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無聊女孩提出的疑問,面紗小姐並沒有做任何表示,她依舊凝神盯着葛天,直到葛天走上了車。她仍未吭一聲。
不過,這時候,無聊女孩實在憋不住了,她有點焦急道:“喂,他要上車了,大小姐,我去幫你把他逮過來!”
說着,她還準備下車,看起來很刁蠻的樣子。
這下,面紗小姐才終於開口,輕聲道:“別動!”很輕柔的語氣,卻極具威懾力。
無聊女孩聽到這兩字。立即停止了動作,然後癟了癟嘴。坐回了原位,不敢再動。
隨即,面紗小姐清靈卻又充滿魔力的聲音再次響起:“離開這兒!”
機器人般的司機,聽到小姐的命令,立馬發動汽車,飛速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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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我和山鷹他們坐的車子,也立即離開了此地。
路上,賤哥的三寸不爛之舌又在滔滔不絕的講述着我的威猛,他誇的那叫一個激動,大夥聽的。也興奮。
當然,山鷹對我也是刮目相看,畢竟,他這是第一次見識到我這樣的實力,這種深不可測的超強實力,確實令山鷹佩服,尤其是我在過後展現出來的風度,更是讓山鷹觸及了當年的記憶,由此,他對我是越發的敬佩,不過,我現在掛心的,並不是兄弟們對我的看法,而是暴龍的態度。
我在期待他的投靠。對於這種沒有多餘心思的人,我是最需要的,所以,不到逼不得已。我不可能跟他鬧到魚死網破,再一個,我認爲,暴龍能使出那些凌厲的招數,必定是有專門的師傅教導,或許,我能利用他,引出他的師傅,加以利用。
這麼些年,經歷過太多,以至於我不敢再單純的考慮事情,也不敢盲目的去信任人,現在,看人,我都要透過表面看實質,而思考問題,我也會更深層次的去思考它背後的意義,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葛天,吃的虧太多了,再不長點心,我自己都要痛恨我自己了。也許,這,就是成長,當初的痛,就是成長的代價。
不知覺,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往車窗外掃了眼,發現賤哥把車停在了一家診所門口。我也沒有猶疑,直接下車,進入診所,讓醫生給我的傷口消了毒,做了下簡單的包紮,包紮完,我便出了診所,和兄弟們一起,直奔金碧輝煌。
來到夜總會的辦公室,我也沒有休息,馬上就和山鷹賤哥他們幾個主要的骨幹,商量接下來的打算,對暴龍,我暫時先放下了,只等明天的答覆就是了,在我看來,暴龍確實是屬於容易對付的那一類,他人越兇狠,做事越果斷,說明他的心眼越少。
而,相比暴龍來說,那個陰險的王老闆就肯定難對付多了,我覺得他就是一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畢竟,無論江山怎麼變幻,他都能屹立在這個城市不倒下,這至少能說明,他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
於是,在會議中,我直接嚴肅的吩咐賤哥,讓他親自去查探王老闆的底細,限時一天,把王老闆的一切信息,都掌握在手,越詳細越好。不管大事小事,興趣愛好作息時間之類的,能瞭解多少是多少。
對於這點,兄弟們都表示不太理解,他們很疑惑,爲什麼我會如此重視王老闆,畢竟,在他們眼裡,暴龍纔是勢力最大實力最強的一方,可是,我卻對暴龍滿不在意,反而擔心那個縮頭縮尾的王老闆,這確實讓兄弟們一頭霧水。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對我的話,他們也不敢有異議。
我也沒和他們解釋太多,只跟他們說,這個王老闆,絕對不會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其實,我心裡隱隱猜到了,王老闆的不一般,在於他的真實身份。
我知道,那個神秘恐怖的組織,之所以能夠手眼通天,也是因爲,它在每個城市,幾乎都有代理人,而且,都不是一般的代理人,是非常強勢,但又很低調的人,比如,在省城,就是周忻瑾這個深藏不露的傢伙。而在這個城市,能達到這樣標準的,恐怕只剩這個當初收留過我的王老闆了。
當然,我懷疑王老闆和組織有關,不單是因爲他在這個城市的穩固勢力保持了二十多年,主要還是,我當初就注意過他,他手上的老繭,和他走路的姿態,都像是一個練武的人,只是,以前的我沒想太多,就以爲他可能在年輕的時候幹過苦力啥的。
但現在想來,他很可能是在僞裝,那麼多年,他都以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自居,而事實上,他的實力或許十分高強,他和周忻瑾一樣深藏不露,從來都裝作是不會武功的人,而且裝的非常完美。
越仔細想,我越覺得,這老狐狸就是組織的其中一隻眼睛,負責在這個城市的各種事宜。
所以,對付他,我必須慎重,但,即使他真是組織的人,我也不怕,我不僅要拿下他,而且,我還有信心,從他嘴裡,得到關於組織的更多消息。
想到這,我都不由的心潮澎湃了,越棘手的對手,對付起來就越刺激,我整個人的熱情也更高,因爲,我很清楚,往後我要面對的對手,將會越來越強大,我必須步步謹慎,節節高升,才能成功的壯大自己。而眼下,我必須在三天期限內,拿下王老闆,讓那神秘的組織,慢慢的浮出水面。
一場會議下來,我的鬥志都變得更加昂揚了,同時,我也給了兄弟們堅定的信心,並和他們商量了大致的對策,當然,詳細的還得等賤哥拿到王老闆的資料再說。
這場會議開完,時間都很晚了,我們便決定,一起去往飯店,好好吃一頓。
爲了熱鬧,山鷹還召了其他兄弟一起過來吃,經過今天和暴龍的一役,我在兄弟們心裡的形象立馬就變了,變得十分可靠又偉岸,昨天對我還有些不信服的兄弟,現在都對我充滿了敬仰。尤其是我制服暴龍的過程,更成了衆兄弟津津樂道的話題,現在,他們也相信,我昨晚的話,並不是信口開河了。
所以,有些不太熟的兄弟,都會主動到我這桌來敬我的酒,感覺他們對我的景仰已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僅一天,我在這就已經立威了,這當然值得高興,於是,我也不顧傷口,直接暢快的和兄弟們喝着酒吃着肉,這,纔是男人的本色,這,纔是生活。
這一頓飯,吃的痛快,喝的淋漓,酒足飯飽盡興後,兄弟們才各自散去。
賤哥領着幾個精明的兄弟,立即就着手去查探王老闆,而其他兄弟,都去了各自的場子幹自己的事。
最後,陪在我身邊的,只剩山鷹,上了車,山鷹立馬問我道:“天哥,去哪?要不要去足浴中心享受享受,放鬆一下!”
