月門裡上演的一幕驚心動魄的奪位大戲,還看到了這樣一幕高科技都無法辦到的奇異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