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情 深山尋她
翌日一早,蘇若璃早早起牀,留下幾個丫頭在南院,獨自出了王府。
這次,景寒倒是派人在暗中跟着了。
蘇若璃似乎有所察覺,嘴角揚起淡笑,四處閒逛妲。
逛了許久,蘇若璃也什麼事都沒做,就在市場上買了幾盆花草讓人送到王府南院。
做完這些,蘇若璃便也就回去了窀。
景寒聽見那探子的回覆,不知蘇若璃在搞什麼,難道出去就是爲了幾盆花草?
不過,既然蘇若璃回來了,而且沒有跟韓月接觸,景寒倒也沒有再細細追究下去。
蘇若璃閒來無事,便招呼着幾個丫頭開始在院子裡種種花草,雲嬤嬤則負責給剛剛栽種過的花草澆水。
一天下來,這簡陋的院子裡便有了些許生機。
瞧着這些,蘇若璃倍感舒暢。
“好了。”
忙完這一切,蘇若璃扭了扭腰肢,深吐出一口氣。
望着這些,蘇若璃眉眼彎彎,笑意暖暖。可別小看了這些花草,這些都是蘇若璃親自挑選的,後來,她都是有用的。
否則,她哪裡有那個閒情逸致在這裡種花。不過是爲了轉移景寒視線的同時,暗暗運轉着自己心中的計劃罷了。
不過,這些似乎還不夠。
用過晚膳後,蘇若璃吩咐鳶兒取了幾份藥送到自己的房間。
趁此機會,蘇若璃跟鳶兒暗暗地商量了一件事。
鳶兒起初搖頭,臉上全是詫異和惶恐之色,似乎這事對於她來說太難了。
蘇若璃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出聲安慰道:“鳶兒,你怕什麼,本郡主都不怕。本郡主可是有正事,你就不能幫幫忙?”
“郡主讓鳶兒做什麼,鳶兒都願意,只是,郡主,這件事……”
“鳶兒,若是你實在不願意,便罷了,本郡主在想別的辦法好了。”
蘇若璃擺了擺手,示意鳶兒退下。
鳶兒遲疑片刻,似是想說些什麼,卻沒有開口,終是緩緩離開。
鳶兒離去後,蘇若璃見天色尚早,便弄了藥敷臉。
這臉上的藥還未乾,窗子後便閃出一抹人影。
“璃兒。”
那人輕輕喚着,溫潤的聲音帶着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他一襲白色衣袍散落在月光之下,分外聖潔。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韓月。
“你來了。”
蘇若璃上前,趴在窗戶上看着韓月,她已經決定不再與韓月接觸了,便隨意找了個藉口,“我就不跟你出去學武了,景王盯的緊,我走不開。”
聽言,韓月好看的眉蹙了蹙,似乎在思索什麼,最終輕輕點頭,“我明白,相信我,我會解決的。今天就算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會隨時來找你的。”
景寒在打探韓月消息的事,韓月也是察覺到了的。只不過,他沒有跟蘇若璃說,因爲不想她擔心。
匆匆地跟蘇若璃交代了幾句,韓月便離開了南院。
隨時來找她……
想到韓月這句話,蘇若璃抖了抖,接着又去看自己敷了藥的臉。這才恍然想起,好像不管她怎麼醜,那韓月都跟沒看見似的。
難以理解。
蘇若璃心中哼了哼,就是她自己對着鏡子瞧自己這張臉,都恨不得給自己幾拳。只能說,韓月太強大。
臉上的藥敷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蘇若璃便洗淨了,接着擦上了一點自己自制的藥水,等藥水幹後,再摸上那尚帶着淺淺疤痕的臉,竟覺得光滑了許多。
本來,這疤痕太深,蘇若璃也就沒有抱什麼完好的希望,只是希望這疤痕在她的治療下能夠淺一些罷了。現在看來,那藥效果真是明顯,照這樣下去,只要她堅持用藥,她的臉有一個多月便能痊癒。
就算這張臉還帶着淺淺疤痕,但此刻瞧上去,那絕美的容顏已經迷迷糊糊地出現在了眼前。
想着一個多月後她的臉便能完全復原,蘇若璃心中有點小激動。
夜晚的時候,蘇若璃就這樣毫不掩飾地睡覺。
白天的時候,她就要往自己臉上做一番功夫了,本來疤痕不深了,她卻還要故意把那疤痕易容成原來的模樣,爲的便是不讓別人起疑心。
她記得她出嫁離開的時候,那蘇曼芸的親孃還特意“好心”給她備了一些藥材,囑咐她要定時敷藥,臉上疤痕纔有可能好起來。
