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草原上風颳得比葉塵想的要大得多,儘管這不會影響到武者的身體但環境總歸不太適合休息。好在有莊靈韻提前準備,這才成功避免了幾個糙老爺們沒想到外出還需要帳篷這種東西的尷尬。
“好了,現在帳篷都搭好了,但是我們也不能毫無顧忌地就全部休息,還需要一個人來爲大家守夜才行。”
在莊靈韻嚴詞拒絕了葉塵主動申請要爲衆人守夜的要求後,本來應該由抽籤決定的守夜人角色最後改爲投票選舉,裘浪以毫無疑問的大比分“優勢”最後成功獲得了守夜人的身份。
“嫉妒,雷嘯天這傢伙一定是嫉妒我在這次預選賽上比他發揮的好!還有葉塵和莊靈韻,他們這是明擺着的公報私仇,可是我又發了誓,不能把真正的情況說出來,唉,我這麼就這麼慘呢……”在衆人鑽進帳篷安心休息或修煉的時候,裘浪獨自一人對抗着寒風,在夜色下長吁短嘆着,默默等待着黎明。
第二天一早,葉塵第一個從休息中醒了過來,一部分是因爲心裡仍有些危機感沒有消退,另一方面則是對於裘浪擔任守夜人的不放心,要不是昨天夜裡離天亮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葉塵都不會同意讓裘浪來守夜。
“裘浪,早上好啊。”從帳篷裡走出來後,葉塵意外地發現裘浪竟然真的老老實實地盤腿坐在圍成一圈的帳篷的正中央,看上去非常認真的樣子,唯一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在葉塵打了招呼之後卻仍然毫無反應。
“這傢伙該不會是凍壞了吧?”葉塵心裡不可置信地想着,一步步輕聲走到裘浪身邊,發現裘浪身上竟然已經掛上了晨露因寒風而結成的白霜。
葉塵一邊伸手向裘浪肩上探去一邊說道:“裘浪你沒事吧?要是需要幫忙你就眨眨眼睛。”
剛剛伸手碰到裘浪肩膀,葉塵就隱隱感覺到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再想使點力氣搖一搖的時候。發現自己眼前的裘浪就像是腳下生根了一般根本搖不動。
想着按理說一名王者境界的武者總不至於一晚就被凍成這副模樣,葉塵繞到裘浪正前方後才更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對勁。只見眼前的裘浪完全閉着眼睛,眉毛和眼睫毛上也掛上了一層霜,但是隨着天亮之後太陽一點點升起,溫度迅速回升之下,這些白霜也逐漸開始融化,然而留下的融水劃過裘浪的臉龐後竟然使裘浪肉色的臉龐上多了一條條土褐色的印子。
正在葉塵研究裘浪身上異常的時候,莊靈韻和雷嘯天也接連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三人聚在一起交流了不過三句就一致認爲眼前的裘浪肯定有問題。
最後由雷嘯天走上去在“裘浪”臉上抹了幾把,三人這才真正看清眼前的“裘浪”根本就是一個由泥土塑成的假人,而真正的裘浪早就沒有坐在這裡了。
“嘿,裘浪這傢伙還真是個人才,土遁神通被用到這份上也虧他想的出來。”看着眼前這個與裘浪本人長得別無二致的土人,葉塵不由得氣極反笑,實在是打心底裡佩服裘浪鑽空子和偷懶的實力。
雷嘯天冷哼一聲,眼光中隱隱閃過一絲怒意道:“這傢伙可千萬別被我抓到!”接着轉身就開始在各個帳篷裡檢查了起來。
三人繞着各自的帳篷裡裡外外找了幾圈也沒見到裘浪的身影,最後只能將目光投向了還未起來的白知先的帳篷上。
經過一陣真誠但簡短的猶豫過後,雷嘯天當先掀開了白知先帳篷的門簾,然後三人接二連三地走了進去,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更精彩。
三人站在白知先的帳篷中,只見裘浪正躺在正中的地上安安穩穩地睡着,時不時還發出幾聲幸福的呼聲。而帳篷的原主人白知先則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被裘浪給制住,綁成一團靠在了帳篷的一角,嘴裡還被塞着一團黑布。見到雷嘯天三人走進帳篷,原本閉着眼睛的白知先立馬睜大了眼睛,整個人不斷地掙扎着試圖求助,但是卻只能夠發出非常有限的聲音。
見到此情此景,葉塵三人默契地同時開始用眼神交流起來,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在葉塵的眼神示意下,雷嘯天和莊靈韻先繞過裘浪去解開被綁住的白知先,只不過在拿掉白知先嘴裡的黑布前。兩人先用手比劃着讓他不要出聲,見白知先點頭後才徹底將其放了出來。
重獲自由的白知先在雷嘯天和莊靈韻目光的注視下想要大口呼吸卻還要控制着自己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好不容易纔緩過氣來,然後被雷嘯天拉着,四人就這麼圍在裘浪的身旁,默默看着仍然還在熟睡中的裘浪。
正當幾人在想着要如何把裘浪給折騰醒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空氣中似有似無的“殺氣”,裘浪竟然神奇地突然有了動作,在閉着眼的情況下直直地坐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接着打了一個超長的哈欠。
做完起牀的準備工作之後,裘浪一邊扭着脖子一邊慢慢睜開了眼睛,只不過剛開始扭動脖子的速度和力度還很大,然後慢慢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哎呀,大家早上好呀!你……你們怎麼起來的都這麼早,不多睡會呀?”
裘浪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顯然並沒有爲自己爭取到多少機會,幾人盯着裘浪的眼神依舊不變,由葉塵第一個開口道:“你還知道我們會起來啊?老實說吧,這都怎麼回事。”
“什……什麼怎麼回事?”裘浪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伸手還想去抓頭髮,雷嘯天的雷神棍已經毫不留情地點到了他的太陽穴上。
“別裝傻,這招不好使了,你該不會說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睡在這裡的,更不知道白知先是怎麼被綁了起來的,對吧?”
看着雷嘯天冒火的眼神,裘浪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口水,這才說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這不是長夜漫漫,一個人實在太無聊了嗎,好不容易纔盼到太陽終於出來,我尋思着天亮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就想着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會。想來想去其他地方都不太方便,然後……就選擇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