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雪很快就來到了前天和旅遊團一起駐紮的地方,明明是一塊開闊地,而且又是白天,可是寧輕雪卻感到一陣陣的陰寒。
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四周沉寂的讓她頭皮有些發麻。記得前來和旅遊團的人在這裡駐紮的時候,附近還有些鳥雀的叫聲,此時卻是可怕的死寂。如果不是因爲葉默,無論是因爲什麼事情,她都絕對不會再來這裡第二次。
她小心的走過駐紮的地方,前面不遠處就是天坑,碩大的巨坑依然還在,周圍也沒有任何痕跡。寧輕雪卻突然再次感到了一股陰寒襲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抓住她一般。
寧輕雪嚇得動都不敢動,她似乎發現前面已經模糊了起來,看的有些迷濛了。忽然她那貼近胸口的辟邪符散發出一股暖意,那股暖意瞬間就在她的胸口擴撒開來,很快就消散出去。
寧輕雪似乎聽到了一個尖銳的叫聲,就好像那天她和旅遊團的人一起聽見後面的那種尖叫聲一樣。然後她就感覺到那股靠近想要抓住她的陰寒消失不見,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也完全消失,剛纔還感覺迷迷濛濛的環境,似乎一下就開朗了起來。
“真的有用嗎?”寧輕雪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胸口的‘辟邪符’。雖然不知道剛纔是怎麼回事,但是她隱約的感覺應該和自己胸口的符籙有關係。
天坑還是那個天坑,環境還是那個環境,只是沒有了剛纔那種恐怖的驚悸。寧輕雪吸了口氣,她準備繞過天坑,繼續往前走。
一隻鞋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嚇的她打了個激靈,連忙繞開來。那是一隻迷彩鞋,難道這就是搜救隊中人的?
寧輕雪不敢再想下去,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窺視她,可是又顧忌她一般,不敢靠近。應該是胸口的‘辟邪符’吧,想到這裡,寧輕雪更是不敢在附近逗留,趕緊繞過天坑,快速的往懸崖方向跑去。
一口氣跑出數裡後,寧輕雪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劃得不成樣子,可是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依然在盯着她。
寧輕雪霍地轉身,她的頭皮再次的一陣陣的發麻,有些緊張的盯着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她隱隱感覺到那個東西就在那處。那種感覺很是奇怪,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經歷過符籙和護身玉珠的事情後,還有剛纔的‘辟邪符’發出暖意保護住了她,她已經不再是那種什麼都不相信的人了。
她緊緊的攥住手裡的火球符,盯着身後的一處角落揚了揚手中的符籙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如果你敢再靠近,我就用火球將你燒光,等會讓我老公來將你的神魂都滅掉。”
寧輕雪雖然大聲的這麼說出來,也只是爲了自己壯膽,她不知道她的感覺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嚇自己,完全是心理作用。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的說法是不是可以將這個不明的感覺嚇跑,或者安慰一下自己的心理。可是她沒有辦法爲自己壯膽,她只能這樣。
如果是以前,她聽見有人這樣說話,她肯定以爲這人是個瘋子。或者以爲這人腦子不正常,可是現在她卻一點點好笑的念頭都沒有,她是真的感到了害怕。
那種陰寒的氣息,似乎又盯着寧輕雪好一會,又似乎聽見了寧輕雪的話後有些害怕,最後竟然慢慢的消失了。
這團盯着自己的陰寒一消失,寧輕雪就感覺到了,立即轉身就跑。儘管揹着一個大包,而且四處都是各種阻攔,可是寧輕雪還是再次一口氣跑出數裡之外,這才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讓她心安的是,那股盯着她的陰寒總算是不見了,而且周圍鳥雀的叫聲再次恢復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嚇自己,或者完全是她的心理作用。不過也有可能這個世界還真的有那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寧輕雪坐下來休息了一會,這纔拿出雲南白藥,小心的敷在她腿腳和手臂的劃痕上面。
她潔白如雪的肌膚上已經是處處劃痕,看起來很是驚心。
