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溫度很低,冷風簌簌的吹,我穿的有點單薄,風刺進骨頭裡,冷的我有點發抖,但身體的冷,還是比不過心裡頭的冷,在這個各家各戶都準備喜迎新年的時刻,我一個人杵着柺杖飄在路上,顯得是那樣的淒涼。
迎着風,慢慢的,走了許久,最後,我停在了大馬路邊上,或許是大家都回家過年了,今天路上車輛不多,我站在冷風中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一輛出租車。
風還是那麼的無情,我冷的都快失去知覺了,才終於有輛車停在我面前,但,讓我眼前一亮的是,這輛車是一輛很拉風的紅色轎跑車,它的顏色鮮明又熱烈,直接照亮着我冰冷而灰的心,我開始莫名的激動起來。
突然,車窗落下了,駕駛位一個時尚女神立馬映入我的眼簾,她的氣質和這輛車相輝映,那麼的霸氣那麼的有型,我的視線都沒法從她身上移開了,而就在這時,時尚美女悠悠的摘下了墨鏡,冷聲道:“上車!”
我這才清楚的看見,她,就是我多日未見的虞姐姐,開着車的她,更潮更個性了,只是,她那絕美的容顏依舊冷的像塊冰,再不見溫和的表情。
不過,即使她對我的態度變了,但她的話還是充滿魔力,讓我不自覺的就上了她的車。
鑽到車裡面,我立馬感覺像從冰窖進入了火爐,這種溫暖,暖了我的全身心,可能是在冷風中待太久了,越發的就感覺車裡面很舒服很舒服,不僅暖和,還有一股女人的幽香沁入我的鼻中,讓我神清氣爽。
緩了好一會兒,虞姐姐纔打破沉寂,輕聲道:“爲什麼要走?”
我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弱弱回道:“對不起,沒跟你打招呼。我只是想家了,想回去過年,不想在這待了!”
虞姐姐輕嘆了口氣,道:“你不是無家可歸嗎,哪來的家?”
我一聽,心更慌了,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虞姐姐見我這樣,眼神裡突然就多出了一種不忍,她微微偏頭看着我,道:“小天,知道你怪我這段時間冷落你了,但我這段時間也確實忙,所以疏忽了你,姐向你道歉啊!”
聽到這,我的心突然好暖,但也很委屈,眼睛都紅了,我連忙跟她道歉,說我以前不該瞞着她,學校的事應該早點告訴她,只是自己想忘掉以前的屈辱,不願提那段難過的經歷才...說着說着,我忍不住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虞姐姐看我流淚,忙回道:“好了,小天,沒事,我看的出來,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放在心上,男子漢受點委屈沒什麼,關鍵是要堅強!”
虞姐姐誠懇的眼神鼓勵的話語都像一劑良藥,治癒着我受傷的心,我忽然覺得有了重新朝前看的信心,於是,我鄭重的點點頭,道:“嗯!”
虞姐姐也露出了欣慰的一笑,她微眯着好看的眼睛,對我道:“那你還是得繼續呆在醫院!你現在還不適合到處跑,不利於腿的恢復。”
我輕輕的擦掉了殘留的淚水,很認真的對她說道:“我不想再麻煩你了,你幫助我的已經夠多了!”
這是我的真心話,我不能接受別人太多的恩惠,我的心有點脆弱,我怕長此下去,我會對她產生更多的依賴,甚至到了離不開的程度。
只是,虞姐姐就是心好,她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覺得幫我就要幫到底,直到我的腳徹底康復。
而且,她的同情心很強烈,她知道我無家可歸,沒地方去,所以不想看着我流浪街頭,說到這裡,她忽然正色起來,對我認真道:“對了,小天,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數學和理科很好啊,高考都接近滿分了,在你那鄉鎮學校,師資力量薄弱的地方,你竟然能出這樣的成績,是個天才,以你的天賦輔導一下我表妹的功課,應該沒問題吧?”
我一聽就明白了,難怪她突然信任我了,估摸着是調查了我一番,不然也不會知道我的高考成績。
但我理解她,畢竟,誰也不會無條件信任一個陌生人,況且,她既然要求我輔導她表妹,這就說明,她已經徹底消除對我的疑慮了,這真的讓我很欣慰。
於是,我只有扭捏的回道:“還好吧,我比較刻苦,加上我從小對學習有些天賦,所以成績還行,不過,我沒教過別人功課,我不知道我能不能...”
說到後面,我越來越小聲了,其實我心裡還是很想去的,畢竟這是我唯一留下來的機會,況且,以我現在這樣的情況,做家教算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虞姐姐好像看出了我內心的想法,她馬上貼心的對我道:“沒事,現在家教大多數都是大學生,再有,我那妹妹太調皮了,找過幾個家教,沒幾天都被她氣走了,沒人受得了她那臭脾氣,我看的出來,你性格柔和,知道遷就人,你和我妹妹應該相處的來,事實我表妹她人也不是真壞!”