想到這,蘇若璃簡直想笑,她倒是把蘇曼芸當了許久的好人。這張臉,也就毀在那對母女手裡。待她容易恢復之時,她定要好好招待這母女一番。
……
自從韓月離開之後,幾日裡都未曾再出現。
蘇若璃心中不免稍稍放鬆了幾分,蘇若璃出門的時候,景寒的人始終會在暗中跟隨,而蘇若璃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府中的時候,蘇若璃經常會瞧見景寒與夏沫兒在一起,兩人膩歪的緊,蘇若璃瞧見就讓路。
到最後,蘇若璃老遠看見兩人,就跑的遠遠的。
再到最後,蘇若璃除了晚上睡覺會回府外,其他時間乾脆都在外面逛着。
反正她也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蘇若璃倒是放的很開,也不怕景寒派人跟着了,大部分時間都是揹着藥簍子上山去採藥。
採完藥,蘇若璃便回府,能種的藥草她都種在了院子裡,不能種的,她便放到屋頂上曬着。
這樣忙碌了幾天之後,那院子就被蘇若璃給種滿了花葯,遠遠的就能聞見那淡淡的花香和藥香,令人覺得精神都好了許多。
幾個丫頭不知道蘇若璃弄這些東西做什麼,但誰都沒有問,全當是蘇若璃的興趣了。
景寒呢,只以爲蘇若璃在跟他置氣,這才故意把心思放在這些花草上面。
傍晚。
夕陽西下,蘇若璃蹲在花草中間,細心地翻着土。
景寒走進南院,瞧見的便是這麼一幕。
“璃兒似乎對這些越來越感興趣了。”
景寒上前,站在道路上,若有所思地看向蘇若璃。
蘇若璃不語,起身走進屋裡,又背起藥簍,朝着外面走去。
景寒見蘇若璃不搭理他,快步上前,擋住了蘇若璃的路,“太陽都落山了,你還要去採藥?”
“是。”
蘇若璃並不想多說什麼,淡淡地瞥了景寒一眼,她只是不想見到他而已,不知道他又來她這裡做什麼。對於這個男人,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景寒見蘇若璃神色淡然,並不願意與他多說的模樣,心中便不由得升出一股煩悶之氣。
他就這麼令她討厭?
這幾日她總是躲着他,其中自然有夏沫兒的原因,這個他明白。
可眼下,夏沫兒並未跟在他身邊,她又是這副漠然的樣子,是爲何?
“璃兒可是怪本王這幾日冷落了你?”
景寒似笑非笑地望着離去的蘇若璃。
蘇若璃沒有回頭,只淡淡地應了一句,“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見她如此模樣,景寒眯了眯眼,沒再說話,由着她獨自出了府。
蘇若璃採了藥,天色已黑,正準備下山之時,天氣驟然發生了變化。
空中,閃電交加,暗黑的蒼穹之中,一道道銀色閃電劃過,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蘇若璃快步朝着山下走去,可還沒走到半山腰,豆大的雨滴嘩啦啦地傾盆而下。
頓時,蘇若璃直接淋成了落湯雞。
山上沒有躲雨的地方,她也只能冒着大雨朝山下走去。
那些本在山下等着蘇若璃的探子,發現那雨越來越大,趕緊飛出幾人去王府稟告,唯恐蘇若璃出了什麼亂子。
雖說大家都知道蘇若璃不得寵,但到底還是王妃,瞧着自家王爺似乎並不像是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衆人心中一陣擔憂。
蘇若璃經常上山,都是爲了採藥,這些那些探子都清楚。
也正是清楚,他們才放心大膽地沒有跟上去,而是直接在山下候着,哪裡料到會出現這種變化。
當下,一些探子直接朝着山上奔去,萬一蘇若璃出了事,景王發怒,他們可擔待不起。
雨勢越發的大了,山路變得泥濘難行,更有些石頭混着泥水往下滑落,蘇若璃走在那本就不怎麼寬的山路上,一個不慎,都有可能滾到懸崖下面去。
若說心裡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瞧着那黑乎乎的帶着朦朧霧氣的懸崖,蘇若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紫晶石沒有集齊,她若是滾下去,自己沒命了不說,那誰來救她的哥哥?