寧輕雪休息了一會,這纔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一處山谷,一條小溪的流水緩緩的從寧輕雪的旁邊流過,發出汩汩的響聲,聽起來很是有些詩情畫意。可是寧輕雪卻沒有半分的這種感覺,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如果不是因爲再往前走就可以找到葉默,她說不定都崩潰了。
喝了一點水,寧輕雪收拾好揹包,剛想站起來,一道黑影就衝了過來。速度快的寧輕雪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嘭”的一聲,這黑影撞在了寧輕雪身前升起的一團護罩上面,被撞出多遠落在小溪裡面。不過這團黑影很快就爬了起來,它有些驚恐的看了看寧輕雪,竟然轉身就逃。
如果不是小溪的水花濺的四周的石頭都有些潮溼,還讓人以爲這是錯覺。
寧輕雪此時才反應過來,逃走的黑影有點像野猴一般的動物。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鍊,果然上面的玉珠再次碎裂了一顆。
這還沒有進入深處,就又碎了一顆玉珠,還有‘辟邪符’不知道能用幾次,剛剛已經用了一次了,不過好在‘辟邪符’她也有兩塊。想到剛纔如果不是玉珠和辟邪符,她可能都死了好幾次了。
寧輕雪背後再次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再停留,快速的往懸崖處跑去。此時她心裡只是在慶幸,如果不是回寧海詢問了蘇靜雯符籙的用法,她根本就走不到這裡。
……
連續被兩次偷襲,葉默更加小心了,他知道這裡面危機四伏,隨時都有異常發生。他倒不怕襲擊就怕被有毒的東西咬了一口,那樣的話,沒有藥物,不能運轉真氣,他只能是死路一條。還有就是怕被剛纔哪種大蛇纏住,一旦被纏住,也只有死路一條。
一片荊棘林徹底的攔住了葉默的去路,葉默四處看了看,這裡能見度太低,他的神識現在還不能用。至於荊棘裡面有什麼東西,他絲毫都不知道。可是葉默知道如果他不將這擋住去路的荊棘打通的話,他只能後退。
一旦後退,葉默知道後面和前面一樣,也是一些沼澤和爛樹葉。不管怎麼樣,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恢復傷勢,葉默估計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左右都是一個死字,葉默再無顧忌,手裡的長刀毫不猶豫的劈向了前面的荊棘。
不得不說邊坡的這把長刀確實不錯,這些看起來很是堅硬的荊棘在葉默的刀下,猶如爛稻草一般毫無抵抗之力。
葉默將劈開的荊棘小心的挑到兩邊,形成了一條通道。葉默不知道這片荊棘到底有多大的面積。他足足劈了有半個多小時,纔看到對面,對面是一處崖壁,看樣子已經到頭了。
不過這崖壁看起來很寬闊,葉默心想如果在這片崖壁上開一個洞,然後用這些荊棘將洞圍住,他只要找幾天的食物過來,說不定就可以恢復傷勢了。
想到了恢復傷勢的辦法,儘管葉默已經筋疲力盡,頭暈眩的厲害,可是他手裡的長刀更是絲毫都不再停頓。
隨着葉默將最後一片荊棘打通的時候,一種“嗡嗡”的聲音傳來,葉默心裡一驚,已經有數十隻碩大無比的巨蜂朝他衝了過來。這些巨蜂藏在荊棘當中,如果不去動的話,根本看不見。
巨蜂一個個都有嬰兒的拳頭大小,不用看就知道這種巨蜂只要被蜇一下,就是一條命沒了。更何況十幾個巨蜂衝了過來,葉默心裡一緊,手裡的長刀就變化成了一片刀影。
雖然他的刀法不如邊坡,但是長刀在手上舞出刀影對他還是沒有什麼壓力的,只是現在他的身體太過虛弱而已。
數聲細不可聞的聲音過後,這一片飛向葉默的巨蜂竟然一個都沒有跑走,全部被葉默砍殺了。
葉默咳嗽了幾聲,下意識的再看了看周圍,似乎這裡的巨蜂就只有這些。他長舒了口氣,搖晃了一下,差點就要摔倒。不過他立即就用長刀撐在地上,止住了繼續搖晃的身軀。
又是一陣腥臭的味道從他的身後傳來,葉默立即就知道不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最怕的就是被蛇纏住,可是這股腥味到了他的後面他才發現,可見他的靈敏度和行動能力大大的受損了。
葉默往前衝了一步,想再次拿起刀往後掃去,可是他竟然又是一陣陣的虛弱,手裡的刀竟然拿不起來。剛纔一通亂掃,已經耗完了他的力氣。
只是片刻的時間,一道冰涼的腥氣已經將他纏住,轉眼就在他的腰間纏了數道。這蛇竟然不咬他,而是要活活將他勒死。
葉默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一陣陣的窒息,他的頭開始急劇的暈眩,可是他知道一旦現在他暈過去,就是必死無疑。
再次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葉默吐出一口血,強行將手裡的長刀反轉,使盡全身的力氣將長刀往外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