有虞姐姐這翻話,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答應下來了,於是,我們最後商定,過完年,她就給我申請出院,然後給她表妹去補習,這也算是爲我找了份好工作。
我對虞姐姐感激的話再多說都不足以表達什麼了,只能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裡。虞姐姐確實是難得的好人,她很獨立很能幹也懂得體貼人,今天是除夕,她爲了照顧我的心情,所以沒有急着送我回醫院,而是帶我在這個城市到處轉了轉,帶我去剪了頭髮,陪我買新衣服,還請我吃大餐,讓我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過年氛圍。
在異地他鄉,有這樣的美女伴在身旁,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美妙,遇到不少屌絲,看我和如此天仙美女在一起,都羨慕的雙眼通紅了,或許,誰都搞不明白,我這個杵着柺杖全身上下充滿濃濃屌絲味的傷殘人士,怎麼能泡到這樣的國色天香。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時光是虛幻的,短暫的,但卻是真真實實美好的。
到了傍晚,虞姐姐還是得回家過年,所以只能把我留在醫院,而對於我來說,這陪伴雖短暫,卻給了我無限的力量,那種絕望的孤獨感開始漸漸消逝,獨留下來的是堅強的陽光之心。
正月的幾天,我滿身正能量配合醫生的治療,想着不多久就要做回正常人,我總能莫名的興奮,而因爲心態積極,我的恢復情況也變得很好,醫生還誇我身體素質不錯,慢慢的,我不用柺杖都能試着慢慢走動了,但爲了謹慎,暫時還得杵着它。
很快,時間來到了正月初九,虞姐姐已經替我安排好了一切,我直接跟着她去了她住的別墅,由於她這人比較獨立,所以她都沒和家人一起,而是單獨出來住,只是她那表妹從小就比較黏她,纔跟着她一起住在這房子裡,當然,除了她們兩個,別墅裡還請了保姆和清潔阿姨。
看來,這兩個都是大小姐的命,而我這個窮屌絲,一想到能和美女同居,就興奮的不能自已。不過,我高興的還是太早了,原來,虞姐姐把我安排在了院子裡的保安屋子住,用小表妹的話說,就是有了我,她家旺財不用太寂寞,終於有個伴了。後來,我才發現,我屋子隔壁就是狗屋。
對於我住的地方,虞姐姐還感到抱歉,說委屈我了,不過,對於我這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來說,有這樣一個屋子住,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當然,真住進來之後,我的日子並不很好過,住不是問題,主要是那個小表妹,她一開始特別的排斥我,在她眼裡,我就是變態色情狂,即使她表姐相信我,她也堅決表示,她絕對不會相信我,從此,她給我的稱呼都是,變態,或者,死變態。
雖然有虞姐姐在中間調節我們的關係,但作用並不是很大,我跟她始終不對路,每天的家教勉強能進行,但氣氛都很不好,她稍微一不高興就對我兇,罵的我無地自容,好在我能忍,臉皮也是越練越厚,最後都變得不怕罵了。而小表妹發現罵我沒用之後,就總會出一些古怪的奧數題來刁難我,可我卻是這方面的行家,每道題我都能做的她心悅誠服。
慢慢的,我對這個小表妹也理解一些了,知道她只是嘴不饒人,說話不過腦,但心思不壞,腦袋瓜子也靈活,很聰明。而她對我也不會像開始那麼排斥了,至少,在學習方面,她會認真的接受教導,我幾乎把我的學習方法對她傾囊相授,很誠心很耐心的教會她很多東西,她當然感受到了我的誠意,所以罵我也不會罵的太難聽了。
其實,我跟小表妹待久了,不光臉皮變厚了,連性格也開朗了很多,以前她罵我我從不回嘴,後來她沒道理的罵我,我會據理力辯,有時候都能辯的她啞口無言,氣的不理我。
而通過和這沒心沒肺的小表妹的爭吵,我零零碎碎也知道了一些關於虞姐姐的事,原來,虞姐姐一直不接受那個長得英俊的周忻瑾,不是因爲他不夠好,而是虞姐姐有點潔癖,她很討厭男人,但這並不是說她是同性戀,她只是有精神潔癖,總覺得男人是髒東西,會玷污她,所以虞姐姐都大學畢業工作了,也沒談過一次戀愛。
而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運氣,變成了虞姐姐唯一會接近的男人,一開始,她是因爲撞了我不得已對我以禮相待,到後來,她是看我老實,不猥瑣,看她的眼神也比較乾淨,所以纔跟我走的挺近。當然,當她聽周忻瑾說我是個變態時,她確實被嚇到了,因爲,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所以,她開始疏遠我了。
後來,小表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表姐會選擇相信我,反正她打死都認爲,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狂,我也懶得跟她多解釋了,隨便她怎麼想,我覺得,只要虞姐姐相信我,這就是最好的,而且,我也確實對虞姐姐沒有褻瀆之心,所以,我在這裡行得正站得直,跟她們處的也算過得去。
一直到四月份,都沒什麼大事發生,而在四月初的某一天,小表妹一下課就跑到我屋來,一來就叫我跟她走,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她拉到了她房間。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她的閨房,也算是第一次進女生閨房,以前給她補習都是在書房。所以,進到這裡,我都有點不自在,特別是,這姑娘的房間還瀰漫着一種少女的體香,很耐人尋味,房間風格也是少女系,看起來很清新。不過,小表妹倒是不太在意,她還叫我隨便坐。
我連忙在她梳妝檯的凳子上乖乖坐了下來,可是,我這屁股剛沾上凳子,小表妹立即大叫道:“氣死了,氣死了,死變態,你必須幫我!”