蘇若璃揹着藥簍,腳步挪動的時候更加地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便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此刻,她心中不禁罵起了景寒。若不是景寒到南院,她也不會爲了避他而在這個時候上山採藥,現在想來,她咬了咬牙,對景寒的印象更加惡劣。
走着走着,蘇若璃便發覺,自己選擇的路似乎不對,好像不是她剛剛上山的那一條路。
可是,眼前是一片濛濛霧雨,視線早已是模糊不清,她還哪裡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憑着感覺摸索着。
“啊——”
突地,蘇若璃腳下一滑,伸手下意識地抓住了身邊的草木,幾乎是趴在了地上。
臉上,滿是泥水,嘴裡都是泥土,蘇若璃臉上全是慶幸。望着剛剛被她踩地滑至懸崖下的石塊,她驚魂不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險……
“姑娘,你還好麼?”
瞧着那滿臉狼狽的蘇若璃,一身着綠色衣裙的女子足尖點地,幾個飛身間,已經落在了蘇若璃身旁。
白玉般的小手伸出,女子一手撐着傘,微笑着看向趴在地上的蘇若璃,眼中並沒有因爲蘇若璃那滿是疤痕的臉而露出絲毫詫異和嫌棄的神色。
蘇若璃搭上女子的手,那女子笑吟吟地將她拉了起來。
“沒事,多謝姑娘了。”
蘇若璃感激地看了眼那綠衣女子,心中卻在疑惑着,下這麼大雨,爲何會出現一個女子。瞧她這樣,似乎也並無惡意,倒像是來幫她的。
難道是景寒派來的?
想到這,蘇若璃很快又否定了這個可能,若是景寒,哪裡會只來這麼一個人,那些探子估計早都已經跟了過來。
似乎明白蘇若璃的心思似的,那綠衣女子盈盈一笑,聲音清脆悅耳,“姑娘不要多想,我跟阿爹常年隱居在這深山之中,不巧阿爹上山打獵,適逢大雨,我就打算上來接阿爹回去。這不,沒見着阿爹,倒見着姑娘你了。”
蘇若璃瞬間瞭然,聽着那姑娘的話心中又是一驚,“這裡是深山?”
她平日裡採藥都在山的外圍,沒想到大雨竟讓她誤入了深山。這一時半會若是想要出山,怕是不可能的了。
綠衣女子輕輕點頭,看了眼蘇若璃揹着的藥簍,笑了笑,“是呀,姑娘上山採藥的吧,現在下雨,出去可難了,不如就去我家先歇息着,等雨停後再離開。”
“也好。”
蘇若璃輕輕點頭,“如此,多謝姑娘了。”
“不用見外,別姑娘姑娘的叫了,你喚我綠翹便好。”
綠翹扶着蘇若璃,笑着帶蘇若璃下了山去。
蘇若璃抿脣,感激地看了眼綠翹,“綠翹,我叫若璃,蘇若璃。”
“嗯。”
綠翹微微點頭,心中笑道,她知道她叫蘇若璃。若非她不是蘇若璃,她可沒心思去管她的死活呢……
“綠翹,你不是來找你阿爹的嗎,現在就要回去嗎?”
