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只是一霎那。
可陸檀香的心中,卻感覺到,時間彷彿經過了很久。
一年前,她在火車上遇到了一個年輕男子,那個男子醫術高超,爲人頗爲神秘。
當時,她對那個男子十分的好奇,覺得能在冥冥中遇到,是一種神奇的緣分。
她也覺得跟那個對方十分投緣,於是便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聯繫方式,希望對方會來找她。
如果他來找自己,那麼或許……在她的期待中,這應該會是她大學期間,令人難忘的一段美好愛情故事了!
可惜,過了好久,那個男子都沒來找自己,讓陸檀香有一些失望。
而再過一段時間,她總算得到了那男子的消息。
只是,對方已經出現在新聞報紙上面了,成爲了和她爺爺一個級別的國手神醫。
而到了如今,一年時間,他已然名滿天下,成爲公認的華夏第一神醫,華夏中醫界的代表人物!
僅僅一年時間,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已經物是人非。
她也沒有想到,竟然在西伯利亞,這個小城裡面,能再一次遇到對方?
算起來,這好像是他們的第四次不期而遇了吧?
自己跟他的緣分,可真是奇妙呢。
不過,對方早已經結婚了。
想到這裡,陸檀香不覺有一些覺得悵然。
雖然有緣,可惜無份……
“檀香,你怎麼了?”
見陸檀香目光怔怔的看着不遠處的路燈方向,她身旁的頭髮花白的老伯,拄着柺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大伯,我好像見到了一個朋友。”陸檀香有一些不確定道。她也不知道,楊雲帆還記得不記得她。
以對方如今那等地位,或許早已經忘記了他們之間,那一點點小小的緣分,而變得高高在上了也不一定。
“是嗎?”
陸檀香的大伯聽到這話,卻是十分高興道:“能在西伯利亞遇到朋友,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要不,請你的朋友,來家裡坐一坐吧?”
“我想還是不要了吧。他說不定有重要的事情呢。我們還是不要耽誤他了。”陸檀香搖搖頭,覺得還是不要去打擾楊雲帆了。
他每次出國,都要搞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新聞,讓舉國沸騰。此次來西伯利亞,恐怕也是國家級的出使任務。
只是,陸檀香剛說完,卻見楊雲帆從那路燈下面,走了過來。
他一邊走,一邊笑着跟這邊打招呼道:“陸檀香,好久不見。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巧合啊。”
“是啊,楊醫生,很巧啊。你來這裡出差嗎?這裡挺偏僻的,我以爲你就算要出差,也該去莫斯科,或者聖彼得堡之類的蘇俄中心大城市。”
陸檀香此時心中有很多話想跟楊雲帆說,可最終卻只是化爲了一般熟人間的寒暄。沒有什麼營養。
“不是出差。是一些私人的小事情呢。你不是在湘潭讀大學嗎?來這裡是……”
楊雲帆到處跑不稀奇,可陸檀香好像今年應該讀大三了,出現在西伯利亞倒是奇怪。
“我啊。我是學國際經貿的嘛,不出來見見世面,畢業了之後,恐怕找不到工作呢。正好,我大伯在這邊有一個貿易公司,我就跟過來,開開眼界。”
陸檀香聊了幾句,性格之中的開朗便展露出來,她笑着對楊雲帆介紹道:“這是我大伯。陸常山。”
“陸伯父,你好!”
楊雲帆對着陸檀香的伯父打了一下招呼,然後笑道:“聽伯父你的名字,就知道,您肯定是檀香的親伯父。”
“常山,味苦、辛,性寒。歸肺、肝、心經。具有涌吐痰涎,截瘧之功效。常用於痰飲停聚,胸膈痞塞,瘧疾。”
“陸老神醫取名字,真是十分的有個性!”
聽到楊雲帆隨口說出,自己的名字來歷,陸常山不由哈哈一笑,覺得這個小夥子十分投緣,道:“小夥子好見識啊。我們家老爺子,給兒孫取名字,都是一個套路。外人一聽,就知道,我們是一家人。”
頓了頓,陸常山卻見楊雲帆十分面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不由皺起眉頭道:“小夥子,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我覺得你十分面熟。以前,你是不是經常來家裡玩啊?”
陸常山以爲楊雲帆是他父親陸羽陸神醫的弟子,或者中醫愛好者,經常來家裡請教,於是他才覺得面熟。
陸檀香聽了這話,不由捂着嘴巴笑了起來,然後解釋道:“伯父,這是楊雲帆,楊神醫。論起名頭,楊醫生現在可比爺爺還大了呢。你這可是給爺爺拉仇恨了。傳到外人耳朵裡,別人會覺得我們陸家太過傲慢的。”
“神醫楊雲帆!”
聽到這個名頭,陸常山也是肅然起敬。
而後,他激動的走過去,握住楊雲帆的手,道:“楊醫生,你好你好!老爺子在家裡,經常唸叨楊醫生你啊。說是有機會,一定要跟你一起好好面對面,交流幾句。可惜,老爺子年紀大了,恐怕時日無多了。”
陸常山都快六十歲了,他的父親,陸神醫年紀自然不會小。
就算陸神醫養生功夫好,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至於行醫治病,這幾年更是很少出手了。
一是他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二是陸神醫把大部分的時間也留下來,用來著作自己的《陸氏九針》,期望給後世留下一點鍼灸心得。
“陸老爺子的鍼灸神術,我也是相當佩服的。有空,我一定去華東登門拜訪一下老爺子,聆聽老爺子的教誨。”
楊雲帆在方劑上的成就,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以中藥方劑,解決了尿毒症這一絕症,讓全世界無數的腎病患者,看到了希望。
在如今的中醫界,他號稱是“藥王”,“楊一貼”,“閻王敵”。
至於陸神醫,很早之前,就有人稱他爲當代的“針王”,“陸九針”,在鍼灸方面的造詣,無人能出其右。
可惜,楊雲帆成名時,陸神醫已經老了,很少出手治病了。他的得意弟子夏言冰,在醫術上的成就,更是遠遠比不上陸神醫。
當初,在京城,夏言冰與楊雲帆交手了一次,而後便自愧不如,發誓要用三年時間,走萬里路,行萬里醫。
前段時間,報紙新聞出現過他的身影,似乎在雲貴地區的邊遠山區,爲留守老人治病。