我被她這冷不丁的叫聲嚇的差點沒坐穩,還好,她這回不是罵我,只是有求於我,於是,我底氣也足了,坐的也穩了,還能挺着胸對她道:“是不是考試考砸了,要我幫你隱瞞!”
小表妹眼睛一瞪,道:“誰跟你說考試呀,那事我纔不操心。是學校有人欺負我,騷擾我,纏着我,跟屁蟲一樣,煩死了,你幫我趕走!”
我聽完,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從來不打架的,也打不過人家!”
小表妹驚愕道:“誰要你打架了呀,再說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麼這麼慫呀,連高中生都怕!”
我無所謂道:“那又怎樣,我是傷員,還沒好全!”
小表妹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吧,也沒叫你打架。那傢伙就是仗着自己在學校混的好,戲弄我,以爲自己多了不起,其實我特煩他。我找你,是因爲你也是個變態猥瑣男,你肯定知道對付他的方法,你幫幫我!”
聽到這,我不樂意了,我直接站起身,再次申辯道:“我都說了八百遍了,我不是變態!”
小表妹擺擺手,隨意道:“好,好,好,先不管你是不是變態,總之我要說的是,他喜歡我,纏着我,讓我厭惡,你想辦法幫我趕走他。”
我坐回凳子上,輕聲嘀咕道:“誰會看上你呀!”
小表妹氣的一跺腳,大聲道:“死變態,給我句痛快話,你到底幫不幫我?你不幫我我跟表姐說你偷看我洗澡!”
我連忙回道:“別,你可別侮辱了我的品味!”
小表妹咬牙切齒道:“你幫不幫?”語氣充滿了威脅。
我有點無語,道:“你要我怎麼幫?”
小表妹說:“那得看你自己,隨便啊,比如冒充我男朋友什麼的,送我去學校,讓他自覺閃人!”
我不假思索道:“你要我當擋箭牌呀,不行,萬一被他們打了怎麼辦?”
小表妹驚奇了,睜大眼盯着我,無語道:“我說,你怎麼這麼膽小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擡起頭,很鄭重的回道:“是男人,但男人也怕捱揍啊!”
小表妹是徹底被我的軟弱打敗了,不過她還沒有放棄,她突然把她那薄薄的外套給脫了,露出了小背心,然後很勾魂的走到我面前,難得的溫柔道:“我懂,你們男人都是要點好處纔會做事的,我給你!”
我被嚇到了,立即回道:“我警告你,別亂來呀,我可是有底線的,我對未成年沒有興趣!”
說完,我低下頭,看了看她那含苞待放的小胸脯,嚥了下口水,然後繼續道:“更對太平公主沒興趣!”
小表妹聽完我的話,差點氣瘋了,她一腳對我踢過來,大吼道:“你給我去死,你做夢吧,本小姐也對你這個軟弱變態的慫貨沒興趣,我求你千萬別自作多情。你坐在這,等着,我給你拿好處去!”
說完,她氣勢洶洶的走了,留下忐忑不安的我。
對這個火爆辣椒,我真是不好得罪,只能乖乖的聽話,在這等着,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樣,反正我決定,吃虧的事絕對不做。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我都昏昏欲睡了,忽然,有個東西,飄到了我的頭上,還蓋住了我的臉。
我感覺,這東西好像還有點熱乎,並且帶着一種特有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嗅覺神經。
我不由的拿下來一看,尼瑪,竟然是一條卡通小內褲。
我都快吐血了,擡頭一看,發現小表妹正用邪惡的表情盯着我,還得意的說着:“哼,早聽說了你這個變態色魔喜歡收集女生內衣,這條內褲是我剛換下的,送給你了,算便宜你了,不過你要記得,下午陪我去學校,趕蒼蠅,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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