我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報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往這去。
山鷹也沒多餘的廢話,立即發動車子,飛速離去。
沒多會兒,車子就開到了陶家別墅附近。
在離別墅有一段距離的樹下,我讓山鷹把車停下了,山鷹也知道,那棟別墅是陶婉馨的家,但他沒多說什麼,他也不是一個多事的人,只是給了我一根菸,幫我點着。
而我,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位,看着不遠處的陶家別墅,緩緩的抽着煙。
此刻,夜已經深了,我卻還能看到,別墅二樓的一間房還亮着燈,窗簾下甚至映着一個黑色的影子,看着那影影綽綽的身影,我的心緒突然變得很繁雜,我知道,她十有八九是陶婉馨,是我曾經那麼愛着的她,就是現在,我也難掩上去找她的衝動,對她的思念,總在不經意間,在內心深處。
只是,無論我心裡多麼想,我卻不能行動,更不能找上她,如今,陶家不可能有誰會歡迎我,就是陶婉馨,也肯定不想見我,而我,也不能再和陶婉馨有任何牽扯,我已深陷變幻的江湖,每時每刻都要爲未來而拼命,混亂的打鬥生活必然不能停止,危險也有可能隨時降臨,陶婉馨要再跟在我身邊,只會讓她再次陷入危險處境,我也不可能時時看着她保護她。狀共亞技。
也許,我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偶爾默默的看一下她,緩解心中的思念,其他的,我沒法再奢求了。
一根菸抽完,我依然沒任何的動作,只呆呆的看着陶家二樓的亮着燈光的房間,一旁的山鷹,實在憋不住了,他突然對我道:“天哥,要不進去吧,我陪你!”
我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道:“不用了,回去吧!”
山鷹也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即便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路上,山鷹又問我道:“現在去哪?”
我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昏暗路燈,內心一片悵然,雖然前幾個小時,我還鬥志昂揚,想着要拿下誰,越過哪道坎,衝破某個障礙,發展自己,努力奮鬥,但真的靜下心來,我會很清楚的感覺到,前路有多麼漫長,又有多麼艱難,也許,我要走很久很久,才能走到盡頭,才能達到我心中的目標,才能享受普通該有的生活,或者說,纔有資格,擁有愛情。
而那些,似乎都顯得很遙遠,我不想再去想,也不願再想,於是,我微微閉眼,身子後仰倒在座椅上,悠悠的回道:“回家吧,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正事等着我們呢!”
暴龍的事,王老闆的事,都應該在明天,有個結局,所以,對我來說,明天是一個坎,我必須要提起精神,纔有可能跨過去。那麼今天,就只有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以應對明天的各種突變。
山鷹也知道,明天是關鍵一天,所以,他立即領命,加速直奔他的高級別墅,很快,車子就開進了他別墅的花園。
下車之後,我們一前一後,朝別墅裡的大房子走去,來到門前,山鷹利索的打開了門。
門一開,立即,一股異樣的氣味傳入了我的鼻中,警覺的我,一下就聞出來了,這是女人身上的香味,而,山鷹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他從來沒領過女人進別墅,他的妹妹痞子女也早就被他送出國了,山鷹又從來不請保姆之類的,也就是說,這棟別墅,不可能會有女人出現。
所以,這異樣的香味,頓時讓我感覺到了不對勁,我連忙捏緊拳頭,低吼道:“不好,有人進來了!”
山鷹好像也發現了異樣,他立即伸出手,迅速的開燈,並大喝道:“誰!”
燈光一亮,我們就發現,大廳果然有人,不過,他們也不像是要攻擊我們的黑手,更不像偷東西的小賊,他們,就是四個莫名其妙的人。
其中兩個男人,直挺挺的立在沙發後邊,一個男的,大約四十來歲,面無表情,跟個機器人似的,另一個男的,頭髮黝黑,但面色蒼老,是個我根本看不透的老者。
而,在沙發上,則坐着兩個女孩,一個,正含着棒棒糖,嬉笑的看着我這邊,還一個,臉上蒙着面紗,我看不清她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