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知道你氣洞主這次不支持我們,氣洞主不願意參加這一屆的青年武會,但你至於這樣嗎!一路上你念叨這事都念叨多久了,嚇得這兩個孩子都不敢隨便說話了,現在又把脾氣隨便甩到這幾個年輕人身上,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駱青山這次不再是輕聲勸解,而是語氣嚴肅地對着張敏說道,顯然,對於張敏這樣的態度,駱青山也已經忍了很久了。
“你……!”張敏瞪着眼看了駱青山半天,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是重重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明顯是明白自己不佔理,但又不願意在衆人面前低頭。
駱青山悠悠一嘆,對着葉塵幾人道:“幾位小兄弟,我這師兄脾氣雖然又臭又硬,但卻從來不是什麼不分是非之人,他也是因爲受了些刺激,所以纔會是現在這幅樣子的。”
葉塵點了點頭,從駱青山剛纔的隻言片語裡,他也算是聽出了其中的幾分意味。既然對方不是瘋狗似的沒來由的亂咬人,葉塵便也不打算再往心裡去。
正巧這時候店夥計手託着兩屜精巧的食盒到了桌前,將一碟碟精美的食物擺放在衆人面前。“幾位客官,今天正巧店裡進得了一批上好的飛天白鶴,每一隻都肥美得很,正適合烹飪,請幾位慢慢品嚐。”
將菜碟和酒壺放下,店夥計便退了下去。葉塵爲衆人一一將酒杯斟滿,舉杯道:“來,不管先前有什麼誤會,兩位畢竟是前輩,小子先在這裡敬二位一杯。”
葉塵說完這句話,衆人均張口就直接將酒給幹了,張敏神色雖有些猶豫,但同樣也磨磨蹭蹭將酒送入了口中。
見葉塵如此給面子,駱青山笑道:“小兄弟你真是太客氣了,剛纔說了這麼多,還忘了問幾位小兄弟的名字呢。”
讓對方主動向自己搭話,正符合葉塵原本的計劃,於是葉塵直接答道:“小子陸豐,這是我兩位兄弟,裘浪,雷嘯天,另外我身邊的乃是我的內人,莊靈韻。我們都是……恩,都是從東月州過來的。”
爲了防止自己葉塵的名號過於明顯,葉塵又用到了陸豐的化名,而且把出身也換了,確保對方絕對不會猜出自己的身份。
“噢……東月州,那倒是個好地方,近山近水的。你們長途跋涉到這擎天州,想必也是不想錯過這次盛會吧?”駱青山笑道。
“對,我們這不才剛剛到這擎天城嗎,連路都沒認呢,就隨便找了個酒館,想着先吃點東西,順便多瞭解一下關於這次青年武會預選賽的情況呢。”
“這樣啊,那你們可就問對人了。”駱青山笑呵呵地說道:“我這次跟着師兄跑出來爲了送徒弟參加這次預選賽,可是費了不上功夫研究呢,有關這預選賽的事,基本上就沒有我們不知道的。”
駱青山見葉塵幾人年輕,誤以爲他們也是從單槍匹馬出來,想要私下裡參加的人,於是好心介紹道:“其實啊,這青年武會,乃是面向整個大陸的武者的,哪怕沒有背景,沒有身份的散修也能參加,至於這預選賽,只要是在抽籤之時的前一刻報名,都算做有效。”
“只不過……今年預選賽的情況有些特殊,實力至少也得是半步王者以上,估計纔能有機會晉級。”駱青山這麼說,顯然是對葉塵幾人的實力有些不放心。
聽駱青山說的正中下懷,葉塵立馬接着道:“駱前輩,今年的預選賽爲何特殊?而且晚輩也很好奇,這次預選賽怎麼無緣無故就提前了呢,不是說好還要在半年之後嗎?”
駱青山一口飲盡一杯酒,道:“這個問題,說來就話長了……”
駱青山左右掃了掃滿滿當當的醉香樓三層,道:“我與師兄來到這擎天城比你們要早半個月,眼看着這偌大的城市被四面八方趕來的人羣一點點塞滿,你們看看樓下這熙熙攘攘的人羣,也就是這兩三天的功夫纔有了這樣的規模,這就是擎天宗的能量啊……”
駱青山抒發着內心的感嘆,眼中帶着幾分憂愁地看着葉塵,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葉塵只知駱青山此刻的情緒有些傷懷,但並沒有聽出什麼弦外之音,包括裘浪和雷嘯天在內,三人一齊茫然地搖着頭。
莊靈韻沉思片刻,才說道:“前輩的意思是,這裡面所有的問題,其實都與擎天宗有關?”
駱青山點點頭,道:“無數年來,東部州羣一直以擎天州的武道最爲昌盛,所有的宗派氏族中,也是擎天宗執東部之牛耳。因此,這東部州羣的大小事情明面上都是各管各的,但背地裡到頭來其實還是要聽擎天宗的話,這預選賽是提前還是推遲,不過只是擎天宗的一句話罷了。”
葉塵目光中露出有些凝重的目光,沒想到擎天宗的能量在東部州羣竟足以一手遮天,一旁的裘浪也訝異道:“不至於吧?東部州羣這麼大的地方,擎天宗一宗管的過來嗎,再說了,這青年武會不是中州辦的嗎,它擎天宗怎麼敢亂來?”
這時,坐在一旁的張敏突然開口道:“所以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想的太簡單,你們也不想想,擎天宗在這個位置站了這麼久,它在背後又發展了多少勢力,上至中州皇朝,下至各州各國,擎天宗早已打通了許多關節。很多事擎天宗根本無需去管,但若是它想管,東部州羣則沒人敢不聽。”
張敏臉上的鄙夷之色越發強烈,道:“所以說,這次擎天宗只是一夜之間向東部州羣各大勢力發出消息,通知預選賽的提前,至於理由,根本連提都沒提過。但是你們看,這東部州羣的武者們,還不是都屁顛屁顛地來了嗎。”
駱青山此時又坐了回來,補充道:“師兄說的雖然有些激憤,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這預選賽的提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可言。”
葉塵幾人相顧無言,一時不知該接什麼纔好,沒想到這其中的道理竟然是如此的野蠻直接,若是這麼說來,那似乎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打探了。
正當幾人感到有些失望時,張敏撇着嘴又低聲道:“哼,擎天宗做的這些小動作別人不知道原因,但別當我們碧波洞不知道,不就是爲了他們那生的不是時候的宗主兒子嗎,他們還真當那小子就是東部州羣的最後希望了,我就不信了。”
琢磨這張敏這話中的信息,葉塵立刻又來了精神,趕緊湊上去問道:“什麼生的不是時候的宗主兒子?這背後難道有什麼大秘密不成嗎?”
“知道一點就得了,要不是你們運氣好碰上我,根本就別想得到一點消息。”張敏鼻中又哼了一聲,似乎是不打算繼續往下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