蘇若璃見綠翹帶着她走的是下山的路,不由得疑惑問道。
“沒事,阿爹會功夫的,倒是不怕。反倒是你,一個姑娘家的,我先帶你回去,免得你凍壞了身子。”
綠翹笑了笑,也不嫌棄蘇若璃髒,帶着蘇若璃朝山下掠去。
蘇若璃跟着綠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的了,不得不承認,這綠翹功夫也是頂級的棒,幾個飛躍間,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帶着蘇若璃到了她居住的山谷之中。
山谷之中,有幾間小木屋,看上去很是簡陋,但走進屋裡,卻覺得很是溫暖。
綠翹先招呼着蘇若璃坐下,接着便去燒了些熱水,在蘇若璃沐浴的時候,特地拿了身自己的衣服給蘇若璃。
蘇若璃泡了個熱水澡後,立刻換上了綠翹的衣服,竟發現這綠翹的衣服她穿着剛剛合適,不大不小,不長不短。
待蘇若璃收拾好後,綠翹端着一碗剛剛煮好的薑湯,遞與蘇若璃。
蘇若璃伸手接過,感嘆綠翹體貼善良的同時,朝着綠翹感激一笑,“謝謝你了。”
綠翹擺了擺手,隨意地說道:“都說了不用這麼客氣了,阿爹也回來了,我先去看看阿爹了,你喝完先休息一會,等下我來叫你一起吃飯。”
臨走前,綠翹瞥了眼蘇若璃,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那人吩咐,她可沒這麼好心……
嘖嘖,不過那人什麼時候對一個醜丫頭這麼感興趣了,而且還是……
綠翹的想法,蘇若璃並不得知,她只是覺得,綠翹這人很體貼,是很直爽的一個女子。若是她知道綠翹甜美的笑容是她最好的殺人武器,不知會作何感想。
當然,綠翹看向蘇若璃的眼中並無壞意。若非如此,蘇若璃也該早已發覺並懷疑綠翹的身份了。
……
接到探子的消息,景寒便匆匆帶人上了山。
一夜之間,景寒的人幾乎搜遍了整座山,都沒有找到蘇若璃。
景寒一怒之下,砍了那些跟着蘇若璃的探子,加大了搜索範圍,朝着深山中尋去。
他所有的耐心,都快磨完了。
第二天,雨還是在一直下着,景寒不顧衆人反對,親自帶人進入了深山搜索。
直到此刻,景寒才發現,沒有蘇若璃的消息,他心中再也無法平靜了。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哪裡去了!
景寒心中冷冷咒罵了一句,也顧不上打傘,一心都撲在尋找蘇若璃這事上面。
而此刻,蘇若璃正待在山谷的木屋中,望着屋外的雨,臉上一派恬靜。
之前每日待在王府之中,從未有過一天像現在這般,安靜,令她整個人都是無比的放鬆。
可安靜的時候,她不免又想到了紫晶石還有府中的嬤嬤和那幾個丫頭。知道她失蹤,這幾個關心她的人怕是要急壞了。
“唉……”
到底是放不下那些人,蘇若璃輕嘆,若是這雨再不停,她就要冒雨離去了。
蘇若璃站在那裡,綠翹則在不遠處,細細地打量着蘇若璃,嘴角揚起甜美的笑。
“若璃,你是想離開了麼?”
彷彿洞悉蘇若璃的心思般,綠翹上前,詢問出聲。
蘇若璃如實地點點頭,倒也沒有隱瞞,“是該回去了,府裡那幾個丫頭會擔心。”
綠翹點頭,表示理解,“可是雨這麼大,你這麼離去,很不安全,不如就再住上一日好了。”
“我看,這姑娘也不用再住上一日了。”
綠翹話剛剛落下,一大漢便推開木門,進ru房間。
綠翹挑眉,不解,“阿爹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若璃也疑惑地看了過去,面露欣喜之色,“大叔可是有什麼離開的好辦法?”
大漢撐着一把傘遞給蘇若璃,自己撐着另外一把傘出了門,“姑娘,你過來。”
蘇若璃撐着傘跟了過去,綠翹隨後也跟上。
三人站到屋外,只見不遠處有一片草木都在擺動,似乎有人影晃過。
大漢笑眯眯地看向蘇若璃,“估計是有人來尋你了。”
是景寒嗎?
蘇若璃挑眉,她以爲他忙着跟夏沫兒膩歪倒是忘了她的死活,沒料到他還會派人進ru深山來尋。
這一刻,蘇若璃心中說不清啥感覺,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驚喜。
“嘖嘖,情人尋來了。”
蘇若璃臉色一紅,沒有開口說話,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涌來的人影。
“蘇若璃!”
景寒似乎發現了她的存在,加快了步子朝木屋這邊趕了過來。
那一刻,他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心上的大石終於落下了。
她沒死就好,這死女人!
景寒快速衝向木屋,血紅的眼睛緊盯着站在木屋前的蘇若璃,唯恐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當景寒的身影逐漸清晰的時候,蘇若璃詫異地看向了他。
她以爲他只是派人前來尋找,倒沒想到,他自己竟也冒雨進ru了這深山。
這沒發生什麼事倒還好,若是遇到山路滑坡泥石流什麼的,那可就危險了,畢竟這雨下的也太猛了。
蘇若璃心臟一緊,竟是暗暗爲景寒擔憂着,想到可能發生什麼危險,便是一陣後怕。
等到景寒衝至面前,蘇若璃心中更是詫異。
只見——
眼前的男人身上早已被雨水淋溼透了,衣服上破開了好幾道口子,應該是被樹木劃到的,還能看到點點血跡。
此刻景寒的頭髮有些凌亂,幾縷溼噠噠的劉海散落眼前,卻沒有狼狽之色。而那張本來俊美的臉上,此刻也有幾道血痕,這不僅沒有影響他的美感,反而增添了一分別樣的野性美,男人味十足。
只是,看到這些,蘇若璃竟覺得眼眶澀澀的,喉嚨裡像堵了什麼似的,熱熱的,很是難受,好像一口血快要噴出來了一樣,氣息也紊亂了起來。
“死女人!”
景寒上前,狠狠地瞪了蘇若璃一眼。
若不是她爲了躲他離開王府上山採藥,能遇到這種事,害他擔心了這麼久。
若是之前的景寒,哪裡會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早就是把自己隱藏的嚴嚴實實的。此刻,那最真的一面卻在這種情況下表現了出來。
看見這樣的景寒,蘇若璃難得的沒有答話,只是,景寒在她的心中的印象,似乎也慢慢地變了。
而這一刻,景寒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蘇若璃是不同的。
在知道蘇若璃失蹤的時候,他心急如焚,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她好好地待在王府裡的時候,他還不曾察覺,可她一有事,他立刻便慌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這一路,而跟着景寒進山找人的那些暗衛,卻看的清楚,他們覺得景寒完全像是瘋了似的。心中也明白,這個女子對他們王爺來說,是不同的。
景寒不得不正式面對自己的內心世界,他對蘇若璃,動情了。
“你還好嗎?”
蘇若璃看向景寒的眼神不再如往常那般淡漠疏離,帶着一抹關心,說出的話也不再如同往常那般毫無感情。
景寒眸光輕閃,瞧着那上前爲他撐傘的蘇若璃,搖了搖頭,卻是笑了,“沒事,我們回去吧。”
他說,我們回去……
蘇若璃輕笑,點點頭,朝着綠翹和那大漢望去,“綠翹,大叔,謝謝你們的照顧了,若璃有時間會再來看你們的。”
“多謝!”
景寒不曾問,只知道他們幫助了蘇若璃,便是他的恩人,他記下了。
“呵呵,這雨下的還是很大,你們要出山,可要小心些。”
綠翹微微點頭,笑望着蘇若璃,隨後淡淡地瞥了眼景寒。
綠翹看向景寒的眼神雖淡然的緊,可心裡卻沒有那般平靜,瞧着如此出色的男人,她倒是興奮的緊,不知這人若是與那人爲敵,誰更勝一籌。
想到這個,她竟有些小期待呢,嘴角彎起一抹不厚道的笑意,那本甜美的容顏更加美麗了幾分。
……
景寒在衆人錯愕的眼神中,打橫抱起蘇若璃,幾分翻掠間,已然出了山谷,朝着山外走去。
蘇若璃也不抵抗,難得如此溫順地待在景寒的懷裡,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的懷抱如此安全。
回到府中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府外,兩個小丫頭撐着傘站在那裡,眼神不時朝着遠處張望着,臉上全是焦急之色。
看見景寒抱着蘇若璃朝着王府走來,其中一個小丫頭快步上前,喜極而泣,“郡主,你終於回來了,可嚇壞奴婢了。”
這眼睛通紅的丫頭,正是那鳶兒,她始終不放心,便一直在外面等着。
然,不等蘇若璃開口說話,另一個丫頭直接跑到景寒面前,慌慌張張地開了口。
“王爺,你快去救救我家姑娘吧,她一早就上山尋你去了,到現在還沒有人呢……”
說着,那丫頭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看向蘇若璃的眼神明顯有些惱意。
若不是這郡主,她家姑娘怎麼可能冒着大雨上山,到現在還沒個人影,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越想,那丫頭看蘇若璃的眼神越發埋怨了。
蘇若璃也認出來了,這是夏沫兒身邊的丫鬟。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聽見那丫鬟的話後,蘇若璃的眼神便朝着抱着她的景寒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